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74)
......是么?
杨峥和李之舟对视了一眼,怎么个意思这是?这位爷又憋什么损出儿呢?
宋临被群贵女捧得有点上头,他轻飘飘的,坐下来抿了口酒第一句就是,“她如果已经结婚了,您再要生抢,这都算重婚了这个。”
李之舟:“......”
杨峥:“......”
人头还是宋临最懂怎么送。
李之舟见沈筵面色冷然地转了转手上的蚌佛,小心道:“而且苏阑这次回来,不会待太久,说是才两年的任期,迟早要走的。”
沈筵揉了下眉心,脑子里想的却还是方才那个身影,沉水绿这样静的颜色,都不大压得住她周身四射的艳光。
好得很,都已经结婚了,真能耐。
她老公和她做.爱的时候,也总掐着她那段腰吗?也喜欢听她哭着求饶吗?
他心底的燥意又窜起三尺有余,抬臂就将手里的杯子砸得粉碎。
沈筵阴鸷着目光,至于焦点,却不知落在何处。
只听他冷道:“她能走得了一次,绝走不了第二次。”
沈筵离开许久以后,众人才算松了口气。
宋临醉醺醺地问:“人都结婚了,他还不死心?”
杨峥摇摇头,咋了咋舌道:“就别说结一破婚了,我估计哪怕苏阑在纽约生了十胞胎,他也得给人抢过来。”
他们俩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
那头李之舟已经杠起来了,“你说我去上海能做什么?”
才进来的沈瑾之仰头看着他,“我说你是去瞧那个贱胚子了。”
宋临和杨峥像个吃瓜二人组一样,又把注意力集中过去,就差一人手里端一筒爆米花了。
杨峥:“贱胚子说谁啊?”
宋临:“林静训呗,还能有谁?”
李之舟拉了瑾之的手,把人拽到他腿上坐着,“看看,又吃这种陈醋,何苦来呢你说?”
沈瑾之扭着脸,气鼓鼓地说道:“我不管!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去上海就更不可以了。”
李之舟说:“成,今天就跟我回家,我洗澡你也盯着。”
沈瑾之这才笑着啐了他一口,“你不要脸,我爸说没结婚之前,不能同居,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宋临啧啧半天,“要不说李教授是文化人儿呢?哄人沈公主跟闹着玩儿似的。”
杨峥哼了声,“人能哄一辈子,就算不爱他也能骗得出口,这才是真本事。”
宋临说:“这都免费教学了,你也不说认真听着点儿,省得你家那位成天闹腾。”
杨峥叹气,“我是真做不来,说不出口啊,只要她不离婚,我随她闹去。”
郑臣提了瓶酒,从后面走过来,“是谁又要离婚啊?”
杨峥说:“苏阑,老沈要强取豪夺了,她逃他追,她今生插翅难飞。”
郑臣脸上写满问号,“她什么时候结的婚?”
不可能吧,他才走了几天,她这么快结了?
年初她还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呢。
宋临说:“歇了吧郑大公子,您自个儿都泥菩萨过江了,乔南一可不是什么善茬,就别操心旧爱了。”
郑臣勾住他的肩膀,给他颠了一个方向,“来你看这是谁?”
乔南一冲他挥了挥手,“晚上好啊宋公子。”
宋临:“......”造孽。
杨峥幸灾乐祸的说:“乔小姐拍了拍你说,宋临你丫给我等着!”
郑臣给乔南一让出个座儿,“你不要谈结婚吗?坐这儿,咱俩啊,踏踏实实谈一夜。”
乔南一夺过他的酒,对着瓶口喝了下去,“谈一夜可不行,我回了北京要当个闺秀,不能夜不归宿。”
郑臣:“那是我喝了的。”
乔南一看了看,“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们结婚以后上了床,都不带接吻的?”
郑臣:“......什么路子你是?一开口就上床。”
乔南一:“高门贵女。”
郑臣:“......”
他直接单手一个6。
苏阑晚上被灌了不少酒,喝到后来连祝京季生意兴隆这样的借口都说出来了,妈的京季又不是她开的!
她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床上,才刚要眯着,门铃就响了,她赤脚扶墙走过去开门。
服务生给她端来了一个瓷盅,“苏小姐,这是送给您的醒酒汤。”
苏阑让他放进来,“你们酒店挺周到。”
等人走了以后,她半撑了头端详这盅身,画着一树梨花,树旁还有一行蝇头小楷。
写的是:“人间别久不成悲”。
再仔细看这个悲字左边是少了一横的,这是沈筵的字,只有他会把这个悲字故意写的缺一笔。
苏阑立马就清醒了。
她哆嗦着手给前台打电话,“醒酒汤到底是谁让送来的?”
前台照实说道:“是顶楼套房里的沈先生,他说苏小姐今晚会需要。”
苏阑默了一会儿,“我明天就办退房。”
第二天大早,苏阑真就收拾行李走了,换到了BVLGARI。
沈筵路过大堂时,前台把昨晚的事儿告诉了他,他听后只笑了笑,“阑阑,你只管躲着我就是。”
苏阑正式入职的第一天,上午才在分公司高层会议上被群狼环伺了一圈儿,每一条地头蛇,都对她这个从总部空降来的副总透着不小的敌意,下午就有新挑战等着她。
唐明立正正式式地给她送来一张邀请函,说是晚上有场宴饮,让她务必去混个脸熟,因为京中的几位一把手都会赏光露面。
一听见沈筵的名字,苏阑立刻就想把这邀请函从十八楼扔下去,她根本不想见到他。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在纽约的时候, 苏阑只负责把她份内工作处理得尽善尽美,将数据分析写出花儿,是从来都不管这些的,这全是她师傅Johnson抓耳挠腮思虑的事情。
这混总部和分公司, 到底是不尽相同的。
现在已经轮到她独挡一面了。
但一想到刚从扬州转来协和医院的奶奶, 眼看着她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苏阑又觉得自古取舍得失就这么个理儿。
她还是挣扎着问了句,“这个中福的董事长,人不会去吧?传闻他行事特低调,根本见不到。”
唐明立道:“仕族出身的子弟哪有不低调的?你这态度可不端正,应该盼着他去才是, 你知道人家有多大权柄在手吗?”
苏阑泡了杯茶问, “多大?”
唐明立马张开手比了个极其夸张的距离, “是你和我要在金融圈立足, 还想搞出名堂,就得仰人鼻息过活的大小。”
苏阑嘁了一声, “他有那么大吗?”
“上班时间你注意点, 身为公司副总,老开车可不对啊你。”
苏阑:“......”
唐明立深入浅出的,继续做她思想工作, “我理解你在大洋彼岸待久了, 不太懂国内的规矩, 中福那是个什么庞然大物你心里没数吧?他沈董漏一指缝儿, 就够我们拼死拼活赚三年的!”
他又说:“你不三五不时在他跟前露脸,他心里能对Merrill资本有印象吗?有了项目人能想的起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