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个团队,本来是令人深信的。
“现在,我没有时间追究究竟是谁的责任,只有三天,必须按时出版!到时谁开了天窗,我就让谁不痛快!”
在座的人大多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当亲耳听见主编斩钉截铁地说出口时,都还是满脸难色,一方面恨得那小人牙痒痒,一方面又着实担心杂志。三天,简直是不可能!更何况这还是一期特刊!
散会后,组长迅速回到各组,有人疯狂地打电话,有人疯狂地飞奔而出。
年连回到办公室,刚想伸手拿电话,铃声就神经质地响了起来。
主编余怒未消,说起话来仍然像开炮一样:“你还是负责人,必须给我负责到底,剩下的,我们三天以后再谈!”
紧接着“嘟“一声,电话就被切断了。
年连搁下电话,太阳穴突突跳着,她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一稿一稿的设计稿。
原本有了摄影就完满了,没想到竟要重头来过。
这样的情况,她还未料想过。
铃声又响了起来,她条件反射似地抓过听筒,铃声还是不住在响,是手机。
她回身拿过大包,掏出电话。
“喂。”她烦躁地省略了“你好”二字。
“杂志社出事了?”
是何少。
“恩。”
“重做?”
“恩。”
“我马上就回来。”
年连顿了一顿,“恩,好的。”
的确,需要他回来。
封面,扉页,广告,都要重来。
当何少回到公司的时候,大家已经敲定好新的主题。大致的广告策划部分已经搁在了他的桌上,他打开电脑,还来不及脱下外套,就开始忙碌起来。
夜深了,年连坐在电脑前抬眼向外望了一眼,星星点点的几盏桌灯渐渐灭了。
有急促的敲门传来,
“请进。”
沈歌看了一眼年连桌上凌乱的稿件,冲她扬了扬手里的照片。
“有东西给你看看。”
年连眼中一亮,问道:“拍好了?”
“只有一些,刚弄好的。”
他把几张照片排开放在桌上,年连细细地看了一会儿,
“这张不错。”
“恩……第三张,这张呢?”
……
“咚咚咚。”
又是敲门声,
“请进。”
推开门,何少一眼就望见了站在年连身旁的高大男人。他微微一顿,迎着对方打量的目光,极其公式化的一笑。
两个身高相仿,等势而立的男人互相打量了对方片刻。
年连抬眼看了何少一眼,转头对沈歌说:“就刚才挑的那些吧,剩下的,明天再照一些。”
“哦,好的。”沈歌拿好照片,“那我先回去了。”
走过何少身边,他注意到他手里拿的一叠画稿,猜测他是公司广告的人,却不知是哪位。而显然,何少对他并不怎么有兴趣,略略扫了一眼就转回了视线。
待门合上,何少开口说道:“快12点了,走吧。”
年连看了一眼窗外,答应道:“好吧。”又收拾了几张文稿,跟着何少去了停车场。
“吃过饭没?”
何少有些惊讶,这句台词不是一向是他的吗?含含糊糊地答道:“恩……”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啊。”
“真的?”
“真的。”何少看了一眼年连不信的脸,补充道,“不信,你还可以问段逸凡。”
“医生说你的三餐要规律,要养胃。”年连接着说。
何少“恩”了一声,替年连开了车门,已有了些笑意。
等到年连下车上了楼,何少照例在楼下等待那盏灯亮后才离开。
可是,久久,那盏该亮的屋灯都没有亮起。
何少有些担心,实在坐不住了,索性停好车,也上了楼。
还未走到四楼,就听见翻找东西的声音。
“怎么了?”
果不其然,年连站在家门外,埋头认真地在她那个有些大的过分的黑包里摸索着。
“找钥匙。”
“是不是落在办公室里了?”
“不会吧……”年连说着皱起了眉,一脸“不可能”的样子。
不会吧……
听到这里,何少不由地笑出了声,年年从前但凡搞砸了事,都是这么一副表情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年连扭过头,不看那有些碍眼的笑容,径自蹲在地上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一件件找着。
何少眉一挑,还是这么乱……她的包里的东西好象从来就没有少过。除了文稿外,竟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张CD,一支长铅笔,相机,袖珍书,PSP……摊在地上,实在是乱。他却有些高兴,好象这样,她就没有改变。
“你不知道偷看女士的包内物品是不绅士的吗?”
“何少听后笑了笑,”你这样摊在这,十有八九是以为你在摆地摊,何来偷看?”
年连没有理会他的话,挫败地看着地上的一摊子东西,却惟独没有那至关紧要的钥匙。
“走吧,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何少靠在墙上说着,一脸好心情的样子。
年连斜了他一眼,没有做声,飞快地把东西塞回包里,起身。
“那我们现在回公司拿。”
“公司不是开通宵的。”某人凉凉地说。
年连无可奈何,一脸气恼,飞快地下了楼,走在前面,正盘算着要不找个宾馆过一夜。
忽然,她顿住了脚步,开始回忆,她刚才好象在那摊东西里也没有看见钱包。
立即不死心地又在包里,摸索了一番,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