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儿?”
我眨眨眼,看着他:“我想……去医院。”
“……”
岳彻没有听我的,直接将我送回了家。
进家门的时候我已经不受控制,脑子里热热闹闹像是在唱一台大戏,眼前的物体也都重了影,在灯光下美得如梦似幻。
隐约间,我听见耳边传来岳彻惊讶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
跟着,我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过去,我想抬头看看他的模样,可是晃了半天脑袋愣是没抬起来。
那臂膀将我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托抱起来,上了楼去。
“唔……”
他停下来,在我耳边问:“难受吗?”
我吃力地点头,指指自己的嘴。
“想吐?”
“嗯……”
“乖,忍一会儿。”
打开洗手间的门,我被引导着伏在面池前,手刚一抓到面池的边缘,便不自禁地“哇”一声吐了出来。
一只手绕到我的身后,慢慢地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一边打开水龙头接了水送到我的嘴边:“漱漱口。”
我就着那手含了水,又慢慢吐掉,这才觉得嘴里的异味少了许多。
“头昏吗?”
我摇摇头,说:“不分。”
“……嗯?”
我大着舌头重新说:“我唆(说)……不,不分(昏)。”
“笨蛋。”
“笨、笨蛋骂谁?”我反应灵敏地问。
耳边一声浅笑,我拧着眉摸索过去揪住那人的胳膊:“你、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说,说啊,笨蛋,笨蛋在骂谁?”
良久,没有人应答。
我腾出手揉眼睛,却被人轻轻握在掌心,跟着两片薄薄的肉就贴上我的嘴唇。
我意识到这该是一个深吻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地攀附在那人的肩头回应加深这个吻了。
真是个好梦,下意识里我想,喝醉后能有这样的梦境,值了。
******
扈江尧走的那一天,全家人都去机场送他。
我没去。
“你一点都不后悔?再有半小时,他可就上飞机了。”岳彻挑着眉看我。
“我不后悔啊。”我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指指手里的那枚胸针,说,“万一我去了,他让我把这个还给他,那我多亏啊。”
岳彻就笑,说:“哦?就为了这个?”
我坚定地点头:“那天我呢,已经一醉解千愁,现在该是时候翻篇了!”
岳彻眼里意味不明,说:“我还以为那天扈江尧照顾你一整夜,你们能旧情复燃什么的。”
“咦?你说什么?谁照顾我?”
“扈江尧啊。”岳彻耸耸肩,“我气他害得你买醉,把你的照片发给他,结果他骂了我一顿说你不能喝酒。所以我把你送回家了,天知道他怎么突然从医院赶了回去。”
“啊?”我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是自己躺在自己床上的,前一晚发生的事,也只有些浮光掠影,可要真像岳彻说的那样。
那,那,那……
那个吻……难不成、难不成,是真的?
可是,他、他、怎么会主动亲我呢!
这太荒谬了……
我内心否定了这个猜测,怒视岳彻:“你不是一直讨厌扈江尧吗,现在我跟他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了,你不落井下石拍手称赞,怎么还帮他说好话?”
“哎,你哥哥我是那种人吗!”岳彻炸毛,说道,“我只是摆事实讲道理……不过说实在的,小软糖,扈江尧那个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我那天看他的神情,几乎都有种那是我妹夫的错觉了。”
“你都说了,那是错觉。”我摆摆手,看着钟表一格一格地爬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沉重。
“倒也是!反正他都走了。”岳彻振奋起来,“怎么样?哥给你介绍靠谱的有为男青年?”
“拉倒……”
“走吧走吧!就一起吃个饭,反正你也没事做!”
“哎,别拽我啊,走就走!
“包你满意!”
“……”
扈江尧终于还是走了,我最终也没有抢着最后的时间赶去和他告别,我不知道这算是一种遗憾,还是一种近似于自虐的变态洒脱。
总之,我这么做了,这么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和扈江尧再也不会相见。
☆、处|女情结
扈江尧走后,时间过得飞快。
毕业那天,我穿着学士服,手捧着岳彻送来的大捧鲜花,和梅昕手挽着手对着镜头甜蜜微笑。
“一转眼,我们竟然就要毕业了……”梅昕拖着我的手在校园里面闲逛。
“是毕业,又不是分离。”我说,“你和江楚的感情那么好,肯定要留在本市的啊。”
“你呢。”梅昕回头,“你和……宋夜?”
我笑起来,说:“我们很好啊。”
“好就好,我总觉得他有时候有一点阴郁,不过可能是他小时候在法国长大,有忧郁气质吧!”
我:“……”
“哦对,我听说,宋夜下半年全家就会搬去法国了。”
我:“对呀,我要用这半年时间好好学法语。”
“你也去?”梅昕讶然,望着我。
“是呀,我也去。”我点头,“我们既然关系稳定,双方父母又都很满意这段关系,自然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梅昕小心翼翼地看看我,又看看我。
“想说什么,你这么看着我,挺慎得慌……”
“没,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和宋夜才在一起半年,就往结婚方面发展,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亲近。”
“什么算是亲近?难道要我每天跟他嘴巴粘着嘴巴出现在你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