苏末歪头用手指掏着耳朵,蹙眉道:“我的耳屎,越来越多了。”
叶格欢声笑着,攀上他的背,“回去我给你掏。”
“哎哎哎,下来,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呗,有什么,咱俩都在一张床睡了,你背背我,又能怎样!”
“叶格,你害不害臊?”
“我说的是事实,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苏末用力把她摔下背来,对着她嘿然一笑,极其淫/荡猥琐地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眉梢一挑,“你再这样没羞没臊,我晚上可是要爬你被窝了。”
叶格耳根生理性一红,愣怔了下,随即道:“也行,反正等咱们结婚后,也还是要睡一个被窝的。”
苏末瞪眼看着她,立马就焉了,嘴张了张,终究,什么也没说,快步向前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关于钻同一个被窝这事,苏末一直没再敢提过,可是三天后的夜里,叶格还是爬进了他的被窝。
一连几天没有见过太阳,雪将下不下,温度骤降。天气预报,滨城温度创历史新低,夜里直逼零下十九度,把人往死里冻的那种诡异冷。
这天晚上睡觉前,叶格特意用滚烫的热水泡了脚,又用塑料瓶装了热水塞进被窝里,她才哆嗦着爬上床。
她蜷缩在被窝里,硬生生熬到凌晨,越熬越冷,越冷越觉得是种煎熬。
黑暗中,她牙齿不听使唤地咯吱咯吱响,“苏末,我冷。”
苏末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向她的手腕,吓一跳,“你手怎么这么凉?”
叶格的声音里都是寒霜,“我的脚更凉,身上也冷,全身都冷,苏末,我会不会冻死。”
苏末在黑夜里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咬咬牙道:“要不,咱们把被子都盖在一起吧。”
叶格犹豫了会儿,最终,寒冷战胜了羞耻心,上下牙齿打架道:“那好吧。”
相对来说,苏末被窝里稍稍有点儿热气,叶格遂弃了她自个的被窝,摸索着,冰球一样,滚进了他的被窝里。
苏末坐起来,把叶格的被子拿过来,盖在了最上面,深吸了一口气,躺平。
叶格刚开始时,还保持着矜持,虽钻进了他的被窝,但还是刻意留了一些距离。后来,慢慢,她察觉,苏末身上有点点暖意,求生意志驱使下,向他靠了靠,直至完完全全挨着他。
他们两个都穿着秋衣秋裤,除了手脚和脸外,全身上下,再没有裸/露在外的地方。
叶格一靠过来,苏末整个身体瞬间绷直,僵住了。
他平躺着,努力把脸扭向外侧,在想,这样睡一夜,明天早上会不会落枕。
叶格弓着背,蜷缩着身体,面朝苏末这边,上下牙齿还在胡乱打着架。
磕牙声弄得他心烦意乱,索性道:“把你手给我,还有,你的脚,放到我腿上。”
得到允准,叶格立马就把冰透了的双脚探进他两条小腿之间,两只冰爪也摸向了他前胸。
苏末浑身一颤,随即,把她手打掉,改去抓住她的手,一边嫌弃一边安慰道:“怎么这么冰?我还以为,谁倒进被窝里一尊冰块呢。摩擦生热,学过的吧,这样搓一会儿,就好了。”
“苏末,你怎么就不冷呢?”
“冬暖夏凉,堪比空调,怎么,羡慕嫉妒恨不?”
“你可以让我取暖,我为什么要嫉妒恨?”
苏末含糊不清嗤了声,待把她手捂暖了,他整个身体往被窝里缩了缩,“把脚伸过来,我给你捂捂脚。”
“苏末,你真好。”
“额,我只是想早点儿睡觉。”
十多分钟过去,双脚才终于回了暖,苏末趁机把刚刚摸过她脚的手,蹭到她脸上,顺便,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叶格嬉笑着躲闪,打闹中,右手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疑惑:“苏末,你被窝里有什么?硬硬的,硌着我手了。”
苏末绷直脚尖,“没,没什么,哦,万,万花筒……吧……”
“万花筒?”叶格眼睛一亮,“咦,你不是把所有玩具都留给豆豆了吗?怎么还把万花筒给带出来了?我看看。”
她说着,手就要往下摸。
苏末迅速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回撤,“不要!黑灯瞎火的,万花筒里,啥也没有。”
“我还没在夜里玩过万花筒呢,给我玩玩看嘛。”她兴趣满满。
苏末凶道:“玩什么玩,好不容易给你暖热了手,待会儿又该凉了。你别动,老老实实待着,我去把它收起来。”
叶格讪讪地应了声,嘟囔着:“不玩就不玩嘛,你凶什么凶。”
苏末咬着后槽牙,双脚跳出被窝时,才松开她的手。
他装模作样去墙角一个纸箱里翻了翻,眼睛余光瞥了床上的叶格一眼,嘱咐道:“你先睡吧,我去趟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