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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同人)追情(6)

当然,也可以在小楼范围以外掀动机关,让三剑一刀童来接他,可是,这么晚的话,那四个小鬼肯定早就睡得象死猪一样了。无情会独自到老楼来找酒,就是太晚了又睡不着的关系。虽说可以吵醒那四个小鬼——不过——

不过——

好吧,既然无情自己一个人来老楼,可见他也是不愿意弄醒那四个“前三十年睡不醒”的小孩的。

反正,老楼也不小,难道找不到一个休息的地方?

他们师兄弟也不知多少次生死相随,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就是自己的卧房,也很大,那张说不上华丽却很舒服的床,也足够——

咳,咳!古人“共榻而卧”,也是好友间很常见的事嘛!

你看街头酒馆那些说话人的话本不也讲吗,洛阳之战,秦王李世民为郑军所窘,尉迟恭奋力救了他,秦王设酒贺其功,尉迟乘醉欲与秦王同榻,秦王也是笑而许之。

不过上下之义,友人之情,都是很普通的事。

(水支:YES!人家刘、关、张三兄弟也是“同床”,周郎喝醉了还拉蒋干老朋友“同床”的说^^——不要告诉我你连《三国演义》里这么有名的情节都不知道^0^)

(喂!《三国演义》是明初写的,还有什么秦王和尉迟恭,是《说唐》的典诶,《说唐》可是晚明作品。宋朝的追命怎么会知?!)

(水支:人家《三国演义》和《说唐》都是从民间话本演绎过来的嘛,话本不是宋朝就有了。)

(宋朝的话本你看过?知道有这些情节?!)

(水支:大部分失传了嘛,就算有行不行呀,人家好不容易写一点点东西的,555)

怀抱中的身子真的十分轻盈,连自己走路,也变得更轻了,好象飘似的飘进了卧房。

好好,因为自己好一阵子没回来,所以房间里十分整齐干净,如果是自己已经回来了一段时间,一定会被扔得到处乱糟糟的,乱横几个酒坛子什么的,那就太不雅了。

小心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见他因改变姿势,象孩子一样呢喃一声,不觉宽和的笑意浮上。

说是“大师兄”,也确实是“大师兄”,但到底是比自己小了一半年龄啊。

好了,和衣而眠是很不舒服的,人在睡觉的时候应该尽量减少束缚放松。

手转到衣扣和腰带上,外衫很快敞开,在扶起腰身准备将这件白色的长衣完全除下的时候——

指尖传来尖锐的痛。

痛并没有强烈到使追命发声或动作失灵,可心里还是跳了一跳,省起一件事来——

他这位“小大师兄”的身上,可是携带、暗装了不少让江湖中人闻之丧胆的机关、暗器。

应该是已经有很多没带上了,否则又岂是一疼。

即使在“家”里,在未曾遇敌的时候,也不取下的,却是最厉害的。

万幸,他的手触到的,仅仅是一个扁平小小管子的棱角。

管子在无情后颈下面。

追命隐约知晓,那是无情一道救命绝招。

机关没有打开。

不敢大意,追命运足目力看去,一线游丝深入几层衣物之内。手指移动着,中衫、内服的领口逐一送开,秋色渐凉,怀中的人却依旧单薄如故,敞开的前襟,露出柔细的肌肤,让解衣的指也惟恐碰坏这份单薄的柔,差一点颤动起来。然后——,左手微一用力,把熟睡的月白人儿靠近自己,身子也略俯下些,耳鬓帖近在一起(水支:耶~~~!成功!耳鬓厮磨,懂不^^),右手从另一边环过来,小心把游丝轻轻扯出。

几件衣服滑落,管子被放在床头的几上,是合适睡眠的状态了。

也许——还有一点过,贴身衣物的领口,敞得太开了。

两手和身子都还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变,连一点颤抖都没有,静得甚至惊不动一向敏感的人。

原来自己的手也蛮灵巧的,说不定可以去和铁手比比,说不定能赢一坛美酒。

很认真的,让脑子想着好玩的事情。

不能去想别的,纤细的颈子几乎就在唇边,如果要想的话,就会想起方才吮吸那夺命针时被留下的痕印,就忍不住想要报复回来一下。

不能想。

应该放下。

不想放。

不能不放。

不放。

放。

真的放了——

手一低,放下,却无由来身子也一低——

被压住的感觉,并不好吧。

茫然的脑海中忽然抓住了什么,强迫自己抓得更紧,是那个不知名酒馆中说话人的故事。

说话人唾沫横溅着,说得十分惬意。

那尉迟恭趁醉与秦王同塌的夜晚,铁塔似的大唐武功一等一的大将很失礼地压到未来的天子身上,很沉,年轻的秦王几乎喘不过气来。好笑的却是帐外,狗头军师徐茂公夜观天象,见代表秦王的帝星光芒被黑煞星所掩,以为他的主子有什么不测,失敬打怪地连吼“救驾”,把整个军营都惊动了。

于是解释。

于是尉迟道谦。

于是秦王说没关系。

于是大家傻笑哈哈哈哈。

于是各人回刚刚睡觉的床铺。

于是手一用力,忍住笑的撑起身。

躺在床上的人亦热中观星究命,可相信每个人都有他的本命星的古老传说?

不相信吧,因为好象听他这么说过。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笑,总是能让人轻松。

休息吧,放松了,就可以安眠。

这张床很大,自己本来就占不满,多出来的人并不高大的身子更占不了多少地方。被子虽然只有一床,因为自己身体一向不需要太多的被褥,其实不盖也无所谓,衾被全部给了无情,体质不好的他也需要吧。所以他们之间可以隔得很好,不会互相打扰。

挤在一起会争空间,盖一床被会争暖意,是睡得不舒服的。

就是这样吧。

“裘袄衾被也不过是些死物,再柔再厚,并不会自发热气,须得人的体温去暖它后才暖和起来。哪比得上人的温暖?”

记忆中的场景随展开锦被的动作出现,因指尖下新换的带着太阳香气的被子却没有太阳的温度。

甚至颇有些夜色的冷。

秋了。

昔年独立特行的温三公子,得意洋洋叙说他的情史,谓女子之妙,即在暖人。

十岁不到的追命不懂,憨憨地说,要暖和,多加床被子多穿件衣服不就行了?

温三居然也不哭笑不得,反而发了一通如此谬论。

却成了追命现在认真思考的问题。

大大的问题。

头大的问题。

江北天寒,入秋后冷得很快。这在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北方的床是可以烧暖的炕,在神侯府里几乎没有烧过。连管家有一次都很高兴地说“习武省钱法”,说完后他却很后悔,后来还好几次抱怨自己瞎说。

神侯府里,有一个例外。

追命懊恼自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