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霞一怔,“呸”了好几下,道:“你以为是个人都能得绝症啊!”
林吉哭笑不得,白霞收拾饭盒,才道:“你就好好养着吧!你这纯粹就是心理阴影,过段日子就好了,今天我还要跟何医生倾诉病情呢!我就不陪你了啊。”
这世上最快乐的精神病人,非白霞莫属。
但林吉还想起一件事,问道:“等等,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呀?”白霞坐下。
林吉开口问:“我问你,莫寒他家是怎么回事?”
白霞一愣,不再开玩笑,反问道:“林吉你想知道什么?”
林吉不能透露更多,只能沉默。
白霞体贴:“你问总有你的道理。”
她就不追问了,娓娓道来:“他家是有年头的家族了,真正的财阀。”
“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本城没有什么产业姓莫呀?”
林吉疑惑,白霞摇头道:“这年头真正有钱的,都不会再做那些冲锋陷阵的事了,但我敢保证,你所有听过的能赚钱的产业,他们莫家都占了一席之地。”
“怎么可能如此悄无声息?”林吉仍然不信。
白霞解释:“他们往往扶持银行界或实业的一些人,或者他们自己本身就持有一些关键企业的股份,虽然不是最大的股东,但绝对霸占了第二或第三的席位,加起来不可小觑,作风却一直低调得很。”
林吉明白了,莫家人是抖傀儡的。
那些场面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是他们的棋子罢了。
“那你知道莫寒有个堂妹么?”
“什么堂妹?”白霞脸色茫然,说,“莫家这一代只剩他一个。”
“可我怎么听说他三叔还有个女儿?”林吉疑惑。
白霞沉思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他确实有个堂妹,小时候我见过她的照片,但是我以为她……”
“你以为她什么?”
白霞若有所思,含着同情口吻道:“我只知道莫寒小时候,和他父母一起去旋转餐厅,给这位妹妹庆生,没想到回来时,一家人出了车祸,最后只有莫寒一个人活了下来。”
林吉震惊,活下来的人多么痛苦?
世上的亲人都走了,只剩下独自一人。
那么,莫寒为什么要让她去查何其婉的领养文件?
难道他以为妹妹没有死,而且被人收养了?
林吉猜不明白,但她打算好好查一查。
白霞也摸不清头脑,追问林吉: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吉眨眨眼,微笑道:
“业务上的事情,你不要问太多,对你没好处。”
白霞不屑,冷哼一声,
“晓得了,晓得了,不过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莫寒这家伙居然能陪你一个晚上,一定别有用心,他是不是有事求你出手?”
林吉目瞪口呆,白霞果然是个人精……
白霞妩媚一笑,轻轻拍拍林吉的肩,道:“小姑娘,你跟姐姐还有的学呢!”
说着,白霞走到窗下,拎起那画,要走,出门前还多问了一句:“苏容夏是几点走的?”
林吉说:“十一点多的样子。”
白霞笑了:“我收到的请柬可写着婚礼是九点开始,你看看你们,咋都这么爱逃婚呢?”
说着白霞就带上门,走了,留下林吉怔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2
白霞走后,林吉连出院手续也没办,就悄悄离开了医院。
刚拦下计程车时,林吉的手臂却猛地被拽住了,有人将她扳过身去。
她一回头,就看见苏容夏眼睛里充满怒火地看着她,冷冷地质问:“你静悄悄的,又要躲到哪里去?”
林吉一看见苏容夏就忍不住心虚。
她一个字也答不上来,更顾不上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这时,计程车司机着急了。
“你俩上不上车啊?别耽误我做生意啊?”
林吉挣开苏容夏,坐进计程车,还没关上车门。
苏容夏也挤了进来,朝计程车师傅道:“去北郊的贡村。”
林吉这时终于反问:“去那里干什么?师傅,去柳斜街。”
“到底去哪儿?”计程车师傅不满。
林吉肯定地说:“去柳斜街,师傅你难道没听说,前几天贡村有一桩计程车抢劫案,都说跑郊区危险,可怜啊,那司机年纪轻轻的就……”
她绘声绘色,计程车师傅脸色大变,忙说,“就去柳斜街。”
林吉满意,苏容夏一直静静看着林吉,危言耸听时,那股煞有其事的无辜眼神,和从前一模一样!
苏容夏默不作声,从钱包里取出全部的大钞,悉数塞到司机手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贡村!”
计程车师傅立时丢了气节,开动计程车,飞快朝贡村而去。
要钱不要命啊?
林吉气馁,想瞪一眼苏容夏,却忽然发现她连瞪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转过头去,沉默地看窗外风景。
贡村是这个世界上,林吉最不想去的地方。
半个多小时后,计程车还是驶进了贡村。
苏容夏指着一个长途公交站,计程车司机停在了那里。
他拖着林吉下车。
林吉四处一打量,除了车站没怎么变,所有景象都变了。
没有低矮的平房,没有凹凸不平、尘土飞扬的小道,就像被谁大手一挥,林吉记忆中的贡村已经全部抹去,换成了一幢幢整齐的楼房,一处处小区花园,甚至还有一片大型商场。
这样才好!一了百了!
林吉笑,反问:“这还是贡村么?你以前画画的地方早就不见了,还带我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