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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骑白马(9)

一个长得极漂亮的男子走进餐厅,他的穿着极为低调,却有别样的气质,眉眼更是俊俏得不像话,惹得餐厅里的女士纷纷侧目。

正是林吉昨夜所见的莫寒。

再看白霞的反应,林吉脑海顿时浮现游街场景,惨不忍睹。

林吉打定主意,打死她也不能承认认识此人!

她转过头不再看莫寒,而莫寒似乎也没有注意到白霞与林吉。

他目不斜视地朝餐厅另一侧的区域走去。

一转弯,不见了。

白霞却仍然痴愣,半晌,猛地站起身来,朝林吉道:

“我去趟洗手间。”

她倒先逃之夭夭,林吉也放松,好似解脱。

正这时,服务生送来食物,色香味俱全,林吉却突然没了胃口。

她心中哀叹,此城就是个是非之地,早走为妙!

白霞去洗手间没多久就回来了,不止补了妆容,还和一位极优雅的女子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林吉老远就认出那个女人,世上的事怎么这样巧,不正是苏容夏的未婚妻,那位跑车车主?

冤家路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吉心中酸楚,不等白霞介绍,便起身上前去,先开口:“白霞,我临时有事,先走。”

白霞拉住林吉,略带些生气口吻:“还没开始吃东西,你怎么就要走?我还没给你们介绍呢?这位是何其婉,她和我从小就是同学,你说是不是有缘?林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不会是嫉妒了吧?”

林吉苦笑,摇摇头,虚伪地说:“我真有事,我师傅找我。”

“你师傅?”白霞沉吟,林吉趁着这空档,忙摆手,道:“白霞,我先走了!何小姐,再见。”

林吉落荒而逃,

她不是因为怕看见何其婉。

她是怕见到苏容夏。

作者有话要说:

☆、4

电梯门开了,白霞口中的沈叔,果然手上握着一个黑丝绒珠宝手饰盒,巴巴跑了上来。

沈叔看见林吉,微笑颔首,她亦是如此,顺便让开道来。

能够委屈求全、向小辈献好的长辈,多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理应尊重。

说来都是白霞造的孽。

沈叔看林吉还算懂事,寒暄道:“林小姐这么早就回去了,不多陪陪小霞?”

口吻里对白霞都是溺爱,反而捡回一些长辈的自尊。

她觉得高明,不敢失礼,也半真半假:“明天有航班,今晚得回去收拾行李,沈叔,小霞多赖您照顾了。”

沈叔满意地点点头,连连说了“份内之事”,这才走了。

林吉总算了结,忙不迭窜进电梯。

没想到电梯里还有一个人。

她猛地看清他的模样,脸色一瞬变白,手指发颤,只能藏到身后。

那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目光没有贯注,像看着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迈步走过,毫无反应。

林吉滞住,

苏容夏,他已经完全忘记她了?

她的目光忍不住追随他的背影,心口抽动的,像被一条细细的线缠住,他每走一步,就扯紧一些,令她疼痛不已。

她站在电梯里,电梯门自动合上,载着她落下,落下地底。

电梯门又开了,涌进一些前来购物的客人。

她终于晓得要让位,走出电梯,穿过地下停车场,茫茫然走到出口。

一霎那,商场灯光、街道路灯,还有各式车灯,亮闪闪地刺向她眼睛,晃得她掉下眼泪来。

周围行人如织,她不能放声大哭,只默默流泪,无比伤情。

她觉得一切咎由自取,努力想抹掉眼泪,却抵挡不住更多的泪水渗出。

她觉得自己软弱。

幸好眼泪这东西,无论心情多么波澜壮阔,总会有止住的时候。

她终于恢复冷静状态。

她走到一家便利店门口,坐在台阶上吹凉风。

她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里,周围高楼大厦,大多数是写字楼,下班时间已过,街道冷清而宽阔,没有别人的异样目光,她正好发呆。

所想之事,无非是当初,她才20岁出头,跑去和退学的苏容夏住在郊区平房,看他没日没夜地画画。

记得苏容夏爱画油彩,她虽然不会画,却很懂得,他的画里风景深邃,让人忘记烦恼。

林吉那时候已经收手,只靠以前储蓄的钱过日子。

有一回,苏容夏烦恼自己笔下的光影,始终不如意,她就神经兮兮地跑一座私宅偷了一幅国外的名家画作,供他参考。

偷的过程并不顺利,但她好歹是偷回来了。

虽然她腰上落下病根,时常隐隐作痛。

她偷画时,与几个保安打架,腰上被踢中,幸亏她逃得快,背着画筒跳进海里。

那日涨潮,海里的风浪,大得令林吉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年轻真是大胆呀,义无反顾的!

等她将那幅画,献宝似的送到苏容夏面前。

因为那幅画是私藏,苏容夏恐怕也只见过图片介绍,也没有识穿,更何况林吉撒谎,说那画是她从前的老师对着真品临摹的,所以如此逼真。

很早的时候,林吉就向苏容易说,她是美院不成器的学生,不会画,只会看,所以苏容夏也没怀疑她的这层人脉。

那时,单纯的苏容夏观摩之余,常常惊讶这幅画的水平高超,似乎已经超过原来的作者。

林吉知道他善良,所以常常站在画布旁,狡猾地感慨,表示深有同感。

苏容夏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林吉想到这里,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她的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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