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王子骑白马(17)

她又恢复了以前放任不羁的态度。

苏容夏冷笑:“我知道你想把以前忘得干干净净!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吉一愣,从前温文尔雅的苏容夏已经不见了。

她微微一笑,笑得苏容夏更加恼火。

他用力攥住林吉的手腕,拽着她走进了眼前的一片小区。

第F座单元楼,进电梯,12层。

到了一间房门前,苏容夏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直接开门,将林吉拉了进去,用力关上门。

公寓里十分整洁,几乎不落尘埃,一定有人经常打扫,左手边有一个房间,改成了画室。

林吉有些吃惊,她没想到苏容夏还有这么一处公寓。

看来,他没法忘记从前的日子,那又为何一去英国就是五年?

如果不是对她恨之入骨的话?何必在她逃婚后第二天,就背井离乡?

她还听白霞说过,有一个暗恋了苏容夏很久的女孩,扔下了这边的前程,没名没份的,还义无返顾地跟他去了英国。

现在想起来,这位女同学想必就是何其婉吧?

只是当时热恋中的林吉,始终不记得苏容夏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位女孩子。

那时,林吉几乎天天和苏容夏腻在一起。

何其婉是否曾经满心痛苦地默默旁观?

如果是这样擅长忍耐的女孩子,她的确更适合苏容夏。

相比起来,林吉性格恶劣、身世不堪,如果有媒体追问:像苏容夏这样年轻有为的知名画家,为何要娶一个专偷古董字画的女贼?

苏容夏一定百口莫辩。

所以,当初不结婚,反而是救了苏容夏的前程。

林吉莫名微微一笑,苏容夏却不管林吉笑什么,只是一个人走进了幽暗画室,拉开所有窗帘。

日光射进来,远山、白云亦露出真容,甚至还可以望见山脚下那座湖。

记得以前苏容夏最爱那片湖,经常在湖边写生,晨光时、暮色时,落雨时、结冰时,甚至深夜月圆时候,捕捉不同的月色。

每次写生,林吉总是提个板凳陪在他身边,看他一笔一笔地画,也不觉得倦。

日子曾经像那片湖水一样,单纯宁静。

她终于明白苏容夏为什么要买下这个位置的公寓。

他一直就是个重情义的人。

林吉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更不可能辜负何其婉。

在这个明明可以不择手段将苏容夏抓在手中的时刻,林吉胆怯了。

她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轻嘲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重温旧梦么?”

苏容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语。

他脸色发白,恶狠狠道:“我瞎了眼,我以为你专程来偷画,是对我还有留恋!像你这样又自私又冷血的人,你逃婚那一天,我就应该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林吉脸色发白,却努力敛住心神,她不想再说话,她打算走开。

谁知道她才走远几步,苏容夏就追上来了,用力拉住她,困住她在怀里。

林吉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微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而且咱俩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当被蛇咬了,难不成,你还要被蛇咬第二次才……”

林吉的废话还没结束,双唇已经被他倾下头,软软地堵住、碾转,狠狠地蹂-躏,不留一点缝隙。

苏容夏忘乎所以地吻着林吉,她的眼睛还是这样的明亮,这样的穿透人心,肌肤的香气也和从前一样,好像在提醒他,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

他要将她搂紧了,嵌进身体里,好像能将这么多年来的空虚都填满了一样。

她为什么要走?她又为什么再一次闯进他的生活?

或者,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下!

原来,原谅她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只要她还在他怀里。

苏容夏不可自拔,林吉却还有一丝清醒,清醒到她足以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以及有人拿钥匙开了门,直到推门而入。

林吉一抬眼,就看见何其婉站在门口,正一脸怨毒地盯着被苏容夏抱在怀里的她。

何其婉身上一袭白色婚纱,裙摆泥点斑斑,可怜极了,可怕极了。

林吉缓缓挣开苏容夏的怀抱。

——如果她够狠,她应该抱紧苏容夏,让何其婉知难而退,但她不是这种人。

苏容夏顺着林吉的目光,转过头,看见了何其婉那张伤心欲绝的脸。

林吉不由惊叹,何其婉并非弱质女流。

——哪个弱质女流,能有这样的变脸术?

林吉苦笑,无论如何,都是她毁了何其婉的婚礼,又有什么资格非难人家?

此时,何其婉声音发颤,忍着巨大悲痛,“我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她!我成全你们!我祝你们白头到老!”

说着,何其婉转身要走,但林吉和苏容夏都能看见,她手心攥着的水果刀,反光一闪,滴出血,一串腥红,落在地上。

苏容夏惊痛,连忙追上去,不可能再顾上林吉。

林吉脸上恢复了平淡,仿佛所有的麻烦都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轻嘲,一个带着水果刀来成全别人的女子,当真与众不同。

故意藏在手心,又仿佛无意连累他人,自负盈亏。

呵,林吉不由轻笑。

但她仍然忍不住,一直在这间小小公寓坐着。

她想起每个同甘共苦的片断,直到苏容夏声名鹊起,有机会到英国深造,他感恩,他向她求婚。

那真是堪称完美的一段日子,可惜像梦一般,转眼消散得无影无踪。

上一篇: 突然想爱你 下一篇: 推理补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