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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骑白马(20)

何其婉继续微笑,说:“容夏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林小姐,我相信容夏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我希望你也能自重。”

何其婉一套外交辞令,俨然以苏容夏的妻子自居。

这一刹那,林吉终于看见苏容夏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虽然和人应酬,但眼神没有焦点。

何其婉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他缩进壳里,让何其婉出面打发她?

林吉早该明白。

她和苏容夏上一次时机不对,这一次还是时机不对。

这下,他俩总算是彻底结束了!

林吉缓过神,她忽然想避得远远的,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但是脚上的伤,令她一动弹就钻心的疼。

林吉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没法升天,受着活罪,只能狼狈地低下头。

何其婉扬长而去,这时刻,白霞终于晓得回来了,手上拿着冰袋,脸色一片铁青。

林吉扫去悲伤,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你又跟人抬杠了?”

白霞往林吉身边的椅子坐下,看着林吉手上拿个香槟瓶子敷脚,大笑道:“香槟就该这么用!好过给这些不入流的俊杰糟蹋!”

白霞说完哈哈大笑,林吉也笑,问:“你是不是又在厨房跟你后妈较劲了?别人都跑过来向我通风报信了。”

“谁跟你嚼舌头?”白霞挑眉。

林吉微笑,道:“我听两三个佣人说的。”

白霞将那一包冰袋丢在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我也没跟她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巴巴找我谈那一对粉钻耳环,还说什么我妈妈的手饰,一早就被我爸转手送给她了。她想给谁用,就给谁用,更何况白云是我的亲妹妹吧啦吧啦的……”

白霞气得一闷,说:“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我找着冰袋就回来了!”

林吉不相信白霞说的话。

白霞要是肯忍气吞声,那绝对是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她后妈。

但这时候,林吉却没办法关心这些事。

她的心里盛满痛苦,就像有人把她最后的一点念想都给烧成了灰烬一样。

约摸七点时,白家晚宴正式开始。

白云左手挽着白老爷子,右手挽着她亲妈,一脸幸福地露了面。

她和白夫人的打扮,极为入时,珠宝手饰更是闪耀,处处都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暗示意味,相形之下,白霞似乎只能和林吉相依为命。

白霞美艳的脸上,难免落寞。

可林吉无法给白霞增添光彩,她无可奈何,没想到这时候,莫寒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又微笑着,缓缓地走了过来。

林吉头一回晓得,一个拿得出手的男伴,足以救女人出水火!

她连忙推了白霞一把,道:“有人专门过来请你!”

莫寒走近了,示意白霞挽住他胳膊。

白霞先是一愣,忽然露出微笑,挽住莫寒,一对璧人,才走入人群,众人已经自觉地让开道来。

林吉看在眼里,不由微笑。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吧?

这样完满,只有她一个伤心人,应该适时退场。

于是林吉咬咬牙,拖着弄伤的脚,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白家大门。

郊外没有计程车,她来的时候,坐着白霞的车子,回去倒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扫视一周,看着私家道上,一辆黑色轿车十分顺眼。

她跳着脚,走到车子边上,取下晚礼服上胸针,直接撬锁,片刻,车门解锁了,林吉坐上驾驶位,干脆脱掉一双高跟鞋,赤脚踩在软软的车内地毯上,解脱了踩在尖刀上的滋味。

她缓了一缓,利索地用电线法开动车子,还不忘打开音响,顺便打开头顶上,那小小的天窗。

天空真正星光灿烂,钢琴曲弹奏《忘却的悲伤》。

她不由微微一笑,开车驶离了白家。

等林吉快要开进城里时,怕天眼太多,就直接将车子丢在路边。

她又另外拦了一辆计程车,终于回到了她自己的柳斜街公寓。

之后几天,林吉就在家里闭门养伤。

夜里也不开灯,有人来敲门,也不去开门,手机更是一早就关了机。

整天不吃不喝的,她也不觉得饿。

她常常对着一面雪白的墙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么一来,容颜渐渐憔悴,但脚却慢慢好了。

人总是能够自愈的,只不过心灵上的伤,比身体上的,往往好得慢一些。

这天,林吉还是躲在被子里睡觉。

她朦朦胧胧的,忽然察觉到床边有人,她不由大吃一惊!

但她没有多余力气搏斗,她只希望进门的,是哪个同行,最好搬走她的东西,赶紧走人。

林吉宽心,闭上眼,迷迷糊糊。

她的警觉已经完全失掉,幸好,多一份麻木。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被一阵很香、很鲜的味道唤醒。

林吉惺忪睁开眼,她就看见眼前一张放大得很大的脸,一双眼睛冲她笑着,嘴角还勾动着,正兴味盎然地观察她。

林吉猛地就被吓醒了,惊慌地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莫寒会来看她!

林吉求饶,说:“你不会是来催债的吧?我脚一好,立马替你办事。”

莫寒微笑,淡然地说:“白霞说她有件最要紧的东西不见了,叫我帮忙找找。”

“什么要紧东西?”林吉问。

莫寒终于站直了,端着床头柜上一碗粥,拿汤匙一下一下地搅凉了,那又鲜又香的味道就这么散了开来。

林吉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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