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176)
而那位坏蛋,却并没有如百姓所料想的那般下了大牢,而是好端端地坐在御书房,同皇帝说着话,似寻常兄弟那般。
“真是好久不见。”
承元帝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椅子, “朕现在应该叫你什么?狩月,何越,还是燕王李洵?”
李洵难得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皇室的标志性脸庞来——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人和皇帝没关系。
他短促地笑出声,道: “李淳,您可是大不一样了。”
四周侍卫宫人听他说起这个名字,脸色齐齐大变;承元帝近前大太监李公公更是呵斥: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有侍卫横刀,架在李洵脖子前,是一个随时可以血溅当场的架势。
李淳,则是承元帝本名了。这个名字久违地被提起,承元帝额间隐隐跳动,须臾又压下去,威严道: “放肆。”
李洵却没有怕: “皇兄,我们兄弟俩许久未见,我不过一句寒暄,怎么又成放肆了呢?”
承元帝笑了: “成王败寇。罢了罢了,朕有话要问你。”
李洵不等他问,自个儿就先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来: “对,狩月是我,何越也说我,燕王李洵,仍然是我。”
“您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第100章 水落石出多流放
承元帝道: “那日林贵妃大势已去, 朕念你年幼,放你一马,不想竟让你惹出这么多祸端。”
听了这话, 李洵笑意讽刺: “放我一马?啊, 意思是,让我在某个京郊的院子里被圈禁到死, 还是去庙里当个癞头和尚?你不会真的认为, 这是恩赐吧?”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可你非要彰显你那点微不足道的仁慈, 想将我扭曲成皇恩浩荡的吉祥物。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承元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向来如此, 朕难不成还要对你礼遇有加?”
这话太荒唐。自古夺嫡争斗,失败者哪有好下场?如李洵这般已经世所罕见。
李洵不紧不慢: “用不着。五石散不过是我敛财的工具,至于敛财干什么——皇兄,您不妨猜一下?”
“皇兄最好查得仔细些。这京城权贵里, 究竟有谁沾了五石散的边,又有谁沾了我的边。皇兄,您且仔细留意着吧。”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宫人, 目光微不可察地停了停,眼底露出一抹笑意,又很快消散。
承元帝太阳穴突突地跳。
诚如李洵所言,他确实没查出来贩卖五石散的盈利去哪了。
而且,若真的有人与李洵勾结,京中势力盘根错杂,根本无从下手。
怕是要出大乱子。
李洵留在京中, 估计也是要恶心他一把。
自己这弟弟他是知道的。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 若真坐了皇位,说句生灵涂炭都算轻的。
林贵妃在先帝晚年惑乱朝纲,吹了不少枕头风。饶是承元帝,也不得不承认,先帝偏爱李洵尤甚。
至于阿鸣……作为名义上的老来子,估计先帝对其血统也有所怀疑。所谓最爱,不过面子功夫。
李公公迟疑着同他耳语: “……陛下,亲卫们捉拿燕王时,燕王正在太子别院内。”
承元帝头更疼了。
李洵偏偏还要朝他身上扎刀子: “皇兄,我记得父皇在时,对你真是愧疚非常啊。”
这话点到为止,承元帝却听明白了。
这是在点他被父皇抢老婆的事儿呢。一说起这个,承元帝忍不住想到时鸣那张酷似挚爱的脸,面上不显,心内一阵阵抽痛,无言良久。
李洵又说: “皇兄,这次,你会处死我的吧。”
头疼完了,承元帝很快思考出对策,冷笑: “自然。传令下去,罪人李洵,即刻凌迟。”
李洵被侍卫围着,听到这个判决,非但没有丝毫惧色,还郑重其事地行了个跪拜大礼,坦然道: “臣弟接旨。”
李洵一个人好杀,留下的烂摊子却不好收拾。承元帝差太监磨了墨,提笔下旨: “滕家私藏要犯,瞒而不报。然顺国公滕溪劳苦功高,今……”
李公公适时提醒: “如今,滕大人已八十有九。”
这个年纪,要是判得重了,保不齐又要留下什么苛待老臣的骂名。
承元帝叹气: “责令他致仕罢。滕家其余成年男子,一律流放,女子充为官妓。流放到……”
顿了顿,承元帝在南北之间做出决定: “……流放岭南。”
此令下完,承元帝想起那个某个在禁娱期大行□□之事的滕野,脑子又开始疼: “好端端的探花,品行竟如此卑劣,想来是朕看走眼了。”
李公公恭谨垂首,道: “陛下何必妄自菲薄。与滕二公子同年的小江大人,不是德才兼备么?”
说起江行,承元帝脸色稍霁,目露赞赏: “他倒是不错,这事儿也有他一份功劳。说起来,朕当年本想点他为探花,只是光凭一张脸就要让人矮了名次,总归不好。滕野虽学识差了点儿,倒也称得上仪表堂堂。”
李公公附和: “正是呢。”
承元帝思索了一番,道: “滕野视禁令如儿戏,视人命如草芥,着令三日后午时问斩。”
下完这些旨意,承元帝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一丝烦躁: “你说,李洵是在太子别院被抓到的?”
李公公: “是。”
承元帝眉宇间泛着薄怒: “……去叫他过来。”
李公公正要传旨,承元帝又问: “近日,晋王在做什么?”
李公公回忆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他面露难色,实话实说道: “……小殿下似乎什么也没做,就是爱往京郊西园跑。前些日子还听说他从花鸟贩子手里,高价买了一株花树,据说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