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468)+番外
次日出海,晴空万里,海水碧蓝。游轮上配备有双人快艇,一过浅海礁石群,便由缆索放下,各自破浪出行。一开始是教练驾驶,御剑嫌他开得太保守,很快接手过来。模特姓陶,活泼火辣,也缠着要学。几海里下来,倒也有模有样。她开了一圈,意犹未尽,扶住舵盘小声恳求:“喻先生,再让我开十分钟。”
御剑不忍拂美人意,笑道:“小心晒黑。”
上了甲板,周密早已累瘫在伞下,三姨太在一旁给他捏腿揉肩膀。不一会,曹岳也喘着气从舷梯上来,往餐桌旁一坐,好久才缓过来。
远处海面一前一后划开两道白线,马达声震耳欲聋。
周密感叹:“到底是年轻人。”自嘲地抬抬手臂,“从前我帮我爸打渔,一网至少两百多斤,还要自己摇橹。现在是不行喽,体力跟不上了。哎,那个日本新出的什么藻你们谁吃过?有用没?”
御剑瞟一眼他的肚腩:“平时不锻炼,现在遗憾了?明年跟我跑几趟南非,原始丛林走一走,比什么藻都管用。”
周密摇摇头,有些意兴萧索:“唉,年纪不饶人啊。”
三姨太说:“周先生不可以这样子说。您生意这么大,操心总要比别人多一点点。我是觉得您这样很帅喔!比那些品位很差,又不思进取的小年轻好得多啦!”
周密哈哈大笑:“这马屁拍的,够可以的啊?”
二十分钟后,陶小姐才尽兴归来。美人湿身,十分悦目。再过一会,苏方宜才驾着快艇胜利归来。他湿漉漉地上船,卡其色上衣打得透湿,紧紧贴在胸口,乳头凸起两个小点。
周密深深表示佩服,随即拍了拍曹岳肩头,别有用意地说:“曹总,你要加油了。”
曹岳置之一笑,眼神却有些深意。
陶小姐与苏方宜比赛落败,却很有体育精神,披着御剑的衬衣,夸他操作稳,耐力好。
他头上披着毛巾,看过来一眼,笑笑说:“陶小姐也很厉害。”
晚餐是曹岳一个人下来的,神色也不太好,吃了几口就走了。到了夜里,游轮靠近港口,二楼赌场开放,人声鼎沸。御剑从甲板泳池下来,就有兔女郎传话,说是曹先生有急事找,请他现在过去一趟贵宾场。到门口一看,只见两名兔女郎一人端着一盘筹码,站在曹岳身后。盘里垒得青红紫绿,光彩煞人。
他笑问:“曹总今天包场?我可否跟着沾光?”
曹岳嘲道:“喻总能看得上这点小钱?”示意场中一处:“是给他的。”
御剑顺着看过去,见苏方宜穿着T恤拖鞋,在牌场旁等待下注。手边只剩三五个筹码。
御剑察言观色,猜到大概:“……吵架了?”
曹岳解释前因后果:“前一阵雁池跟我置气,学校缺课太多,考试只拿到F。我与他有言在先,只要成绩不过关,假期活动一律取消。”
御剑啧道:“他才十六岁,你未免过于严格。”
曹岳叹气说:“方宜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观念老旧,太注重结果,把无聊的东西看得太重要。还说年轻人喜爱玩乐是天性,谁也不喜欢父母拿成绩要挟。”
他摇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听了老周那番话,我脑子一热,说了几句糊涂话。”
御剑问:“说他太年轻?”
