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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公子炎魔(52)

罢了,要走也要走的心安,在这个世上,除了宁安,她本也就谁都不欠了。

宁安阿宁安,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负天下任何一个人,也不愿不负你,你可懂?可懂?

“都知道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飘过耳边.

清平抬眼看他,淡语“怎没把黛宴接出来?”

颜倾笑得好不得意“竟是这么不禁破,我还以为他能多么死去活来的坚持咬住不放呢……啧啧……”

见清平不动,继续慢慢如自语道“清平,你就是这点不好,总喜欢把感情放得太深,就算心里再清楚不过,却还是狠不下那个心,做不到绝。结果到最后,你就成了最惨的那个,何苦呢?”

“从来就是破镜难圆,陆家的事,非你一己之力而能为,你做了多少都是无用.想让陆子虞不恨你,除非你把陆家百余口人的命全部还来。能做到吗?不能的话,还是早点想清楚吧,别再做那些愚蠢天真的事才好……”

“有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大概说的就是颜宫主这样的人吧.

带我来认父,我还没来得及感激你,如若以后有了机会,我定当涌泉相报才是.

可话又说回来,与我这小恩不过顺便罢了,颜宫主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大事比较合情理,不然这一趟不是白跑了?”清平扬了眉毛,眼色粼粼……

颜倾一双眼极亮“你的打算怕是要落空,兰泽要用的棋断不会是她……”

“哦?宫主真是聪明绝顶,心眼都比别人多出几个,看来要有人伤心欲绝了,怎的就喜欢了上这么一个狐性十足的人了,真是造孽不浅……”带笑的眼睛有些冷.

“因为,我了解那老头总比你了解他要多多了。他能舍得叶婉清就能舍得你,所以,你还是清醒些吧……”凤眼魅惑,数不尽的风采绽现,却又丝毫不吝啬他冷酷的残忍。

衣服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脸上却还是无波无澜的静,瞥见那一抹淡黄色,清平眼色流转“我了解她远比你了解她多多了,她能舍得亲爹却不见得能舍得你,你,还是慢慢消受你的美人恩吧……”

刚要抬步前行,又道“善刀者毙于刀,善谋者卒于谋!古人能这么说想来总不会错……”

黄衣翩然而来,白衣飘逸而去,一个温婉聪明,一个出尘凌然.

擦身的瞬间,黄衣女子看见白衣女子眼光的深彻悠远,含了半分笑却温度皆无,清清楚楚的明亮,半掩半遮的卓绝凌然.

既然兰泽同皇子走的这么近,必定有他的算计在,赏桂宴上兰泽似乎和将军们也颇为熟悉,野心自是不小,如果在同皇子们搅在一起,这一招就使得真的就太妙了……

再想想皇后的话,颜倾的话,无一不是夺命的利剑,剑剑穿心,最闲散的人却生了副最不能消停的命,清平有些黯然……

她想要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为何总是得不到呢?

如果总要历经别人的离开,那么不如让她先走一步好了,那种痛,不想从头再来一次.

兰泽正陪在皇帝皇后身边似乎说着什么很愉悦的事,脸上笑容灿烂,见清平走过来,皇后一脸慈祥姿色.

“都长这么大了,这眉眼生的跟婉清实在像得很,倒是五官跟北陵王更近一些,多水灵的丫头啊……”

清平一笑不语.

“得了空就进宫来陪陪本宫,当年本宫跟你娘也是亲姐妹似的,怎的现在一去一留,造化弄人啊……”说到情深处,眼里竟还泛了泪.

果然是百炼成精的女人,阴狠和温顺只有一步之遥,看台上的戏子也要自愧不如……

“十八年没见婉清,再见清平都是大姑娘了。当年初见你娘时,比你还小上许多,特别漂亮的小女孩

朕和你父亲还曾因为到底选谁帮她取树上的纸鸢而动手打了架,结果,被父皇狠狠教训了一顿。”景德帝说着陈年旧事,布了皱纹的脸上笑容很甜蜜.

看得出当年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自古英雄爱美人,都觉应当成为千古佳话,结果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女人这个宝不管多么独一无二终不敌万里江山来得实在,红颜会老,百年之后不过一把白灰,但江山永固,便可一传万年.

再回头已成百年身,就算曾经有多么美好,现在也不过如此而已.

说再多,只会让清平觉得更可笑.

赏桂宴结束后,兰凝被皇后留在宫里叙旧,本来清平也在应邀行列,她不觉得皇后有丝毫想看见她的欲望,与其大眼瞪小眼,不如眼不见为净,所以很自知之明的借故身体不舒服,跟着兰泽先回了兰陵府.

兰泽要在掌灯时候去应皇子靖乾府上邀,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清平在房间里琢磨宁安的解药。

按毒谱上说解药需服三次,一连三天皆为月居正空之际,然后十天之后再连服三天,以同的样方式,这样只是能解毒,却无法弥补被毒伤了的心脉.

而像平时宁安服缓解药,药物和毒性两力相衡,维持一个个暂时平稳的状态,但如果撤掉一个力,体内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肉体会很难适应改变,心脉皆会受损……

也就是说,解了毒也废了半个身子了.对于习武之人说,是致命的……

如有上引,则连服,以原引送药,方可解毒,调脉养心,补失护体,方可百毒不侵……

这就是说生引的血就应该是所谓的上引.

连服,以引送药 ,不知道宁安能不能接受.

但无论如何只能放手一试了.

同工异曲

待到掌灯时分,兰泽派人接清平,等见到人立眼前,登时住了眼.

清平一身艳红刺眼的男式宽袍,简单的绾了一些发于脑后,剩下的则披散着,虽出落的别致清色,却实在不像是去赴宴的打扮.

兰泽锦服玉冠,微蹙了眉,开口问“究竟是去皇子府上做客,这身打扮怎入得了眼?不喜华丽的也好换套素色的,总好过这一身”

“王爷是过府相商要事,何必计较我一个女子家的装扮,权当没瞧见罢了……”

“你是本王的女儿……”

还未等兰泽把话说完,清平转而一句“要走就趁早吧,回头我还有些繁琐的事,想来颜宫主也等得急了的.”

兰泽见状也不好多说,叹气着上了马车.

靖乾的府在宫外,因着够了一定的年龄,母亲又是受宠的文德贵妃,皇上该给的恩宠自然一样不少。

论其才华和魄力,远在皇后嫡出的太子之上,是太子很有实力的竞争对手.

当年,兰妃的父兄勾结白教,皇后亲族自是出了大力的,助了陆家灭白教.

以为定是喜功一件,谁想竟压错了宝,好在后来陆括蒙冤之后她借良策巧妙的将计就计,把祸端推得是一干二净,未遭牵扯反博了个荣耀一身.

而陆括就远没这么幸运,为臣时,物尽其用,一朝成,一朝荣;

祸起时自然是要用来舍身垫底的,身败而名裂.

陆括则属后者,不但被灭了全家上下百余活口,终还落得个谋逆的千古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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