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年少时(242)
李景知冷笑一声:“亏得你还跟太子那么要好,连他故意想把本王支走都看不出来?说是去剿匪,你看他们才给了本王多点人马?这哪里是要本王去剿匪?分明是要本王去归顺山匪落草为寇嘛。”
苏平河也有些意外:“章州没有兵马供殿下调用?”
“章州的兵马有用还会求助到父皇面前去?”
难怪李景知接到这个差事会那么火大,这种根本完不成的任务,目的只在于杀杀他的锐气罢了。
苏平河心想,谁叫你一得势就那么高调?这下好了,连圣上都看不下去了吧。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景知一副摆烂的样子摊开手,“走走过场,顺着他们的意,回去领个罚呗。”
苏平河却皱紧了眉头:“你们神仙打架,遭殃的还是百姓……匪患害人,章州百姓又何时才能真正脱离苦海?”
李景知见状嗤笑一声:“看不出啊,你倒还真是个悲天悯人的好官。”
“我只是不想违背做人的良心罢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从前我没做官时,只想着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后来真的做了官,发现自己竟然可以主宰一些人的生死时,就忍不住想要去惩恶扬善……”苏平河说到这里寂寥地笑了笑,“很可笑吧?我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呢,竟然还想着能帮别人。”
李景知却被她此刻脸上柔和的笑意给晃了神。
这人好像并不爱标榜自己有多善良,可她却确确实实地将善良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
她一点都不像出生在这个时代的人,身上好似有种莫名其妙的侠义心肠在四处作祟。
“罢了,去都去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李景知叹了口气,吩咐自己的人马动身,“莫要再拖延了,尽快赶到章州。”
临近章州地界前,队伍进行了最后一波休整。
章州的隔壁是禹州,虽然两州靠在一起,但禹州的百姓大多是猎户发家,十户里头有九户都会些基本的箭法和武艺,因此山匪从来没有将魔爪伸向过禹州。
禹州知州热情接待了李景知,并劝诫道:“若是殿下当真想要肃清章州的匪患,那万不可以这般大摇大摆地带兵进城。”
“为何?”
“章州山匪凶悍,连官差都敢杀,殿下人马不多,又人生地不熟,请恕下官直言,委实很难做到全身而退。”
其实禹州知州的话还是委婉了,按照章州山匪的凶残程度,只怕除了李景知这个王爷,其他人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
“那我们怎么办?来都来了,总不能连章州城都不敢进就回去复命吧?”
李景知虽然早做好了完不成任务回去挨骂的心理准备,但连城都不敢进,也显得太窝囊了,传出去岂不是要叫天下人耻笑?
“下官建议,殿下可以乔装成去章州谈生意的富商。”禹州知州道,“富商家眷护院动辄上百人,还是很常见的,而章州山匪又是出了名的唯利是图,若是商队友善地给些买路钱,他们一般不会一上来就赶尽杀绝,以免得不偿失。等到他们再想对商队下手时,殿下已然进城,自然有了应对之策。”
“可是……哪有富商一行全是大男人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现成的美人计
“下官倒是可以借一些婢女给殿下充充门面。”禹州知州说着又有些犯难,“只是殿下春秋鼎盛,身边没个夫人也不像样……殿下龙章凤姿,下官一时半会还真选不出,足以匹配殿下的女子来扮演这个角色……”
李景知听到这里,眼角忽然瞄到了苏平河清瘦的身影,旋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这个主意不错,夫人的人选……本王这有个现成的,你去准备吧。”
禹州知州应声而退,苏平河纳闷地看了李景知一眼:“殿下要上哪去找人扮演你的夫人?”
李景知的眼底带着捉狭的笑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平河自然读懂了他眼底的戏谑,立马板着脸拒绝道:“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苏平河,”李景知忽然放柔了声音劝道,“其实本王完全可以命令你配合,可本王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你来章州是为了什么。若是你想看到章州百姓饱受折磨,咱们同行人马被残忍杀害……那本王也不会逼你。”
说罢,李景知也不再多劝,只命人送了一套女装给她后就离开了。
是夜,苏平河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女装,犹豫半晌才伸手去轻轻碰了碰衣料。
她从穿来大齐后,只穿过一次女装,那次就差点闯下大祸。
因着那次糟糕的经历,她原本发誓再也不穿女装的。
眼下,却又碰上了这样进退两难的事。
罢了,反正李景知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想到章州的百姓,她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慢慢褪下了自己身上的青色官服。
翌日清晨。
李景知虽然在外面跟禹州知州一起整顿着队伍,眼角余光却一直在往苏平河下榻的厢房外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苏平河做女子打扮好奇得要命。
简直到了抓心挠肺的地步。
世人谁不知道宣元二十四年的新科榜眼郎有着堪称仙人之姿的好皮囊?
京城里头想要嫁给她的姑娘只怕能从朱雀桥排到城门口。
也不知道这样如玉如松的少年郎扮作红妆,又是怎样的一副风流模样?
就在他心神不宁间,苏平河缓缓推开门走了出来。
——其实老实说,禹州知州提供的女装款式很普通,就是寻常白底芙蓉花样的成套短袄罗裙。
但苏平河的身段实在太好了。
高挑纤瘦,又曼妙多姿。
饶是微微有些厚度的短袄都能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胸前的丰盈更是叫人不敢直视。
此时天初初破晓,她兀自亭亭玉立地站着,长发简单束在脑后,未施粉黛的脸显得越发白皙柔美。
简直是不加修饰,又惊心动魄的美。
李景知只觉得周遭原本乱糟糟的“商队”都骤然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绝色女子看得入了神。
——包括他自己。
“殿下,我不会梳头……”
苏平河远远望着他,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李景知只觉得自己心里猛地一窒,那一瞬间,竟连呼吸都忘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几乎是粗暴地将她拽进了屋。
“你怎么二话不说就出来了?!”
苏平河看着他勃然大怒的脸,莫名其妙地问:“那我不会梳头,不出去叫人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屋子里傻等着拖你们后腿吧?”
李景知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商量着问:“要不然,你还是别扮作女人了吧……”
苏平河无语地看着他:“就因为我不会梳头,你就嫌弃我穿女装?”
李景知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