曹岳深深注视苏方宜身影,说:“他才24。真的,太年轻了。”
御剑过去时,苏方宜刚好扔出最后一个筹码。手里牌不错,却没钱跟了。
御剑随手推出去一叠:“赞助。”
苏方宜回头看到他,也并不怎么惊讶。
御剑示意兔女郎摆好筹码,坐在他身边。
庄家重新发牌。牌桌旁环坐了六七人。苏方宜看一眼底牌,很快扣在桌上。他面无表情,每轮默默跟牌,最后突然加注。对手完全被他迷惑,纷纷弃牌。
御剑笑赞:“胆子很大嘛。”
苏方宜将一手烂牌掷出,说:“还行吧。在喻总面前,不敢这么说。”
御剑当年逢赌必赢,人称七连赌神。谦虚几句,带入话题:“那都是当年勇了。人到中年,做事难免思前想后,顾虑太多。”
苏方宜嘴角轻轻一动,说:“喻总不像是说这话的人。”
御剑知道他太聪明,也就识趣不谈。
苏方宜弃了几局,忽然问:“陶小姐以前是不是体操运动员?”
御剑有些意外,问:“她跟你聊过这个?”
苏方宜看着庄家面前的指针,轻轻说:“不,我猜的。”
赌客逐渐增多,烟味渐重。苏方宜眉头皱了皱,胡乱跟了几注,潦草收工。
出了赌场,海风正浓。苏方宜出门便将胳膊抱紧。曹岳在栏杆旁等候已久,见状忙迎上前来,脱下西装,将他裹进怀里。
苏方宜看着远处不说话。光脚在他皮鞋上踩了几脚,才黏声黏气地说:“……中老年人。”
御剑还没来得及功成身退,他的声音已远远飘过来。连御剑都觉得他说话太狠。这要是蜜糖,必定也是掺了砒霜的。
不知为何喉咙有点干。回想这一晚上,竟然一口水都没喝过。
10点左右,他独自上楼休息。狂欢之夜刚刚开始,顶层客舱空无一人。经过走廊时,隐约听到左首第二个房间传来甜腻的喘息声。
他无声地走过去。房门虚掩,苏方宜斜卧在床上,眼角绯红,赤身裸体,一条雪白的腿从床沿垂下。曹岳衬衫散乱,跪在他腿间,替他口交。
他动作熟练,吞吐极其深入。苏方宜显然十分享受,脚趾蜷曲在地毯上,身体微微上弓,乳头完全挺立起来,颜色樱红。他的手指勾住了曹岳的头发,像是抑制不住要推开他,又像在引导他变换角度。
曹岳喘息粗重,手迫不及待地摸他腰臀附近,低声说了句什么,像是问他“舒服没有”。
苏方宜在他手里轻轻呻吟,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咬着。他似乎很喜欢被人这么伺候,不愿意结束,挺动一下腰身,撒娇说:“后面也要。”
曹岳完全宠着他,无奈地说:“真是欠你的。”
他把苏方宜翻过去,在他浑圆的屁股上咬了一口,头埋了下去。
御剑无声离开,顺手替他们掩上了门。
最后一个影像是苏方宜白皙的背,在床单上缓慢起伏。
“喻先生今天好厉害。”陶小姐的声音带着一丝情欲后的沙哑,从背后抱住他布满汗水的健壮躯体。“刚才好几次我都以为我要死了。”
御剑在她手臂上敷衍地亲了一口:“你说话都带台湾腔了。”
背后传来娇笑声:“真的?喻先生喜欢吗?”
御剑也不知怎地一笑:“喜欢。再嗲一点。”
三月底一个寒冷周末,曹雁池灰头土脸地投奔到御剑家,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问他什么都不说,还撂下了“死也不回去”的狠话。御剑将他安顿下来,给曹岳拨了个电话。曹岳连称管教无方,一面命人订航班,一面道出缘由:周五下午,他让家里车子先去学校接曹雁池,顺道去市郊新矿招标公司接苏方宜。结果曹雁池一上车就唆使司机拐弯绕远,害得苏方宜在寒风里冻了一个多小时。曹岳回家一问,气得当场打了儿子一耳光。曹雁池自尊心受到巨大伤害,当晚就愤然离家,再次上演父子反目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