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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130)+番外

薛姨妈笑道:“还不是为了你和宝玉的亲事么?”

一句话说的宝钗面上绯红,拿了帕子掩了脸,一言不发。

薛姨妈含笑道:“我的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女孩儿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等过两日放了定,你便是他们贾家的人了。我的一桩心事也算了了。宝玉是和你一块长大的,也算的是知根知底的,又有你姨妈在那边,便是成了婚也离我不远。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再等你哥哥出来,咱们家可就大好了。”

宝钗只不答话,任薛姨妈说些拉拉杂杂的话,一时又说到嫁妆上去,宝钗便道:“这事妈做主就好,如何来问我?妈妈生养了我,便是一文不带地过去,我也报答不尽您的恩情了。再说我在这些上头素来都是不尽心的。”

薛姨妈笑道:“我的儿,你这样,可让我如何不疼你,又怎么舍得你?放心,我定不会委屈你的!咱们家可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那边虽有你姨妈在,但终究家大业大人丁太多,又多是趋炎附势的主,你需得多备些嫁妆过去,才能压她们一头!不让她们看轻了你去。你看凤丫头,可不就是靠着王家带来的嫁妆底子,才这般风光的么?再有那北静王妃出嫁时那样风光,多少人看着!一个个嘴上心里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咱们虽不好比过王妃的派头,也不能太差了去。”

宝钗心中一叹,薛姨妈素日为人仁慈有余,精明却甚缺。宝钗之父当初去时,所留下的偌大的家业确实堪称富贵滔天。然多年过去,那薛蟠终日只知观花走马,使其银钱来确实是“珍珠如土金如铁”,忒的不把钱当钱了。再加上那各家店铺的总管、买办、伙计等也不是个个忠心厚道之人。又见薛蟠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便越发拐骗起来。如此以往,那薛家的根基便越发消耗的厉害。

薛姨妈只薛蟠一个儿子,故对薛蟠宠溺纵容。人之心思都是一样的,不管自己的孩儿如何不堪,也是世上最好的。况薛蟠又如何能服慈母管教?日子渐过,薛姨妈虽知家业渐耗,却也觉着自家根基甚厚,料也不至如此。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寡妇,也不好对家中生意多加过问,即便问了,也是囫囵不清。故此时方有这番言语。

宝钗是个姑娘家,虽有满腹才华,然妇德相束,却也不好多加言语,只是她对家中景况较薛姨妈清楚良多。平常也曾劝薛姨妈拘着薛蟠一些,一个是慈母怜儿宠溺无度,一个是独子无惧奢侈傲慢,具是坐井观天之辈,无奈劝过几次之后只得罢了。

此时听薛姨妈这般说,宝钗便勉强笑道:“如今哥哥在狱中,正是使钱的时候,妈不必为我这般费心,况那边难不成还在乎我的几个嫁妆钱么?”

薛姨妈道:“我的儿,你虽懂事,到底经过的不多。你姨妈那里……这事儿就听我的便是了。”宝钗无奈,只得罢了。

过得几日,过了庚帖放了定,薛姨妈本来的兴头却被减了大半。

原来那王夫人亲身过来说道:“妹妹,这事实在是对不住你和宝丫头。本来老太太和我也是准备了要大办的。只是如今娘娘未得起复,这贵人一位外面看着尊贵,里面可是苦大了!宫里多的是比她位分高的人,正等着挑她的错呢。故老太太说了,这段时日还得忍忍才好,万不可因着一时意气又让人挑出错来,反给娘娘惹了麻烦去。再有蟠儿还在狱中,这事咱们自己人都是知道究竟的,倒也好说,只是外人不知道啊,那些个羡贫妒富的人只会说咱们外面看着是诗书礼仪大家,内里却是一点规矩都不知道。亲哥哥还在蹲大狱呢,这做妹妹的反倒急着嫁人了。这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终归闲言闲语的不好听。若是污了宝丫头的名声,反倒不美了。所以我和老太太商量了,这亲事咱们照成,只是这礼数上只得简便些,等日后娘娘过了这坎了,蟠儿也出来了。咱们便大办一回,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兼王夫人和颜悦色,说的人心也软了大半,薛姨妈即便心又不满,也只得勉强应了。由着贾琏与薛蝌等人操办去。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婚事竟“简便”到了这地步。而到亲事成了之后,这薛姨妈方才知道“千金难买早知道。”可女儿已是人家的人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前言少说,到了十五这一日一早。宝玉便被麝月等人伺候着穿上了簇新的大红新郎喜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眼若秋波,眉如墨画,较之平常更添一分风流俊傥之态。

此时众人都在王夫人处,新房设在了怡红院,众人看宝玉这般模样,不由都笑了。凤姐笑道:“都说这新娘子是最美的,怎么这新郎官也这般好模样?哎呦呦,这样的一对儿,可打灯笼也寻不出两个来。”

邢夫人笑道:“这话可错了,我可知道还有一对更般配的呢!”

尤氏笑道:“这说的是谁,我们也听听。”

邢夫人笑道:“这北静王与北静王妃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听说当日成婚的时候,那些个王妃诰命们都看呆了。”

众人一时都称是,王夫人心中甚是不悦,道:“我们宝玉也不比人差。”

邢夫人笑道:“那是那是。”

贾母道:“今儿是宝玉的好日子,哪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众人都不说话,一面去看宝玉,却见他脸上怔怔的,恍似没听到一般。

贾母叹一回气,正欲说话,却听外面回道:“新人已到了。”贾母忙领着众人出去。

原来此番婚事一切从简,又因时间紧急,这放定之后便是娶亲的正日子了。按了吉时,轿子从贾府出去,入至薛府,喜娘接了宝钗上轿,一路从正门进来。这薛家与贾家只一墙之隔,不过一盏茶的□夫罢了,待轿子至了正门,家里的细乐与十二对丫头提着宫灯迎进来,倒也雅致。

一时喜娘扶了宝钗下了轿,入了正堂。堂上不过是荣宁二府之人,外人一个也无。一时傧相上前唱礼,宝玉宝钗行了拜堂之礼。又至贾母跟前拜了四拜,行礼毕,送入洞房撒帐坐床。

宝钗盖着盖头,见不着众人的面,倒也罢了。偏扶着的莺儿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难免气愤莫名。

这莺儿也是个伶俐有心的,素来跟着宝钗也见过不少,心中也对宝玉略存了一段心思。谁想今番姑娘大喜,却让她生出了大悲之感。

这喜堂之上,喜宴之中,虽是红绸满挂,双喜遍布,然却未觉丝毫喜气萦绕。这宝玉怔怔如在梦游一般,一时面上带笑,一时面生哀伤,行动间都是喜娘与麝月扶着。若不是知他平日便是这般,只怕要当他是个痴儿了。席间亲戚朋友一个也无,剩的观礼之人或窃窃私语,或淡笑而对。贾母贾政本就不甚赞成,倒也罢了,可连王夫人也是淡淡的。莺儿心中又是气又是苦,暗替宝钗伤心不值。这般婚礼在这奢华热闹的贾府里,便是随便哪个的生日也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