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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夫/当我夫君瞎了眼(144)+番外

无疑,这也是为他准备的。

“与我无关?”他反问。

袁书屏回以冷笑。

闻人慕松不在意她的态度,将金镯扔下床榻,从上往下,继续在她身上摸索。

发间、耳垂、脖颈,乃至腰间与大腿,继金镯之后,他摸出了把藏着玄机的轻薄软刃,很窄很短,易于隐藏,但足够锋利,闻人慕松初触及时,险些划破他的指腹。

将这些东西全部扔出床幔,他放开袁书屏,在她身侧躺下,道:“睡吧。”

袁书屏寝衣凌乱,一动不动地望着黑漆漆的床幔顶部,在听见一阵细弱的哼唧声后,忽然坐起来往床榻内侧查看。

闻人慕松也听见了,意识到今夜孩子也是跟着她睡的,随着她坐起,掀开床幔,让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

这张床榻是两人成亲时的那张,很大,大约是怕熟睡中压着孩子,袁书屏与孩子之间隔着卷起的绒毯。

原本在轻拍着孩子哄睡的袁书屏感受到月光,转头看向闻人慕松,忽而收手,道:“你不是想做个好爹?来啊。”

闻人慕松看了她一眼,将纱幔用玉钩勾住,倾身过去,学着她方才的动作轻柔地拍着孩子。

第一次这么做,他很生疏,但既然袁书屏可以,他也是可以的。

孩子好哄,没一会儿,就渐渐恢复安睡。

闻人慕松不知该继续拍,还是收手,转头用眼神询问袁书屏,却见她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脸上。

“你就是贱。”袁书屏满目鄙夷,字字清晰。

闻人慕松没有反驳。

当初袁书屏温柔以待,他不知珍惜,非要等到她一心索取自己的性命,才知顺应她的喜好、去照顾她。

的确贱。

他无话可说,沉默地继续拍着女儿小小的身躯,可接下来,袁书屏忽然身子一软,依在了他的肩上。

闻人慕松动作骤然僵硬。

以前二人未闹到这种地步时,有同房,但除此之外,从未有过这样的亲昵。

他不习惯,可心底那种怪异的感受再次涌出,让他动弹不得。

两人这样静静相依了会儿,闻人慕松的手继续拍着女儿,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下移,藉着微薄的月色,看见袁书屏闭合起的双目。

她像是累了,收起满身防备,脆弱地依靠着自己。

闻人慕松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

道歉?安慰?或是谈一谈为女儿取名的事情?

他不知该说哪一样,思来想去,最终只淡淡道:“早些歇息吧。”

声音很低,袁书屏不知听见没有,未见动静。

闻人慕松怀疑她已睡着,犹豫片刻,停下拍着孩子的手,想扶着袁书屏躺下。

身躯刚动了一下,猝然察觉到后背无声无息地覆上了一只手。

他猛然醒悟,凝目再看袁书屏,见她睁开了双眼,笑道:“好啊,早些歇息。”

同一时间,那只攀在他后背上的手挪到了肩头,五指冲着他刚愈合不久的伤口,狠狠抓下。

闻人慕松眉峰陡然皱起。

温热的液体流出。

袁书屏感受到了,满意收手,推开闻人慕松时,顺便在他寝衣上擦了擦手,留下几道斑驳的血痕。

之后,她惬意地躺下,笑着与闻人慕松道:“不是要与我同榻吗?怎么还不睡下?”

作者有话说:

鼗(tao二声)鼓,拨浪鼓。

章节已标“可能造成不适”。

不喜请及时止损,去留随意,不强求,不勉强。

第85章 三哥三嫂番外(5)

◎可能造成不适,慎入。◎

闻人慕松下榻,处理好伤口后回来,袁书屏已经有了困倦之意,恹恹瞟了眼他,将右手摊在了床榻外侧。

她的指尖抓破闻人慕松的伤口,染上血迹,在他身上擦拭过后,仍有残余留在指缝。

袁书屏不能容忍身上有脏污,否则早就入睡了。

闻人慕松的位置被她的手占据,在床榻边停了停,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去取帕子。

等他为袁书屏擦拭干净手指,袁书屏一翻身,面朝内侧安详睡去,一句话都懒得与他说。

这日之后,夫妻二人重新住到同一间房中,袁书屏不会让自己与女儿收到伤害,无法像过去那样随意用毒,便想趁夜间闻人慕松沉睡过去,悄悄越过他取回匕首。

可闻人慕松感知敏锐,一有动静就会醒来。

袁书屏始终无法得手。

加之夜夜共枕,每次一睁眼就看见这个让她受委屈的男人,她越发难受,连带着,曾经孕期的种种不便浮现脑中,让她情绪压抑。

袁书屏不会忍气吞声。

后来,夜间熟睡的闻人慕松常常醒来,要么是被女儿的哭闹声吵醒,起来哄人,要么是被袁书屏一脚踹醒,被命令给她揉腿、端茶等等。

简而言之,只要袁书屏或者女儿有任何不舒适,他就别想安生。

即便如此,闻人慕松也没有搬出寝屋。

后来的某一日,春雨如细沙,绵绵不绝,辅国公在城外遭夜鸦山余孽刺杀,送回来时,尸身已经凉透。

国公府上下天塌了一般哀愁。

但这些没有影响到袁书屏,她用女儿受惊,哭闹不止为由,躲在后院里,对丧事不管不问。

国公府中间一辈不成器,无人能撑起府邸,是闻人慕松与闻人惊阙二人打理了祖父的后事。

第三日,闻人慕松有短暂的放松,得以去寝屋安寝。

见他回来,袁书屏特意让嬷嬷将女儿抱走。

闻人慕松下意识反思,确信自己进屋前已仔细沐浴,身上不带刺鼻香火味,这几日忙丧事,也没有招惹袁书屏……所以为什么不让他见孩子了?

袁书屏解释:“我有事与你商议,不方便让孩子听到。”

“商议?”与闻人慕松近几个月在袁书屏这里遭遇对比,这两个字带有罕见的敬重。

为了表达诚意,袁书屏遣退下人,亲自饮了口茶水,再打开床头暗柜、翻开枕下、伸出手腕,道:“你看,我没藏任何凶器,是真心放下芥蒂,诚心地来与你商议的。”

做完这些,她顺势在床榻坐下,两手放在寝衣系带上,道:“你若不信,可以脱光我的衣裳检查。”

闻人慕松不惧她是否藏有凶器,只好奇是什么事能够让她放下对自己的杀意。

“你说。”

袁书屏轻快一笑,拍着身侧让他坐下,难得的柔婉温顺,感慨道:“你装得越来越像样子,我真有点舍不得你死了。”

闻人慕松坐下,瞥她一眼,没说话。

袁书屏靠近了些,接着道:“你爹娘眼界狭窄,成不了事,二叔在京外另有家室,不会留京,三叔更不用说了,让他当家的话,不出三年,国公府就会败个精光。这府邸,只有你与五弟能撑的起来。”

听到这里,闻人慕松一度怀疑袁书屏是想通过他得到国公府。

她会有这想法的可能性不太大,但若她真有此打算,闻人慕松不介意帮忙实现,左右这府邸中没什么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