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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129)+番外

太妃又道:“我怎么恍惚听人说贾家如今在预备办喜事呢!”

水溶道:“母亲说的是哪个?”

太妃道:“说是贾家那个衔玉而诞的哥儿,也是玉儿的表哥,是叫什么宝玉的吧?”

黛玉道:“是,他是二舅舅的嫡子,比我大两岁。如今也该娶亲了。今次说是宫中的贾贵人传出话来,让他娶了两姨表姐。”

太妃蹙了眉,道:“他那个两姨表姐是不是那个皇商出身的薛家的女儿,叫什么宝……”

黛玉道:“宝钗。”

太妃道:“对对对,似乎就是叫宝钗的,我倒是想起来了。年里你请了她们姐妹来,她也来了是么?”

黛玉笑道:“难为母亲还记得。”

水溶道:“母亲素来不善记得这些的,怎么这么久的□夫,倒还记得她呢?”

太妃道:“溶儿说的正是,她这样的女孩儿却也少见。正经可人疼的女孩儿,要不就像玉儿一般,要不便活泼热闹些的。这薛姑娘她倒也是端庄大方,只是小小年纪却跟个老大人一般,没得作怪了,倒没意思。不过这贾家怎么会让那宝玉娶这么一个姑娘?”

黛玉笑而不答,水溶笑道:“许是人家就是喜欢这样的媳妇儿呢!”

太妃笑道:“我不过这么一说罢了。这贾家祖上和咱们家也算是相与的。如今虽说是子孙繁盛,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个宝玉还是正经嫡出的,偏要娶个商家女。史老太君也是糊涂了。”又道,“我也是前儿听人说起才晓得的,不过这娶亲是大事,像你们成婚的时候,那是多么热闹?咱们这样的人家,虽说不爱奢靡,但事关终身大事,总要体体面面大大方方的才好。贾家虽说不比咱们家,但也过得去了罢,怎么他们家竟这般安静的?平日里哪个人生日都要大加庆贺的,这正经娶亲,却偷偷摸摸跟做贼一般。听说一概亲戚朋友竟一个都没请。真是奇了怪了。”

黛玉抿嘴一笑,道:“我也并没有接到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水溶笑道:“这有什么,这许是人家的习惯罢了。我瞧着估计是贾家看新娘子生的太好,生怕成婚拜堂的时候,来夸赞的人把他们门槛踏破了吧!”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太妃笑骂道:“胡说八道!”

水溶又道:“便是再怎么样,也是人家的事,咱们管这么多做什么?”

太妃道:“哎,你道我爱管那么多么?不过还是因这往日相与的情分,就想着这红礼的事罢了。如今他们倒先瞒着了,我们倒也省了这一出了。”水溶笑道:“便是送着一份,能花多少?母亲越发小气了。”

太妃笑骂道:“那是,我可要省着给我未来的孙儿买吃的玩的,哪里有那个闲钱理他们去,当然是能省就省了。”

众人听了都笑了,说道:“太妃越发说笑了,咱们这里难道还在乎这点子东西么?便是平日随便一处的花用也比这个多了。可见是富贵人家也有些弊病,总是‘越富贵越要哭穷’。”说的众人撑不住,越发笑了。

又说笑了几句,太妃又嘱咐了黛玉好生养着,方带着众人散了。黛玉和水溶说了一回话,便觉神情倦怠,叫了紫鹃等人来伺候梳洗,不提。

又说贾府那边,因是贾母与贾政的意思,凤姐便越发往低调简单了行事去。

薛家如今薛蟠不在,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件天大的喜事,薛姨妈本是想要大办特办的。那日接了贾府答应婚事的信儿后,便兴冲冲急忙忙回去叫薛蝌办了泥金庚帖,填了八字送到王夫人处,又命其要细问过礼等事。

薛蝌是个聪敏人,至了贾府,见府中众人行事虽则喜笑温厚,却总透着生疏客气,他心里便存了疑,将事情与王夫人回明了。王夫人应承了几句,便叫他与贾琏商议去。薛蝌心中越发奇怪,一时与贾琏商议毕,回至薛家,到底将事情说与薛姨妈知道。

薛姨妈却是不以为然,道:“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他们府里每日里多少事情,便是凤丫头每日经手的事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况这婚期这般紧,哪里能慢慢说细细谈的?我姐姐如今就宝玉一根独苗儿,还能委屈了他不成?如今即便仓促些,婚礼上也定会体体面面的。”

一番话说的薛蝌好没意思,待告辞出来,不由思索自己独身在此有何意趣?同是薛家嫡子,自己不过是二房所出而已,又父母皆亡,便生生为这长房卖命。照薛蟠这般败家法,日后哪里还能剩点家底分给他的?又想到邢岫烟端庄稳重,却也是苦命之人,夫妻二人算的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定亲这些日子,还未曾听薛姨妈有丝毫为二人成婚之意,独留岫烟一人在那边受苦。也是时候想想自己的婚事了。

慨然一叹,薛蝌一面想一面行,却见对面摇摇走来两个人,赫然是宝钗与莺儿。薛蝌忙站住脚,躬身叫了声:“姐姐。”

宝钗道:“你打哪里来?”

薛蝌笑看一眼她胸前垂着熠熠生辉的金锁,道:“从那边府里来。要给姐姐道喜了。”

宝钗面上一红,道:“你如今也越发贫嘴了,看我告诉妈妈,好生教训你一顿。”转身正要走,却见薛蝌又笑道:“姐姐且慢,我差人送去的绸缎姐姐可还喜欢么?这是铺子里新进的,都是时下最好的花样。”

宝钗道:“倒也罢了。只是我瞧着这些绸缎的质地怎么比去年的竟差了那么些?”薛蝌道:“这一年来,咱们绸缎铺子里的生意越发差了。如今京中又出了家和俪轩,花样又多,质地又好,难得价格也比咱们的便宜了好些,竟又抢去了咱们大半的生意。况这段时日又出了大哥哥的事儿,便是那些供应绸缎的商贩都一改嘴脸,对咱们爱理不理了。如今这样的还是我请一个与咱们相与多年的商贩那里得的呢!”

宝钗叹一声,道:“哥哥若能早些出来便好了。如今却是……”

薛蝌怕她伤心,忙道:“也是我的不是。姐姐若是不喜欢,我让人去买好的。”

宝钗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过这么问问罢了。凭什么好的绸缎,便是再好了,也只是一件衣裳,咱们这样人家,又能拿了一件衣裳穿几回呢?多做了去,没的白花了银子。快罢了吧!”又问了几句,便摇摇去了。薛蝌笑笑也不说什么,待她过去了,方才往自己院中去。

宝钗听了薛蝌的话,虽则面上还好,心下却是难免伤心了一回,暗道:想我薛家从前多少富贵,怎么如今竟这般模样了?又想到哥哥身在牢中,嫂子不懂孝敬老母,却只会闹得家宅不宁,自己在时,母亲还能稍得安慰,等自己嫁了出去,母亲该如何是好?当下,心中不由一阵焦躁。又思及宝玉的人品,面上不由一阵发烧。神情恍惚一阵,却是已到了薛姨妈院中。但见薛姨妈正在房中思量,见宝钗进来,忙笑道:“我的儿,快过来。”

宝钗便含笑依如薛姨妈怀中,道:“妈做什么呢,我进来这么一会子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