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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128)+番外

贾母道:“娘娘在宫里能知道些什么?还不是你挑唆的?宝玉的亲事什么时候让你这么独断了?我一个孤老婆子,你不与我说倒也罢了,怎么他是宝玉的老子,也一点不知道的。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王夫人心中又气又苦又痛又悲,哭道:“老爷!我便是再有不是,也是一心为了宝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不过指望他出息了,也好光宗耀祖,还能害他不成。薛家是皇商,根基深厚;又是亲戚,宝丫头大家都是见过的,端庄大方又懂事,我想着她配了宝玉,也能帮衬着他些让他长进。便把这意思透给了娘娘知道……”

贾母道:“娘娘如今降了位份,只是个贵人罢了,宫中是那么一个地方,抬高踩低。这一番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给她气受呢,便是咱们知道的比她位份高的便有十来个,还有其他比她差些的只怕数都数过来呢,你如今又给她添一个商家出身的弟妇,还嫌给人家说嘴的由头不够多么?”

王夫人哭得满面泪痕,听到此处,不由也生了几分悔意。

贾母又冷笑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不过是想着宝丫头和你亲近,等我死了,她日后再进了门,凤丫头也回了那边,你便好上下皆把持,一人坐天下了,是不是?”

听得此话,贾政怒目而视,王夫人惊恐万分,哭道:“老太太,冤枉啊,可屈死媳妇了!媳妇若有这个心思,便让我天打五雷轰!舌头长钉!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宝玉原还听着,贾母贾政王夫人三人说话,本没有他插话的份,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跪在贾母身前道:“老祖宗别生气,太太断不会有这个心思的。”

贾母喟然叹道:“宝玉啊!你这傻孩子,若不是她,你的心思如今只怕已经成真了……”宝玉面上一白,心中一痛,不由落下泪来,道:“这是我的命,怨不得别人。”

贾母也不由哭道:“我若早死了,也少操这些心,省的碍了这个那个的眼,生生闹出那些事来,让人不清净,偏偏老婆子命硬,到了这岁数也不闭眼哪……”

贾政听着这话不像,心中甚是惶恐,又唯恐贾母哭坏了身子,忙上前劝道:“老太太,都是儿子不孝,让老太太操心生气。若有责罚儿子带了媳妇领着就是了,还请老太太快别伤心了,若是哭坏了身子,可让儿子怎么心安呢?”

宝玉也慢慢劝了几句,贾母方慢慢收了泪,一时又看王夫人犹在地上跪着,便冷笑道:“你如今也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一点脑子都不用的?这薛家若是退个三十年,还是紫薇舍人管的皇商薛家,倒也勉强配得上咱们家。如今的薛家,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你也想着,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再说,宝丫头的哥哥是个什么货色?你是不知道么?前几年为打死了人,却跟没事人一般,这样的亲戚,你也敢亲近?你的佛都念到哪里去了?这薛家到底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我也知道你是想着薛家的富贵,可是宝丫头是女孩儿,便是嫁妆又能有多少?你的好妹妹能把整个薛家都陪嫁过来么?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自救图强,反倒谋着人家的嫁妆过活,这还像是个样么?还是诗书大宦明门之家么?再说,你妹妹她又不是傻子,她就一个儿子,又是那么一个败家惹事的主,日后能不为他留着家底么?再有,他日后哪天性子一起,又打死个什么人,可怎么办?到时你这个亲妹妹又是亲家找上门来,你理是不理?你理了,便是给咱们家招祸患,给娘娘惹事,给了人家挑刺的把柄;你不理,她薛家又岂是吃素的,哪里能与你善罢甘休?反倒让宝玉两面为难,你怎么就不想想?”

王夫人跪在地上,满面苍白,她只想着娶了自己中意的宝钗来给心爱的宝玉。不过是想着薛家富贵,宝钗又最得她心意。便添油加醋让元春答应,又传了话出来令二宝成婚,如今,经贾母这么一说,才略略清醒过来。这薛家原不过是鸡肋一根,如今更是烫手的山芋罢了。当下不由哭道:“这事是媳妇糊涂,请老太太责罚,只是如今可怎么好,此时已是人尽皆知了。”

贾母叹道:“能怎么办,不过这么着罢了。”

王夫人顿时心如黄连,苦不堪言:自己一心为宝玉着想,如何就成了害宝玉的罪魁祸首了呢?

次日起,到底府中上下开始操忙起来,自不消说。

第十回

这是黛玉入门的后的第一个年关,怠慢不得。故她身上虽有身孕,却也只得应付。正月初一早起,着了正一品王妃命服,与太妃一同进宫朝贺。在宫中领宴谢恩回来,又一路坐轿回府中祠堂,待水溶亦朝贺回来,便开祠祭祖。初二因是南边风俗不好出门便呆在家中。初三由水溶陪着回至林府与如海聚了一日。初四日起,便有南安王府,西宁王府等府中送来帖子请吃年酒的。这几家都是平日常来往的,黛玉又是第一年,便也去应付一番。如此几日热闹,这日自东平王府回来,黛玉便觉有些疲累,水溶已看见,忙道:“可是身上哪里不自在么?”便一迭声的叫人去请太医去。

太妃听到动静也忙忙过来,道:“怎么了?都是我的不是,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哪里能这样劳累的?”

黛玉忙笑道:“不防事,哪里这么娇弱了,如今我天天听了太医的话练走步,倒是不碍的。只是今儿来回折腾的,身上有些酸疼罢了。”

太妃与水溶听了,又哪里能放心?都道:“那便更该请太医来瞧瞧了。”

一时太医来了,把了脉,道黛玉不过稍有劳累,并无大碍,只要好生休息便可。水溶方松了口气,道:“好在是这样,不然,可怎么好?这年也忒没意思了。来来回回拜来拜去有什么意思?没得累人罢了。”

太妃笑道:“你这孩子,打小就不爱应酬,怎么如今还是这样的毛病?”

黛玉笑道:“你这就嫌烦呢?我可知道各处送来的请吃年酒的帖子已经叠了有一人高了。虽已经拣掉了好些,又哪里是都能推掉的?”

太妃笑道:“玉儿说的是,虽说累赘的很,但终究是礼数,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水溶道:“玉儿如今的身子难不成还要这样劳累不成?”

太妃嗔道:“快要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急性子?我还能累着她么,那些帖子我也推了不少,左不过还有一两家的年酒。我去应酬一回就是了,玉儿也不必去了,在家养着吧,省得再累着了。”

水溶忙笑道:“还是母亲最疼媳妇,想的周到。”

太妃笑骂道:“马屁精!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人,别在这里现了!”说的众人都撑不住笑了。黛玉也忍不得,抚着肚子笑个不住。

水溶搂了黛玉,生怕她笑得太厉害,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肩膀。黛玉面上一红,欲挣却挣不开,又看众人似乎都没看到,方才微瞪他一眼,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