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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小官(35)+番外

作者:寸寸 阅读记录

常乐卿痛苦皱眉,道:“糟了,你这蛮牛拧我,都没有感觉,怎么办?”

“怎么办?”张宣木纳重复他的话,手足无措,脸色惨白。常乐卿不能走路了,我该如何帮他?

“倒霉。以后姑娘们给我捶腿,我还能享受的到么?”常乐卿安慰地拍张宣,开了句玩笑。

张宣哪儿听得进去,心里悲愤交加,悲的是常乐卿的脚,愤的是自己诊治失误。

“你不要这样,会有办法的。”常乐卿抬手,想温和地搂搂他。

“殿下,殿下或许有办法。”张宣抛下张开双手的常乐卿,狂奔出屋,向杨云舒求助。

常乐卿独自呈现抱人姿势,无言的坐在床上。

张宣嗒嗒的飞奔,林立的士兵自觉让出一条道。

“殿下,殿下。”张宣跑得很急,踢起的石子弹回,膝盖砸的青了破了,他都没能察觉。

有士兵说:“怪了,看这人的姿势和身形,和绝世高手一样。”

“真的,声音都一模一样,他就是高手吧。原来他那么英俊。”士兵惊叹。

“我就说,高手怎么可能普通,之前铁定是易容的。帅啊,不比大帅年轻时差。”

“说起来,大帅怎么会有那玉玺?”有人怅然。

士兵议论纷纷,张宣统统听不进去,只想快些问出个所以然——常乐卿的脚,有没有救。

士兵见高人自顾自疾走,感慨道:“绝世高人就是拽,不会搭理咋们无名小辈的。”

“怎么了?”杨云舒稳住张宣,笑微微的问。

“常乐卿,他的脚。他的脚……”张宣喘了几口大气,急匆匆的,结结巴巴说话。

“他的脚怎么了?”

张宣简短说明了。

一旁的江尚语哈哈大笑,其实他不觉得开心,却偏故意笑给张宣和容王听。

张宣没注意他的笑,一心想的全是常乐卿,拽住杨云舒的袖子,就想赶回屋。

杨云舒没有防备,被他拉的险些摔倒,忙用强横内力稳住底盘,安抚他几句,向贴身护卫交待后,方才跟他回屋。

常乐卿坐在床边,斜斜倚着床栏,正在努力起身,啪嗒摔倒在床。他再努力,又是重重地跌回去,脸颊满是汗水,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

他之前中毒不着急,腿脚无法行动却发躁了。或许他可以死,可以失去内力,但不愿下半辈子都坐轮椅吧。

杨云舒拉了把椅子,坐床边查看常乐卿的情形,面色逐渐转为凝重。

常乐卿拉拉他的衣角,嬉皮笑脸道:“喂,我没事的,你可别乱发脾气。”

“我还没发脾气吧?”

常乐卿略带讨好地笑道:“我真要不能动了,也是自己运气不好,不怪别人的。”

张宣见他替自己开脱,更恨不得剁了自己。为何常乐卿总不责备我,而我每回都伤到他?

可恨极了。还是烦请容王殿下责怪我吧,我宁可你们责怪我的。

杨云舒弹弹常乐卿的脑门,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暴君么?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没工夫怪谁,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腿。”

“有办法治么?”张宣比常乐卿还急,抢先问道。

“方法是有的。我一直听闻,有绝世神医在附近活动,去请他出诊,应当能好的了。”

“神医有用?”张宣的爷爷是一代神医,时常告诉张宣:人们夸大了神医的医术,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是无能为力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哪儿能找到神医?”

若在往日,张宣定会纳闷。既然有神医,为何当初解毒不找他呢?可此时他心思混乱,任何事都思考不了,听到的话就全当了真。

杨云舒道:“这我也不知道,只好尝试着找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么?”这叫人如何寻觅。

“这名神医武艺绝伦,性情奇特,很爱研究尸首,前阵子称要挖掘前朝皇陵,破解前朝帝王的死因。圣上仁厚,特派护卫把守前朝皇陵。要寻神医,可以去前朝的皇陵。”杨云舒掏出一件物事,疾速塞进常乐卿怀中,又耳语嘱咐了几句。

容王嘱咐何事,又塞给常乐卿何物?神医奇异特殊,本该闻名遐迩的,为何自己从未听闻?以上种种,张宣不明白,也不愿多加思考。

他简直是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想的全是常乐卿昔日的健步如飞,其余事自动屏蔽在外,连自己的名字都快搞不清了。

许多年后的某日,张宣忆起此事,都忍不住把被窝里的常乐卿拖出来,抱怨一番。那时的常乐卿真是万般无奈,从暖洋洋的被窝爬起,摸摸右脸铁烙的“刺配”二字,说:“你啊你,就算不能忘怀,起码在我睡觉时忘掉啊。”

当然此时此刻,常乐卿的脸上没有铁烙,张宣也不知日后的情形。

眼下张宣只想治好他的脚,迫不及待请求随他前往。

“好。你和乐卿去吧。”杨云舒点头答应。

“不要。”常乐卿拒绝。

“为什么不要?”张宣真想为他做点事。

“你傻乎乎的,跟着干吗?”常乐卿推开他,可眼神泄露了他的关心。

他是怕我跟着,会遭遇危险。张宣说不出的感动和愧疚,用力抱住常乐卿,恨不得把腿锯下给他。

常乐卿使劲推开他,道:“哥们,我脚没知觉,身体还有痛觉的。你这蛮牛,别随便搂我。”

“两位,打情骂俏也找私密处吧。”杨云舒玩笑道,“让张宣去吧,这样他才能安心。”

“可是……”

杨云舒打断常乐卿,道:“你以为他待在这儿,会很开心么?而且,我可没空照顾他。”

“对,就听容王的,我去给妹妹道别。”张宣生怕常乐卿不答应,逃命似的跑了。

“这……”常乐卿哭笑不得,他俩都什么人啊。霸道,而且莫名其妙。

容王没答话,轻捏常乐卿的胳膊,眼波一转,示意他看房梁。

常乐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了然的点点头。

房梁的隐秘处,有一道黑色人影潜伏上方。到处都是探子,看来动乱一触即发了。

常乐卿见怪不怪了,装作不知,故意笑闹道:“你怎么了,就答应他陪着我去?不怕我成为另一个五皇子么?”

“五皇兄。”杨云舒轻叹感慨五皇子,随即恢复妩媚笑容道,“我现在觉得你跟了他也挺好,所以多给你们接触机会。”

“你哦。”常乐卿当然晓得他在说笑。其实容王是看重张宣的力量与忠诚,他能最好的保护常乐卿。

“你不信我么?”杨云舒装作委屈,道,“能把你嫁出去多不容易。除了他,还有谁会要你?”

常乐卿气结,眼珠子滴溜溜转,反将一军,道:“云舒啊,你上次从我这儿搬走的几坛醉生梦死,一直没还我吧?”

“我突然想起,追捕陈书雪的事没吩咐,先告辞了。”杨云舒淡定起身,讨人喜欢的娇笑,身形一顿,人已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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