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了!陛下他将传国玉玺当聘礼(31)
“右相,刺客的尸体在净月阁。太子殿下,柳娘娘有请。”
一声娘娘令宋时景眼睫一颤,风凝夜敏锐捕捉到这一细节,想到京城传闻太子和柳舒颜青梅竹马,本该一对儿,心情莫名低落。
他掐了下掌心,稳住情绪,一言不发朝净月阁方向走。
宋时景意识到问题时,人已经走远了。
……
左偏殿内,柳舒颜半躺在床榻上,宋时景站在桌边,两人中间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和厚厚的轻纱帐,彼此看不清面容。
“时景哥,怎么不说话?”女子声音仍透着娇软欲念,和宋时景记忆中清醒端庄的姑娘截然不同。
“确定了?”他问。
纱帐晃动,女子似要起身,但终是没能坐起来。
她不甘心地说道:“时景哥,是你把我推上这条路的。”
“如果你答应我,杀了风凝夜,我也不会委身一个糟老头!”她恨声说,“是你逼我的!”
“是你自己选的。”
原本宋时景是打算告诉她,柳太傅没死的,但他犹豫了。
柳舒颜对风凝夜的恨意太深了,他怕他说完,柳舒颜会不顾一切打乱风凝夜的计划。
说到底,他还是偏心了。
第二十八章 别让我失望
交谈失败,两人不欢而散。
宋时景知道,这件事中他有着很大一部分责任。
他低估了柳舒颜对他的感情,低估了柳舒颜对风凝夜的杀心,低估了宋劭蛊惑人心的能力。
这一局,他败得彻底。
“见过了?”身后,风凝夜轻语。
宋时景点头,“你一点也不意外。”
“柳舒颜喜欢你,宋劭为此留她在教坊司,随时拿来要挟羞辱你。我想过柳舒颜会找你解围,却没想过柳舒颜要我死,更没料到,你竟然拒绝了。”
风凝夜再次刷新对太子的认知。
“其实你不必自责,冥冥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无论你改变多少次轨迹,终点始终不变。”
“不,我有机会送她们走……”
“别傻了。”风凝夜冷言打断,“你心里清楚,宋劭给你设的是死局。你要么留下柳家女眷,顺着宋劭给的路走,要么你送她们离开,宋劭再以内外勾结,放走罪犯为由,杀了她们,打压你。这样看来,你还救了她们的命,至少不用死了。”
“而且路是她们的,如何走,怎样走,与你何干?或许你该学学宋劭,莫要携带太多感情,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累死。”
“至于柳舒颜,我要提醒你,她敢惹我,我必杀之。”
他风凝夜睚眦必报,不怕得罪柳行之,大不了给他好好讲讲,他的好孙女委曲求全,给他报仇的英雄事迹。
到那时,柳行之的表情定然精彩。
忽然,走在前面的太子停下脚步,风凝夜继续往前走,没有等他的意思。
“右相。”他说,“乐师是怎么回事?毒药是怎么回事?”
风凝夜顿步,直视前方。
“太子怀疑是我做了手脚?”不等宋时景回答,他冷嘲,“太子看重的人未必是我看重的。她踩着我的棋子上位,要杀我,听起来像回事,可我翻掌就能要了她的命。”
察觉到他情绪过于激动,忍着咳嗽说话,宋时景心慌,解下大氅就要披在风凝夜肩上。
风凝夜狠狠一推,自己却往后退出两步,他站稳,眉眼凉薄,警告道:“宋时景你记住了,我不喜欢自怨自艾的人,下次再见,你最好拿出太子该有的气度,否则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他笑的温和,话语如刀般割着宋时景的肉,“别让我失望,好吗?”
……
夏眠尸体被带回刑部走了个过场,留下记录便按照风凝夜的吩咐下葬了。
与此同时,三方势力各自调查刺杀事件的始末,又各自掌握着一部分线索,并未互通。
转眼来到二月,京城玉兰花开,河水解冻,绿柳抽出嫩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暗地里,大樑各地时常有重大杀人案件上报,或是抢劫,或是灭门,理由千奇百怪,花样百出,案件卷宗堆积在刑部,摞成小山,惹得刑部中人头秃了好几个。
风凝夜搬着板凳坐在“小山”前,快速浏览卷宗,将武英帝与太子私斗的部分剔除,直接烧了。
“主子,消息放出去了,这会儿应该人人都在议论宋劭昏庸无度。”墨七说。
风凝夜面无表情,懒懒地“嗯”了声,“朝廷动荡,岭南和羌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派人盯着点,莫再出差错。”
墨七知他仍在意夏眠身死一事。
虽然夏眠注定要死,可不是夏眠想要的方式,她和主子达成的协议,因为一个柳舒颜毁了。
听说柳舒颜最近使用各种手段吹耳边风,暗示主子对大樑的危害,以至于宋劭借担忧主子身体为由,禁止主子上朝听政,每日只有泡在刑部解闷了。
他拱手,“您放心,不会再出差错。”
“最好。”
事无绝对,任何博弈在结局未定前都有变化的可能。
这是他在夏眠一事上体会到的。
窗外鸟鸣莺啼,淡金色的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眉眼间,醉了玉兰,黯了山河。
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墨七恨自己不会画画,否则定要描摹下来,叫山庄那群大老粗瞧瞧。
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很快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大人,出事了!工部尚书自缢家中,留下血书说他私吞银钱,卖官鬻爵,罪不可恕。”
风凝夜豁然起身,眼前一黑,及时扶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