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一丝笑意也无,板着脸孔只是重复这两个字。
“年年。”他的话语带了乞求的意味。
“不行。”冰凉的不留一丝余地,她只知道今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中途离场。
何少伸出手想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谁知她猛地一缩,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何少一愣,说道:“年年,这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到N市,机会很难得,组里为了拿下这个案子,已经忙了很久了,不能半途而废啊。”
年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一种包含指责,嘲讽的目光,他有些受不了。
电话此刻又不识时务地再次响起。
何少抬手欲拿,另一只手却更快地拿了过去,然后把它重重地摔到墙角。
“年年!”他看着机身摔个散架,转头怒瞪着她,一声暴喝。
她倔强地直视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不可理喻。”何少没了耐心,起身离开餐桌,径自走向衣柜。
年连飞快地起身,追上前,将原本刚打开的衣柜门又用力合上。
“不行,不能去!”她几乎大叫。
何少瞪了她一眼,来了气,用手推开她,重新打开衣柜。
“不行,今天是我的生日!”
年连重又挤回他身前合上柜门。
“年年,你不要胡闹。”
他稍稍一用力,把她推倒在一旁,他微微一顿,
“何少。”这一声叫得咬牙切齿。
他转过头不再看她,开始收拾起衣服准备出差。
年连恼怒地站起,何少还未及反应,她就提起床上的旅行箱扔出窗外,箱里叠好的衣服落得满地都是。
何少铁青着脸,怒瞪着她。
她脸色不好,还是一句:“不行。”
何少顾不得那么多,拉开门往外走,
她急忙冲到门前,用身体牢牢抵住门。
“你让开。”
她一动不动。
“我再说一遍,你让开。”
他的脸色已是狂怒,换作平时,年连大概早就退却,谁料今日她就是一动也不动。
他再不说话,手上用劲,把年连拉离门边,疼得年连叫了起来,换作平时他不会用那么大的劲,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火气一上来,拦也拦不住。
她剧烈地挣扎着,因为他确实抓痛了她,她不算特别锋利的指甲还是抓伤了他的脸,两人纠缠在一起像是扭打。
好不容易把她拖开,何少正要开门,
却听见身后的人,大声而决绝地说:“你今天要是出了这扇门就永远不要回来!”
好狠毒的威胁,何少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身同样冷淡地说了一句:“随你便。”
年连一时愣住,抬手触到一件冰冷的东西,想也未想直接朝他扔了过去。
何少一闪,晶透的水晶天鹅重重砸到门上,摔个粉碎。
他一脸难以置信,似是想不到她竟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重重的声响传来,年连也是一惊,抬头看见何少错愕的目光,本想解释,谁知他说:“年连,够了,我累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说罢,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就是要这样走出她的生命。
“分手”?
他刚刚说的是“分手”两个字吗?
年连赶紧开门去追,没穿拖鞋的她没留心一脚踩在那些水晶渣上,疼得连忙后退跌坐在地上,她站起来,走到窗前,的士车红色的尾光已经远了。
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眼泪不可抑制地一滴滴流了下来。
泪眼朦胧那些破碎的水晶还是星光点点,她想起很多年前的夜晚,还是她的生日。
“干嘛啊?这么晚叫我出来,今天一整个白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本来生日,却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人,这到晚上他终于出现了。
何少神秘地一笑,拿出一个很大的木盒子,对她说道:“我这不给你买礼物去了吗?”
年连好笑地接过盒子,怎么这么沉?
“快打开来看啊。”何少连声催促她打开。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缎带,揭开盒盖,刹时间,仿佛星光闪闪。
“好漂亮。”她拿出那美丽的天鹅,不由赞叹起来。
“不错吧,我今天好不容易找到的。”
年连点点头,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那你要怎么谢我?”朦胧的灯光下,他笑得不怀好意。
年连脸红了红,静静看着他。
果然,他用手指了指左脸,微微俯下身。
年连闭上眼,脸靠了过去,嘴唇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不是脸!
那是他们的初吻。
如今,天鹅碎了一地,他们的感情也碎了一地。
像是错过的班车在某一站无可奈何地各奔东西.
回家
楼下传来大力敲门的声音,年连猛然惊醒。
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这样的梦有多久没做过了?梦见有他存在的梦。
楼下敲门声越来越大,年连赶紧穿上拖鞋急急下了楼。
打开门,简就滩倒在她身上,压得她直不起腰来,一身浓烈的酒味。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嘿嘿,今天圣诞节,高兴。”
肩上的人嘿嘿傻笑着,她费力把她运回房间,帮她盖好被子。
一切搞定,她已出了一身汗。
靠在沙发上,刚才的梦境又窜了起来。
以前的事情,尤其是来到L市前几年的事情,准确来说是关于何少的事情,其实,她很少想起,很少梦到。尤其时间越长,想起的次数越少,最自然不过的规律。
分手过后,然后四年。
没有电视,小说里出现的男主折返,也没有邂逅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