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回身一手架开,接上这一招他费了不少的力气,另一只手握向她的腰,刚刚触到,岚珊扭动着柔软的腰肢翩跹一个回折,掌直接击了过来,势如破竹。
她当真与他打起来了。
他怎可不知,她是他师父,他的功夫多半是她教的,但他是谁,百战沙场长达九年的年轻将军,何必定不如她?
他咬牙与她过招。
她的姿势极美,翩跹旋舞,如同暗夜中的忘川白蝶,淋尽一身的月光。眉眼间皆为平静,却艳得动人,唇边泛出玫瑰一般的色泽,紧抿着,偶尔微露贝齿,低逸出一声轻咤。
力道与气势却是逼人的,湛湛清冷,内力雄厚的不似女子,招招带厉,招招攻心,正因是他师父,他自是知她招法套路的。
他不知他学了几成,她又藏了几成,必须速战速决。
啪啦。
窗格被震得粉碎。
一道白影从厢房飞出,落入静谧的花园。
他紧紧跟上,不待落定,便紧紧锁住她,他知道她手下留情,这里是皇宫,不得太张扬。
她越是这般,他越是得寸进尺。
他愤怒。
这算什么,如今又开始顾忌种种起来了。
嘶啦数声,衣帛撕裂。
肌肤胜雪,光洁诱人。
子兮拽住她的衣袖,强行拉近,她却闪。俩人最终双双倒入花丛中,高墙下月光照不到,阴影一大片。
他用身体压制住她,嵌住她的手,唇舌急不可待地缠进去。
空气中有草木花香的的气息,芬芳的化不开,连绵成一片。
她在他身下呜咽闷哼,徒劳挣扎,与普通女子无异。
手抚过她娇嫩的面庞,又缓缓往下,手到之处,衣襟破碎,雪白莹润的肌肤在夜中泛着光,他贪婪地吻上。
“子兮,你不能这样……啊……”她喘了一声,面色泛起潮红。
他毫不怜惜地占有者,唇与手游走于每一个她羞于启齿的角落。
她以为她是谁,而他又是谁。
她以为他还是九年前的子兮么?
现在倒是不要了,先前勾引他的是谁?让他平生有了第一次情动的是谁?她凭什么可以这般摆弄他,就因为她不老不死?
她凭什么风清云淡地让他崩溃。
因为痛楚,她扬起头,睫毛蝶翼一般颤抖,最后被晶莹的泪光吞没,□出声。
她的泪水,是他最不能承受的疼痛。
她和凡人有什么区别。
一样是会哭会笑,会流泪的吧凭什么他就认为她比任何人都强?
是因为她伪装得太好,太真了么?
他看不透她,他不懂她,一直如此,倦了,开始恨了,把她抱回房,丢到床塌上,欺身而上,继续不知餍足地向她索求。
“岚珊,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冷冷地勾起她因喘息而颤抖的下巴,“你可记清楚了,留在皇宫里,这样对你的,不止我一个。”
他在利用她,他不会对她出手,他知道,越发地恼和恨。
他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不给他个了断。
冷漠与逃避,讥诮绝情的言语,一点一点坍圮他的防线。
如果唯有疼痛可以铭记,他要她记一辈子。
他怎么可以这样折磨她,一整夜,直到天色微明。
呼唤君之名(十)
[拾捌]
将军与四公主的婚期定于今年八月。
六月,空气中泛着微热。
噌。
枝头上的小麻雀起身欲飞,被一支箭蓦地贯穿,小小的一团,直直坠落下来。
小身影一掠,将麻雀捧入手心。
“呼……”
小男孩长舒口气,赶紧朝宅子深处跑去,大声唤着老仆。
“幸好没伤到要害,不然师父又得生气了。”
“师父~~!”
小男孩穿着□薄衫,扎着条小辫子,白净好看的脸,一路乐颠颠地跑进女子的厢房。
“小麻雀活过来了!师父,活过来了!”
因兴奋而小脸绯红,男孩跑到床边,挥舞着双手。
女子坐在床边静静微笑。
“小黄~”男孩又扭头蹲下,用手指戳着小登上置着的拘〔е凶白诺穆祢疲 父褂秩嗔巳嗨男∧源 祢浦ㄖ医校 谒种讣涮刺ィ 泻⒁蛭鞫 ┛┬ζ鹄矗 靶』苸有没有替晚儿好好陪师父啊?”
“吱——”
女子掩袖而笑,继而道:“晚儿,为师有话问你。”
晚冬立即乖乖收声,坐在床边蹭进她怀里。
温暖柔软的馨香。
“那鸟儿当真是你一箭射下来的?”
“唔,”晚冬小心地看她,点头,“是晚儿不好,晚儿觉得靶子不动,没趣儿,所以……师父,晚儿以后不会这样了。”
岚珊叹口气,她的晚儿,才四岁啊。
“师父是不是不高兴?晚儿不要师父不高兴……”
小家伙靠在她怀里,他记忆中,师父总是温柔笑着的,但二日前,师父从宫中回来,那样的模样让他的胸口像被狠狠打了一拳,闷闷地痛。
“师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
当时,她轻轻地笑,摇头。他只知这几日她几乎无法下床,他只知她沐浴更衣时,从浴房走出的侍女都红了眼眶。
“小姐。”老仆端汤进来,“这是补气养身用的药汤,请小姐喝了罢。”
岚珊接着谢了,低头看着碗中深色的药汤,唇角泛起一丝笑。
多少年,她竟然也有这一天。
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