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504)+番外
曹雁池没理她。何昭云自顾自发来一句:我看,真哥就是直的,把他当女孩呢。
门开了。苏方宜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气,从他们训练队狭小的洗浴间走出来。他的校服衬衫前襟湿了,胸前突起两颗小小的乳粒。
他略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水太小了。”
曹雁池接过他擦头发的浴巾,有些不自然地说:“那破鸡巴水管,早叫学校来修了,就他妈爱拖。”
他把苏方宜带出体育馆。外面的温度更低,苏方宜在后面连打了几个喷嚏。
曹雁池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下来,说:“你先穿我的。”
他带苏方宜到小仓库,把闸门打开,开了日光灯,散机油味。
苏方宜单手挽着书包,从昏暗处走进来,看着他手底下擦拭的那台银色哈雷:“你换车了?挺好看的。”
曹雁池手上顿了顿,把软布扔到一边:“上次生日买的。比我哥的差点,马马虎虎了。”
苏方宜说:“你跟别人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曹雁池脸皮有点紧,干咳一声,把小一点的头盔扔给他:“戴上,送你回去。”
苏方宜跨坐在他身后,手抱着他的腰。他袖子太长了,手都被衣服遮住了。
曹雁池提醒他:“你坐稳点,我车没避震的。”
苏方宜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书包拧到身后。感觉不妥,又换到二人之间。
曹雁池反手把他书包拿过来,往身下一塞,匍匐下去,头也不回地说:“走了。”
街道上车辆不多。行道树的影子在地上婆娑摇曳,碾过去的树叶发出漂亮的干裂声。
风笔直地朝身上撞过来。曹雁池T恤顶足了风,胸膛的形状全部描绘出来,手臂上的汗毛都倒伏下去。苏方宜在背后敲他头盔,对着他耳朵大声喊话,把运动外套的衣袖拉开给他看。
曹雁池侧头对他大喊:“不冷!”
他把苏方宜的手按回原位。
苏方宜家在市内最大的半山别墅区,路是私人修的。
开到山下,他摘下头盔,问身后的人:“能上去吧?不犯法吧。”
苏方宜也从头盔里把自己弄出来,脸闷得有点红:“嗯,轻点。别让我爸听见。”
曹雁池压着声音开上去。
车速低了,书包上的运动饮料味道直漫出来。曹雁池避开一点,皱眉说:“屈林这孙子是不是故意找抽,喝口逼水全弄你身上,他妈是不是欠人操了。”
苏方宜搂着他腰,听了就笑笑,说:“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曹雁池立刻警惕起来:“那逼说什么?”
苏方宜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害:“不说了,一会你又去跟贺真讲。”
曹雁池挺直脊背,举起左手发誓:“谁说谁是孙子。”
苏方宜小声笑了笑,身体朝他的背贴过来,抬起头,尽力把嘴凑到他耳边:“他跟我说,贺真这一次出去集训半年,我的屁股好久没人操了,空闺少妇,肯定逼痒得很。贺真的鸡巴威名在外,可惜远水救不了近渴,他倒是可以帮我疏通一下。他还说,他舌技特别灵巧,只要让他舔我下面的洞,保证让我一次就潮吹到这个量。说完,他就把饮料瓶打开,浇了我一身。”
独栋别墅的灯光倾照过来。苏方宜轻巧地跳下车,把书包甩在肩上,对曹雁池笑了一笑,食指贴住嘴唇,做了个“嘘”,转身进去了。
何昭云湿透的裸体从被单下慢慢拱上来,哑着嗓子娇嗔道:“老公,你今天太猛了,干得人家疼。”
曹雁池哼笑一声,枕起了手臂:“哪疼?”
何昭云格格笑道:“你说呢?”
曹雁池意义不明地挑了挑嘴角:“穿衣服去。”
何昭云悻悻地爬起来,套上校服裙,挽起头发:“对了,伍丹星期六生日,让你叫几个球队的给她撑场子去。”
曹雁池睁开了眼睛,隔一会才说:“……行。”
晨风微凉,场边的女生三三两两,捧着热牛奶杯。
曹雁池双手撑膝,看亮黄色球衣在绿茵场上跑动。朝阳射出一层薄薄的金光,空气像冷水一样。
跑道上传来机械运动时特有的咔哒声。刘风羽小跑后退,对那边努努嘴:“来了,3/4战士。”
曹雁池不屑一笑,把落眼睛的头发吹开。
池郁文正从3号看台前经过。他身材颀长,跑速均匀,深灰色运动裤下金属骨骼的形态依稀可见,右臂机械从运动短袖下蔓伸出的部分,布满冰冷光泽。
他也是附中一大风云人物,曾迈开他那两条价值80万美元的机械腿,在运动会赛跑项目中一举夺冠。当时他们教练还跟人接触过,不过这小子拽得很,谁也不爱搭理。
训练接近尾声,曹雁池撩起球衣擦汗,走向3号看台。
那是他们球队的专属宝座。每天早晨,贺真耀武扬威地坐在最高层,伸开两条大长腿,像野兽宣誓主权一样,把苏方宜紧紧搂在怀里,摸他身体,跟他亲嘴。
曹雁池接过队员扔来的宝矿力,仰头灌下大半瓶,眼睛往旁边暼过去:“机械小子怎么跟他坐一起?”
方劲舟把一个巨大的培根卷塞进嘴里:“唔知啊。说是让嫂子帮他开个牛奶。”
曹雁池警惕地盯着二人,叼着半个面包,擦掉脖子后面的汗。
池郁文坐在看台下,背心起伏,汗出一条长长的轨迹。苏方宜清清爽爽地坐在他身边,不知说了什么,池郁文把牛奶交到他手上,对他亮出机械右臂,不知在展示什么功能,五指指关节开合,发出一串金属连击的颤音。苏方宜被他逗得笑起来。
叶嘉贝虎虎地在后面喊:“嫂子吃早饭了吗?”
苏方宜很嫌烦地向他掸了掸手。池郁文倒是往后看了一眼。他长了双斜飞的丹凤眼,冷冷淡淡的,看人特别刻薄。
队里立刻有人骂了句:“妈的。”
曹雁池扔掉面包,换了三明治。池郁文跟苏方宜聊完了手臂,又把裤腿挽起来。苏方宜特别好奇地弯下腰打量,似乎还问了句:“可以摸吗?”
曹雁池吐掉嘴里的生菜,几步跨下台阶,对苏方宜说:“哎,打铃了。”
苏方宜呆呆地说:“我没听见啊。”
曹雁池催促说:“我听见了。”就过去拉他的手。
苏方宜被他拉出去几步,又连忙挣扎递回去:“你的牛奶。”
池郁文接过去,眼睛看着曹雁池,忽然啪的一声,牛奶盒挤爆了,喷了曹雁池一脸。
他伸出机械手,面不改色地说:“不好意思,感应系统失灵了。”
苏方宜一直笑到曹雁池教室门口。
曹雁池抹掉眉毛鼻梁上横流的牛奶,想骂脏话,在他面前又不好出口,只好说:“你笑屁笑。”
苏方宜笑着看他的脸:“你好像被颜射哦。”
曹雁池对别人都是重拳出击,但对他没有办法,咬牙憋着这口气,拿足球打了一下他额头:“我不来,被颜射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