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101)
卷子收齐,忽有一人从旁边偏殿走出,坐到承元帝边上。承元帝不以为忤,反而道: “来了?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敢迟到。一会儿再罚你。”
来人规规矩矩行了礼,马上暴露本性,嘻嘻哈哈道: “皇兄,有事耽搁了嘛。”
承元帝宠溺一笑: “不像话。”
江行内心巨震。
不是,这声音怎么有点像他家阿鸣?
他又偷偷摸摸撩起眼往上面瞥。
目之所及是一位眼上蒙了白布的青年。那青年坐在承元帝右手边。而左手边,照样也坐了一位青年。
江行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右手边的,不是他家阿鸣是谁?
时鸣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悄悄将布条掀起一条缝,冲他抛了个媚眼。
江行: “……”
他连忙缩回目光,内心惊涛骇浪。
靠,什么“有事耽搁”,明明是被他作弄狠了,起不来!
罪魁祸首江行一阵脸热。
但、但是,阿鸣怎么会坐在皇帝身边?还皇兄?
天啊,原来柳大儒口中的,阿鸣在京中的兄长,竟是当今天子吗?
难怪他看皇帝这么熟悉——能不熟悉吗,兄弟俩长得像不是很正常?
江行汗流浃背了:从前他觉得自己比阿鸣的那位什么兄长好多了,现在想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为什么阿鸣会是承元帝的弟弟?
如果阿鸣是承元帝的弟弟,左手边那位青年,想必也是哪位王爷皇子了。
江行一瞬间觉得天塌了,打算一会儿捉住阿鸣,仔仔细细问个明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面,承元帝粗略看完了卷子,心中已经有了考量。他很快敲定了名次,很快就让太监前去唱第。
第59章 得头名时话身世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在大殿中, 江行却心不在焉。
不是,所以,阿鸣的真实身份, 其实是皇族吗?
江行欲哭无泪。
本来想考个功名好与阿鸣相配, 现在一看,估计不管他再怎么努力, 也配不上了。
他总不能把梁朝给推翻了?
“江行, 第一甲第一名。”
啥?
江行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稀里糊涂地起身行礼, 脑子还是飘的。
第一甲第一名。
我靠,是状元!
江行晕晕乎乎行完了礼。
待名次念完, 新科的进士们三三两两散去,途中听人议论。
“哎,你瞧见了吗?陛下对这位幼弟,还真是宠爱有加啊。”
“可不是嘛。这么大的场合, 太子殿下早早到场了,晋王居然还敢迟到。”
“迟到就算了,陛下居然没说什么!”
“唉, 毕竟流落民间多年,眼睛还瞎了。横竖没什么威胁,好好养着,以示皇恩浩荡也不错。”
“嘘,慎言!”
……
江行有点懵。
晋王?那不就是他第一次找阿鸣的时候,撞到的车驾吗?可是,传闻里晋王断了条胳膊, 不是瞎了眼啊?
不是,传言怎么这么不靠谱啊?乱传是吧?
江行觉得脑子有点疼。
几天后便是琼林宴, 江行魂不守舍地回了园子。
名次还未传出,因而路上也算清静。
回来时,被褥还是散乱的,想来阿鸣今日走得急。
江行整理好了被褥,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料想阿鸣必会回到这里,江行摆菜上桌,打算好好盘问一番。
不久,时鸣果然回来了。他重见光明,在外人面前却还要装瞎子,真是好不辛苦。一进门,他就扯掉了眼上的布条,甜甜地喊: “哥哥!”
江行抬头: “我不是你哥哥。龙椅上那位,才是你哥哥。”
时鸣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慢慢在桌边坐下,道: “先前有所隐瞒,是我不对。我其实是晋王。”
江行咬牙切齿: “时、子、鸣。”
时鸣吐了吐舌头: “现在我对外叫李璋。”
江行暗惊。所以,他第一次来找阿鸣时,门房看他的眼神才会那么惊讶?
因为那时“时鸣”这个名字,早就被抛之脑后了呀。
可怜他这阵子忙着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这些事情但凡有心打听,江行不至于现在才知道。
“你一句‘是我不对’就完了?”江行色厉内荏, “耍我很好玩?”
时鸣认真道: “我没有耍你,哥哥。现在时机成熟,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嘛。消消气,消消气。”
江行拿他没办法,敲了敲桌子,道: “你最好把所有事情都说明白。”
时鸣自觉认错: “我其实是先帝幼子,先皇后时月之子。当朝大将军时季之是我舅舅,你上次见过的。”
就是带他走的那个中年人。江行按了按眉心,道: “继续。”
时鸣道: “当年七岁的时候,陛下发动宫变。我母后时月寝宫失火。情况危急,她为了保护我,将我交给了前来救火的时先生,自己却被烧死了。”
“时先生那时还不叫时溪午。他也不是我叔父,他是我舅舅的一个属下。舅舅于先生有救命之恩,因此先生拼死护我出宫。为了躲避追杀,还特意将我扮成了女孩子。”
“后来你也知道了。先生带我在江南躲了几年,又去了岭南。然后……然后遇到你。几年前回来,靠着肩膀上的胎记才能认认回来。”
江行太阳穴突突地跳,总算明白为什么阿鸣只叫“先生”,不叫“叔父”。
阿鸣本是天潢贵胄,若是叫他叔父,一个搞不好,传到陛下耳朵里,说不定要给先生带来灭顶之灾。
况且,先生确实不是他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