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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求你别这样!(106)

作者:米汤十三 阅读记录

可他不以为然,只因过往即使受伤,也从未感到这般不适,只记得每每醒来时,师哥都会在他的身边,端着一碗药千方百计喂他喝。

许是生病便容易胡思乱想,他此刻天真觉得,如若今夜真的倒下了,明日一早师哥便会出现眼前,然后身体也会好了。

头晕令他反应迟钝,直到肩膀被一只手拍上时,他迟疑着转身,后知后觉去找玄尾扇护身。

“承哥,漫漫?”他的动作忽地顿住,双眼有些朦胧,“你们终于来了。”

谢允漫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显然累得犯困了,尤其被他们带来的老妪,被呵欠声催眠得险些睡去。

杨承希询问有关宫里的情况,鹿厌摇头表示不知,只道带连衣来时,中途遇见入宫的杨奉邑,之后连衣便被杨奉邑带走了。

谢允漫说道:“事不宜迟,赶紧把老妪送进去吧。”

杨承希点点头,用腰牌命禁军放行后,弯腰背着老妪快速朝宫里去。

此刻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谢允漫呵欠连天,迫不得已回马车歇息,只有鹿厌一人还守在宫门前。

他现在不仅头晕目眩,甚至感觉脸颊发烫,身子一阵冷一阵热,连鼻息间的呼吸都带着温热。

在他逐渐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时,模糊的眼前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徐徐而来,逐渐在瞳孔中聚焦。

谢时深迎风而来,仍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脚步沉稳身姿修长挺拔,这样的人,却在见到马车上昏昏欲睡的身影而加快脚步。

他见鹿厌乖巧坐在马车上,脑袋倚靠着车厢,正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他心底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不断生根发芽。

然而,鹿厌虽望着前方,可实际上他已经临近昏迷了,即便潜意识知道谢时深来了,身子却无法立即作出回应。

等他反应过来后,身子滑下马车时,冷风险些吹倒这具摇摇欲坠的身躯。

谢时深一个箭步上前,手疾眼快扶着他,当掌心隔着衣袍感受到鹿厌身体的高温后,谢时深眼底的平静一扫而空。

“小鹿。”他捏着鹿厌的脸颊抬起,语气不经意流露出担忧,近看才发现鹿厌面色发烫,“你病了?”

身后的杨承希快步追过来,把老妪妥善交给禁军后,疾步走到他们身边,一眼便瞧见神智不清的鹿厌。

杨承希惊讶道:“不会是内伤引起的吧。”

谢时深蹙眉,“内伤?”

杨承希将事情言简意赅告知,眼看着谢时深的脸色愈发阴沉。

鹿厌能听见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靠着谨慎的意识握住谢时深的手臂,疲惫地扯出一抹笑说:“世子,你回来了啊。”

怎料话音一落,他沉重的眼皮跟着阖上,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彻底昏迷不醒。

谢时深将他拦腰抱起,埋头贴了贴他的额头,敛起眼底的疼惜,轻声安抚道:“我们回家。”

片刻后,谢府的马车停在他们面前,然而,身后却听见杨奉邑的喊声。

他们转身看去,瞧见杨奉邑阔步而来。

当杨奉邑注意到谢时深怀抱之人后,未等他询问发生何事,谢时深冷声发问:“何事?”

他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压,毫无耐心和这些人继续周旋,语气如同质问,将人视作蝼蚁般。

杨奉邑敏锐察觉蹊跷,明明自己是君,眼下在谢时深面前却感觉低人一等似的。

他眉梢皱了下,并未计较他的无礼,笑着说道:“多亏你的相助,才让本王摆脱东宫的诬陷。”

谢时深淡漠道:“如今太子禁足东宫,王爷还是早做打算,以免重蹈覆辙。”

杨奉邑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虽然对他的态度不满,却因目的未达而被迫隐忍。

他看向谢时深怀里人,连忙问道:“阿厌怎么了?”

谢时深对他的称呼感到不悦,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病了。”

杨奉邑说道:“本王命人传太医随你回府,尽快给阿厌治病。”

谢时深并未拒绝,只道:“谢过王爷。”

说罢,他抱着人转身上了马车。

杨奉邑偏头招人上前,余光瞥见游走在周围的杨承希。

兄弟二人远远对视,杨承希正要主动打招呼,杨奉邑先一步表示厌恶移眼。

杨承希举起的手讪讪收回,小声嘟囔他没素质,竖着耳朵留意着他的举动。

那厢杨奉邑低声招来侍从,吩咐道:“传太医去谢家,顺便打听谢时深和鹿厌的关系。”

第55章

翌日傍晚时分, 鹿厌在榻上慢慢睁开双眼,他先是神情迷茫看着床顶,之后扭头透过床幔往外看去, 却迟迟未能反应过来身在明华居,只是觉得眼帘疲惫, 却没有任何睡意了。

耳边传来细微的交谈声,他努力集中起注意力,奈何眼皮子仍旧沉重, 唇舌干燥,全身上下仿佛散架似的, 四肢酸软无力, 但凡想起身,浑身一阵疲惫, 像泡在水里般。

他为了听清屋外的交谈声,只能闭上双眼,竖起耳朵仔细分辨。

屋外,刘管家将煎好的药交到谢时深手中,压低声说道:“世子,昨夜连衣被三司带走后,便在牢中自尽而亡,今日午间鹿常毅被传进宫中,不知是否会和小鹿有关, 只知出宫时脸色十分难看。”

昨晚皇宫的一场好戏,从陈奇禄找到腰牌起便推向高/潮。

谢时深用一枚腰牌令杨氏兄弟互相撕咬, 彻底破了杨祈修的局, 顺势了结了连衣。

其实这枚腰牌颇有不同,并非睿王府之物, 乃是杨奉邑的私人物件,当初杨奉邑为了一睹车厢里的鹿厌,随手摘下腰牌作借口,所以非王府中人恐难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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