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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44)

“好办!”俩人坐到桌前,宋临标杆笔直,徐津玩世不恭,接着说:“不顺眼的要跟你亲热,那就往死里折腾他,让他这辈子看见男的就哆嗦;顺眼的嘛,那就手下留点情,往疼里折腾他,让他这辈子不敢招惹你。”

宋临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不能让他占我便宜?”

“精准!”徐津挑大拇指,“他是男的,你难道不是?他能占的便宜,你难道不能占?再说……呃……”徐津突然一哽,皱着眉头凑过去,“宋兄,那人是户部尚书吧,人家……”

宋临正在神游天外,表情之迷离史无前例,眼前月季、牡丹、芍药……各种鲜花漫天飞舞,小心肝跟着一颤一颤激动不已。

徐津使劲摇他,一瓢冷水兜头浇下来,“醒醒吧,别白日做梦了。就你这副德行还想斗得过他?”

“谁说的?”宋大人见大虾上了桌,夹起来慢慢咀嚼,“房门一关,就剩下我跟他,我是书生,他也是,这种时候,权势、家财、学识、身份、地位……全都派不上用场。鹿死谁手,谁能打包票?尚书大人又能怎么样?这种亏吃了也是闷亏!”

“有气魄!”徐津白了他一眼,招呼:“吃饭吃饭!”过了没一会儿,徐津悠悠长叹:“说实话,那人瞧着挺顺眼的,你跟他一辈子定然畅快淋漓。”

宋临一筷子敲过去。

徐津急忙讨好,“知道最舒心惬意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

“我不想听!”

“可我偏要说!”徐津扭着他耳朵,“当个吃软饭的!不事生产!用度奢靡!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宋临抬脚就踹,惹得徐津哈哈大笑。

晚上,俩人挤在一张床上,没一会儿,徐津气息匀和,睡着了。

宋临翻来覆去,把床晃得“嘎吱嘎吱”响。

远远街巷中传来犬吠声,宋临心中震颤,暗想:鹿死谁手确实难以预料,我要是着了道怎么办?

毫不犹豫把徐津推醒。

徐津老大不乐意,“什么事?明天说!”

“他要是把我收拾了怎么办?疼不疼?”

“疼!不疼才有鬼!”

“啊?”宋临使劲咽了口唾沫。

徐津一愣,猛然跳起来压在他身上,哈哈大笑,“宋兄,要不然你就从了我吧,本公子阅人无数技艺高超,时至今日难逢敌手,简直羽化登仙超凡脱俗啊!”

宋临勃然大怒,眼珠一转,嘿嘿冷笑,“行啊!只要你不怕后患无穷在下舍命陪君子。你也知道看上我的是刑部左侍郎,你说外面有没有他的耳目眼线?说不定明天……”

没等他说完,徐津一蹦三尺高,拖着鞋子噔噔噔跑出去,恭恭敬敬抱拳作揖,故意高声打哈哈:“宋兄安歇,小弟多有打扰,万望见谅。”一溜烟儿拐进隔壁。

宋临畅快嘲笑。

第二天,俩人一起吃早饭,宋临跟徐津借船,徐津欣然同意,说:“我没马车,怎么运到运河码头?”

“呃……我去问问罗赞。”

“不用麻烦了,一会儿我去衙门帮你问一声。”

“哦?”宋临眨眼睛,“你不烦他了?”

徐津从喉咙深处“哼”了一声,再不说话。

“哈哈……”宋临抓起徐津的手一击掌,“事情结束之后请你吃饭,本公子亲自下厨。”

果然投其所好,徐津精神抖擞,“我准备好酒!”

此后半月左右,一切停当,几百张各色兽皮铺天盖地堆得满院子到处都是,杨敬研指挥人手归类码好,搬进隔壁空屋子。

宋临靠在躺椅里,小风吹着,小茶喝着,翘着腿托着腮,乐呵呵地光看不动手,偶尔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小心轻放,谨防潮湿!”

杨敬研施礼,“宋兄……”

宋临了然一笑,拱手打断,“后日设宴,望杨兄略赏薄面。”

杨敬研客气一番。

第二天,宋临神清气爽,算完账,绕过两道回廊,坐在紫藤架下。

院子里锦衣卫分列两旁,宋临耷拉着眼睑,对着遍地铺陈的紫色残花失神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嗯?皂靴?宋大人慌忙站起来。

只见王统领捂着嘴打了个大哈欠,懒洋洋地问:“宋大人窥伺后衙意欲何为?”

宋临赶紧赔笑,“不敢不敢。如果尚书大人得空……”

“宋大人果然在监视朝廷二品大员!”宋临吓得面色酱紫。王统领又一个大哈欠,“左侍郎大人要亲自提审,还不束手就擒?”

拖拖拽拽把宋临扔进了屋里。

朱佑杭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凝神注视案上文书。

宋临扒着门框笑着问安:“尚书大人!”

朱佑杭换了份文书,题字印章。

宋临朝天翻白眼,再接再厉,“尚书大人!下官有要事相商。”

朱佑杭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宋临恨不得转身走人。

终于……

宋临心窝子快长毛的时候,朱佑杭终于说话了——“又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如若动机不纯,一概不予受理。”

“没事没事。我请你吃饭。”

朱佑杭抬起头,微笑,“过来,把门关上。”

宋临赶紧往外缩,讪笑,“不用了不用了,后头中午在我家,下官告退。”

“请客没有缘由吗?”后头飘来一句,宋临陡然驻足,朱佑杭侧头笑问:“良心不安试图弥补上次的过失,还是……开张大吉请客祝贺?”

宋临一个箭步冲进屋里,“砰”,把门关上,“大人……”

“官员从商是重罪,不希望我旧事重提的话……”朱佑杭停笔撑着下颚,“刚才叫你关门不同意,嗯……我很通情达理的,这样吧,把门插牢,过来。”

宋临大翻白眼,关了门一磨三蹭地靠过去。

朱佑杭拉着他的手,仰头说:“今天我很高兴,动机终于单纯一回了。今晚跟我回家好不好?不用忙着做饭,吃什么不重要。”

宋临靠过去,贴上他的脸颊,匆匆一扫而过,朱佑杭一愣。

宋临哈哈大笑,朝他做了个鬼脸,抬腿刚想跑,朱佑杭侧身拦腰抱住,“博誉……”

宋临手忙脚乱,大叫:“放手!放手!”

朱佑杭咬上他后颈,留下一片殷红印记,“礼尚往来,我还你一个牙印,还欠你一个吻,你希望我吻哪儿?”

“你放手!大热天,我穿着三层衣服,你不淌汗我淌汗!”

朱佑杭端起茶杯贴上他的嘴唇,宋临毫不客气,仰头喝干,“这是什么?真凉快。”

“冰镇酸梅汤。”解开他的官袍腰带,双手潜进去,吮着颚骨呢喃:“我有所别业,你去过的,地处深山,很凉快,今晚一起去纳凉可好?”

“好……”宋临一脚跺在他小腿上,扯着腰带跳到对面,隔着条案冷森森僵立,“……才怪!”

朱佑杭眨眼,“我就这么不被信赖?”

宋临随意裹了裹腰带,打开门,出去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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