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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出书版)(95)

翅膀下巴扬向杨毅。“就她一人看见了。”

“雷管从头到尾没动过手,”杨毅很认真地想了想,那天她虽然没少喝但并没醉,“我和红岩在包间里看,他是在人家都停手了之后才从里边出来,一开始是背着身朝门外走的。有人问他是谁,他一回头那人好像认出他来了,瘫着没敢吱声。雷管就说把人清了。叔,清了是不是这个意思?”她用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于军没回答她,只是问:“你听着当时有人喊雷管名字了?”

“没有。当时我不知道那个刀疤脸就是雷管,于一后来告诉我我才知道。”

“嗯,我跟于一和还小四我们仨去接她俩,在门口看见他了。我小时候见过他,不过那时候他脸上还没那道疤。”翅膀停了一下又说,“他也认出于一了,还冲他点点头。”

“雷管瞅着于一了?”于军眉毛微掀。

翅膀点头。“我们着急找这俩丫头,凑得往前儿了点,以为就是一般小混子闹事儿,也没想到雷管能大老远跑西城来。于叔?他能因为这事儿下黑手吗?”

“不能。”于军想也不想地说。

“师父,这事儿没啥不能的。”小何急着插嘴,“别人干不出来雷管不好说,他是哪种狠橛子您还没个谱儿吗?他可能收着信儿知道咱们暗地里断他买卖了,今天这事儿等小锹醒了要是问出有人使坏,跑不了他。”

“容我想想,”于军沉吟着,“不论别的,这种明摆着挑我的事儿他敢干不敢干还两说。”危险地眯起眼。“许家盛说没说那个报案的人是哪家的?”

“没有,案子一转到市刑队,许队看到于一的名儿就赶忙接了手。查了半天那人也没什么可疑,估计是以前吃过雷管教训伺机报复。”

“这人肯定是造谣。”翅膀的话得到季风和杨毅的赞同。

“对,我们当时说话的时候屋里音乐都没关,外面人根本听不见。”

“而且也没人说什么摇头丸的事儿。”

“当时说雷管杀人了吗?没有吧?”

“没有。”

“这人应该是受人指使的。”讨论了一番之后翅膀下结论,“于叔,昨天我们几个出去吃饭是因为我一个同学来。这个同学原来跟我是Q局一中的,于一怀疑她是以前东城雷家的老姑娘。”

“嗯,怎么说的?”

“雷家到最小一辈不是只有四个姑娘吗?我这叫朱红岩的同学她家也是四个姑娘。她跟我说过她家以前是M城的,后来她爸犯事儿进去了她和她妈才搬回Q市她姥爷家的。小刺儿说昨天红岩见着雷管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回来之后我和于一我们讨论雷管的时候她还说了他不配顶着雷家的名号出来混什么。今天上午我们三个叫公安局的人给提去审问,我觉得肯定是她点的,因为当时就我们几个在,除了她没外人。雷家想借这机会扳倒雷管,朱红岩不好出头才把我们几个抬出去认人的。”

“叫什么?朱红岩吗?”于军求证了一遍。

“那保不齐就是了,”小何点头,“雷满江他老丈人是姓朱。”

“是吧?我记得好像是姓朱。”于军看了小何一眼回头对翅膀说,“你这朋友交得可不咋地啊,来不来就把你们全卖出去了。雷管要是一般混子稳不住手脚的,听着风声指定要把你们几个废了。”

三人齐刷地冒出了冷汗。季风急问:“那小锹这次出事儿真是他让人干的?”

“等他醒了之后问问再说吧。”于军攥拳敲敲眉心,“何儿你先回去吧睡觉吧,明天头午和东子跑趟交警队找事故科老刘问问肇事经过。”

“你昨晚就没睡几个钟头,还是你回去吧,我跟这儿看着小锹。大夫不是说没生命危险吗?交警队那边待会儿我给东子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

“不行,你明天晚上还得去S城接人,开夜车晚上睡不好觉不行。去,回去吧。先给这仨孩子送回去。”

“于叔,我跟这儿呆着吧,咱俩轮班睡。”

“别扯蛋,你们明天还得上课,赶紧回去。他这手完术打上麻药这一宿都不一定能醒,跟这儿呆着也没用,等醒了我打电话告诉你们。走吧,小何送他们回去。”

“那我先走了师父,我看二利和建平他们谁没事晚上过来换换你。”

“别折腾了,我自己能行。”

杨毅只是默默地坐着,心里好一阵揪扯,坚持要等到手术结束。于军没再说什么。三个小时左右,一个护士神色慌张地出来往药物室走,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小何上前一把揪住她问怎么了。

护士焦急地说:“血压不正常急降,可能是对麻药有反应。”

“你们早干嘛了现在才发现有发应……”

“小何!”于军喊回小何,“你过来让人家办事。”

十来分钟后一个戴眼镜的老太太穿着手术服从走廊那边走来,一路不停和护士说些什么。走到手术室门口看到于军停了下来。

于军站起来,一直夹在指上的烟也熄了。“姜大夫。”

姜大夫脸色阴暗。“怎么没早打电话找我?”

“说是骨折。”

“你要知道……”姜大夫欲言又止,“我先去看手术,你等我出来再说。”戴上口罩进了手术室。

“医”“语”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满地烟头中踱来踱去的人终于停住了。“小何。”

与此同时小何也开口:“师父,转省院吧?”

“打电话联系!”

声音刚落,浑身插管的于一被推了出来。医生承诺没有生命危险,但得在加护病房观察一晚是否出现术后并发症,尤其是夜间发烧现象。姜大夫让其它人尽快离开病房,对于军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白被单盖在于一身上,裸露在外的肩膀处有少许血迹没处理干净,肉色缝线勒得皮肤肿胀,一根钢针在肩膀头横着支了出来。医生说那是固定骨头用的,里面粉碎的锁骨也被理好用钢丝捆着,大概等两个月骨膜愈合了才再开刀取下。

杨毅听着又是针又是线的开刀在里面缝来缝去就已经面色土灰,趁大家都在跟大夫说话的功夫走到病床前,把他覆到额上的一缕头发拂到旁边,蹲下来小声叫他名字。

小何说他药劲还没过呢,听不见人说话。

“药劲儿什么时候能过啊?”杨毅怔忡地盯着双眼紧闭的的于一,怎么像个科学怪人似的,电视里才会出现这种全身通管的人啊……

“大夫说后来又加了一针全麻,可能还得两三个小时吧。”

“刺儿咱们先回去吧,这不让待人。”翅膀走过来说。

杨毅恍若未闻,仍旧直直地看着于一。“那麻药劲儿一过就能醒吗?”

“应该是吧……”小何也说不准这个。

“肯定是啊,怎么还应该?”杨毅不满地嘟囔,“也没伤到脑袋麻药过了人肯定能醒,对吧大夫?”

“对对。”翅膀抢着回答,和季风两个人连劝带拉地把人弄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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