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州富水(334)
郑郁点头,在这狭窄密闭与篝火的催发下,两人贴得近。林怀治手非常自然地滑入郑郁的衣内,轻挑红珠。
身体互相摩挲,郑郁觉得林怀治体温开始变得灼热起来,还有那只不安分的手,他按住乱摸的手,小声道:“别乱摸了。”
“忍不住,许久没与你亲热了。”林怀治又来亲他,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肌肤,“我不往下。”
两人赶路数日哪有时间亲热,何况林怀治还有箭伤。自张掖出来,郑郁便以林怀治箭伤为由拒绝他的几次求欢。
此刻在塞外旷野,篝火簇簇里,郑郁心没来由得跳快,可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忍住,成王殿下。”
“那我能亲你吗?”林怀治翻身微压在他身上弱声道,表情认真,亮如星的双眸清澈无辜。
这话说的两人好似才互通心意一般,格外的小心翼翼。
对于强与弱的这个把握,郑郁觉得林怀治是古今第一人。你强时他便会弱,你弱时或许林怀治会比你还能弱,偶尔也有强不过是在床上。
这其中分寸的拿捏,林怀治是把郑郁吃得死死的。
郑郁眉心一拧,无奈道:“我俩都亲嘴过多少次了,你还问我?”
“我怕你不答应。”林怀治说。
“亲亲亲亲!”郑郁咬牙道,“看我今晚亲不死你!”
说罢他就把林怀治压在身下狂亲,林怀治含着笑热烈的回应他。
林怀治笑个不停,郑郁干脆上下其手,他其实对林怀治的肌肉喜欢得不行,在这种讨伐战时自然免不了来回调戏。
两人低低的喘息声愈发严重,就在林怀治握着郑郁想给他爽快的来两下时。郑郁停了亲吻,说:“好像有声音。”
林怀治的唇也离开他的颈间,侧耳细听。
深夜寂寥之时,除却干柴的燃烧声,任何细微的响声都会在这时放大。
郑郁双手撑在林怀治赤|裸的胸膛上,抬头警惕地看向周围,沉声道:“像是有人在呼救。”
戈壁上的呼风里卷来远处细微的求救声和狼嚎,林怀治拿出在两人身间的手,把郑郁滑落于肩的衣衫给他笼好,边系他的腰带边说:“敦煌与玉门关外,有狼。”
郑郁从林怀治身上下来,站起拿上裘衣穿好,而林怀治也坐起穿好衣服。
“那声音似是从西南方传来的,咱们要不去看看?”郑郁摸到两人放在一旁的刀说。
林怀治把方才被郑郁揉乱的长发用指顺好后用发带束起,肯定地说:“去。在河西土地上,都是大雍的百姓。”
此时轮值的军士尚在驻外看着,郑郁和林怀治理好衣服,配好刀,点了今夜值守的三十人牵马出了营地,同时嘱咐萧宽和钱伍警惕些。
马蹄踏入戈壁的砂砾,发出轻实的声响,寒风犹如细刃般刮过暴露在衣袍外的过脖颈脸颊。星河夜空下,光亮甚为明显,求呼声掩着石壁在夜色中现出。
郑郁闻声勒紧缰绳,在逐渐割人的冬风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他走进那石壁丛林,狼嚎和血腥味愈发浓郁。兵士都是常往来塞外的人,不由得神色一凛,加快步伐,数头狼的嘶吼由远而近的传入。
回纥胡语入耳,郑郁抽刀一夹马腹冲前。
狼尾在急速的行驰中现身,郑郁看到数十只饿狼利爪刨着沙砾蓄势待发地围着十几位背靠石壁的人,这些人看去多是胡商,马车被掀翻在一旁。
郑郁当即搭弓相救,与他一同射出的亮箭还有身边同样作弓状的林怀治。
那狼群听见马蹄声有几只转过头来,却被一箭射杀,为首的狼王立即反扑上来,但数十名兵士持刀立刻冲上。饥肠辘辘的狼与手握利刀利箭的兵士不过来下几个回合,便是大败,狼王见敌不过带着剩余饿狼逃开。
那群人见饿狼散开,立即对郑郁俯身叩拜,说着谢语。
沙石上死去的狼身还在流血,郑郁下马朗声道:“不用谢!你们没事吧?”
他适才一路观察看有马车轮印与篝火,料想这些人许是在深夜遇着了狩猎的狼。人数不多,这才成为狼的目标。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那几人中的一男子用官话答道,显然是看清他们的衣袍样式与官马,“我等感激不尽。”
林怀治让兵士看看周围有无危险并检查这几人的行囊,而后下马来到郑郁身边,扫了几人一眼,问:“今岁天寒,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为首的男子身着粗布衫,埋首道:“我等一路从扬州购来丝绸,想由玉门关去条支都督府下所辖的碎叶城做生意。”
碎叶城处于巴尔喀什湖以东的位置,是丝绸之路上汉胡两线的重要相交之处,汉胡的商人皆云集于此。出了碎叶城往再往东走便是安西四镇之一的焉耆都督府。越过热海、天山一路往前就可到河西。
天边星辰远挂,男子的声音温柔听不出怪异。林怀治与郑郁相视一眼,兵士也在此时回禀说队伍无任何异物。
“原来如此,可玉门关被突厥围,现在怕是过不去,要等等了。”郑郁说,“你们不妨先回张掖或凉州,等开春再走。那时路上客商多,豺狼不易近身。”
本想让他们绕路可一想这些都是老弱病残,郑郁也就没开那个口。
那群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变,皆是愁态。为首那男子抬头道:“你们要去玉门关救人吗?”
月色明朗,郑郁这才看清此人面目。丰神如玉,眉眼如画,粗布麻衫加身却难掩其俊美面容。他心头只觉这男子绝非普通胡商那般简单,生死大事他不愿多说,玉门关被围在整个河西也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