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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世界(网络版)(57)

作者: 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秦贻隔着衬衫咬了丁易,那痛令丁易腐心蚀骨。

要是彻头彻尾的没有廉耻就好了。秦贻想。可怕的是,最后你发现自己还有着那么一点廉耻,在做了那么多丧失尊严的事情之后。

丁易非常的懊恼,他不知道怎么他们就这样了。他并没想找他麻烦、羞辱他,他只是想上来看看他,让他知道他回来了,作为谢晓辉光明正大的回来,再不用藏匿着、要他来接济他什么,给他添什么麻烦了。买那个装饰物也不是这样的用途,只是他看到觉得很好看就买了下来,本是一对耳环。诚然,他不希望在他身上看到谢志意留下的痕迹,那他也想不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将它镶嵌在秦贻身上。

他令他难过了,自己却也并不好过。

◇◆◇◆◇◆

雪是傍晚开始下起来的,那时候丁易正在余芝的房间内,他陪她吃饭、说话,陪她笑。

她的脸色苍白,用力笑,往日的潮红都难能浮现。肺炎还令她说上几句话就会猛烈的咳嗽。

余芝是那一天受了惊吓,又有些受凉,养啊养也不见起色,最后转为了肺炎。那一天的经历李默在他们回嘉华庄园的路上详细的叙述了。丁易想,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那样一种情形之下,寸步不离开她的弟弟,究竟是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呢?想来,余芝对于谢晓辉,与谢晓辉对她都是坚不可摧的亲情。这不禁令丁易艳羡。

而当余芝的手握住他的手,丁易感觉自己似乎正在偷走属于谢晓辉的东西。

要离开的时候,余彻过来了,他并不敢直视丁易,而是将视线全部投注在了余芝的身上。

丁易与李默回了房间,他们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与对方说话,都是安静的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

秦贻抿着嘴哭的样子始终萦绕在丁易的脑海中,直到他困倦的睡去,也还是那么清晰鲜活。

第二天起床,丁易拉开窗帘看向窗外,整座嘉华庄园被白雪所覆盖了。

他凝望了一会儿,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日历上。

路还很漫长。

接下来的几天丁易都陪在余芝身旁,休息了两天之后,他又开始像往常一般往返于天创集团和嘉华庄园之间。

丁易一直没有看到秦贻。他既不下楼用餐,也不外出去花房,就连窗口都不靠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丁易有了上车前向秦贻窗口张望一下的习惯。看不到那具身影,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显然,他是在刻意的回避他。

这也令丁易恼火,恼火还无处发泄。

于是今天与贾鹏征的口角,丁易的话说得格外的刻薄与阴损。然而,贾鹏征似乎并不以为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最后其他股东调停,也就过去了。

回到嘉华庄园是傍晚时分,丁易去看了看余芝,陪她吃了饭,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走到楼梯口,丁易停住了脚步,他向着楼上张望,不知道自己想看见什么。

迈开步子往上是绝对出乎意料的,甚至人停在那扇熟悉的门前,都还是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

为了回神,丁易点了一根烟,抽了半支之后,他伸手想推开门,却又停下,换而敲了敲。

“张婶儿吗?稍等……”

房间内传来了朦胧的声音,然而门真正打开是几分钟之后。

秦贻站在门内,头发湿漉漉的,浴袍紧裹着他单薄的身体,脚丫直接踩在地毯上,上面还挂着水珠。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秦贻侧身,丁易进去了。

男孩儿看都不看丁易,又进了浴室。

丁易将烟捻灭了,坐到沙发上,听着盥洗室内细微的动静。张婶儿是他进门没多久后敲门的,给秦贻送来了一壶水果茶。

她见到开门的是丁易,紧张了一下,放下茶壶和茶杯就离开了。询问的声音也稍许有些颤抖:用……用不用再给您送一套杯具上来?丁易摇了摇头,待到她离开,重新合上了房门。

秦贻半小时后才出来,睡袍系的很松垮,头发已经吹得半干了。

他不跟他说话,只是看着他。

丁易被秦贻看的有些发毛,那视线里像是掺着砒霜。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刚要点,秦贻走了过来。他跨到他的身上,伸手拿下了他唇边的烟,扔到了一旁的纸篓里。纸篓满满的,都是揉成团的稿纸。

温热的唇贴了上来,秦贻亲吻了丁易,继而舌头也钻进来,手灵活的在他身上游走。

湿热的一吻分开,丁易喘息着看向秦贻:“你……”

“怎么了?你不是就要这个吗。”他说着,开始脱丁易的衣服。

他把他惹火了。

手腕被拧住,秦贻吃疼,可脸上丝毫不表现出来,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丁易。

“你不怕我把你手腕拧折了?”丁易一张冷脸。

“随便,反正合你的心意就好。”

他被他将住了。

半晌,丁易放开了秦贻。秦贻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吞吞的喝着。

他背对他,丁易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喂,以后……你跟我走吧。”

“以后?”秦贻并不回头。

“这些纠纷……结束以后。”

“好啊。你养的起我就行。”秦贻转过身,无所谓的笑着。

“你……”

“本来就是嘛,我不在乎跟谁一起,我只是想过好一点儿的生活。还有,活长点儿,省得……”

丁易没让秦贻说完,他不想听,这种嘲讽比谩骂还具有破坏力。

秦贻的那一步没有后撤开,腰肢被丁易用力的环住了,他湿热的唇舌占领了他表达的窗口,他恶毒的话语全被堵了回去。

他推他,推不开;他打他,打不走;他踢他,踢不动。

于是,他只能哭了。

因为悲伤。

丁易的左手抚上了秦贻潮湿的脸颊,抚摸着他溢出眼泪的眼眶。他的悲伤令他也难过的无以复加。

“你是个混蛋。”

“你要不是哭着说,可能更有魄力些。”

“凭什么你想伤害我就伤害我,想让我服帖我就得服帖!”

“我想伤害你是我想,你想服帖是你想。”

“混蛋!”

“事情就是这样。”

“我不想这样!”

“我也不想。确实,不想。”

“……”

“比如,我那天根本没想弄伤你,可是……就是那样儿了。我买了一对耳环,预定是让你戴在耳朵上。”丁易说着,揉搓着秦贻小小的耳垂,耳钉的背托有些硌手,“看来你只能戴一只了。”

“我不戴。”秦贻推开了丁易,转身走向了床头柜拉开了抽屉,“还给你”。

他说着,将那只小盒子塞进了丁易的手心里。他还记得收下这份礼物有多疼,这么几天不够他忘记。那天,丁易离开后,秦贻看见了床上那个精致的盒子,他终于知道他将什么穿进了他的那里,一只耳环。

丁易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精致的耳环,“还可以啊,可我送了一对,你还我一只怕是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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