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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126)

作者: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

他手中微微颤着,指尖不自觉掐入手心,渗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原本若无那胡医出手,大芜也不会伤亡如此惨重,他那得力的副将也能有机会回了家,去探望他心心念念的小妹。

他想到那次着人去刺杀胡医,却忽地不见人影的事。那时街市边正经过程府的马车,听闻里边坐的是女眷,侍卫们不便擅入,想那胡医应是不会能进程府之人的车舆,也就作罢了。

之后回宫禀报,曾提过此事一嘴。

如今想来,却是疑点重重,当时四下并无处可藏,侍卫们满以为那胡医是急于奔命,脚程自是快,已到了前边。世上哪有人能凭空消失不见,唯有错开了而已。

如果那次便捉住了胡医,他也没那个命去解了他们在箭矢上淬的毒。

温雉眼见陛下的面色一点点沉下去,不敢作声。

此事一直是陛下心中郁结,时过多年,虽不见他提及,可元副将也战死于那场苦战,他与陛下是至交,陛下其实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旧恨重提,难免断了那根绷紧的理智的弦。

姜怀央满眼阴鸷,手心的锦布香囊似要被揉碎般。

本以为那小娘子稍加逗弄便会红了脸颊,是个纯良的,却曾袒护外敌。一切的恶果似乎都是由于她帮助那胡医逃脱了侍卫的追捕,似乎都可以归罪于她。

可她偏生凑到了他的面前,还求他庇护,如今想来,他竟不知她何来的胆量。

毕竟事情早已过去,在他心中封尘许久,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对副将的愧疚更多,还是对她的怨尤更重。

况且,若真细细算来,她并未触及大芜的明文律法,饶是他,也不能找到正当的理由施以罪罚。

他缓了口气,唇角忽而噙上笑。

宁何忽觉毛骨悚然,他知陛下这是气极了。也不知这香囊是谁赠与的,竟拿胡药往陛下跟前送,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侍立在侧的温雉心中一跳,宁太医不知这香囊的由来,他可是知晓的。

他朝宁太医递去一眼,宁何会意,取来殿中的舒痕膏,想为姜怀央处理伤处。

姜怀央这才注意到手心的斑斑血迹,面色冷淡,抽回了手,“不必,退下罢。”

第109章 起轿

晨光熹微,如水般洒满院落四处,显出宁静之感。表面上虽是平静无波,但昨夜不知几人在床榻上辗转,各怀心思。

阮玉仪梳洗上妆已毕,端坐于妆台前,神色怔松,不知在思忖些什么。铜镜中的小娘子形容娇艳,可铜镜色泽偏暗,也掩了去她那微略苍白的脸色。

她面前散落不少玉簪金钿,还不及收拾。她稍伸过手,取了那对金缕东珠耳坠。坠子乖顺地躺在她的手心,完全没有曾经损坏的痕迹。

她凝视了良久,将其收入一个小木匣中,似要将其永久封存般地,放于妆奁的最底下。

木香一连择了数套衣裙,呈至她的跟前。阮玉仪兴致缺缺,只瞥了一眼,指尖点了下素净的那月白色,“这件罢。”

木香琢磨了会儿,又觉月白太过素净,便劝道,“小姐,奴婢看这银朱的更是合宜些。”

月白非白,而是呈现一种浅淡的蓝色,恍若空中皎月,水中流光,寻常穿是好,只是再如何也是个冷调,恐今上见了不喜,觉着小姐不重视。

许是她心中抗拒入宫,偏要暗中表明一些自己的不愿,于是仍是坚持这件。木香拗不过她,只好在她的簪钗上多用些心思。

待阮玉仪准备妥当了,便唤来院中其他几个姑娘。

丫鬟们跪了一地,皆是垂着头,各自打算着往后的日子。只是其中有人是被贬至奴籍的,轻易消不得,更是心中忧虑。

阮玉仪扫了一眼,温声道,“我知你们中有人愿随我到宫中去,只是太多人随行委实不便,也恐受人指摘。如今你们想出府的,便拿了银子和卖身契去,若想留下的,我会安排你们去莹姐儿处。”

那几个婢子面面相觑,其实她们就算是离了程府,也大多无处可去,何况程家给的月钱还算是丰实,下一家却不一定能给到这个份儿上。

“小姐,奴婢愿意去莹小姐的院里。”有了一人出声,另一人便随之表态。

她浅谈地一笑,“好。我会帮你们与夫人说上一声的。”其实她走后,院儿里头的人自多是遣散了去,除非是办事得力的,这才回安排至别处。

她徒留她们在此处,本就心中有愧,这才想着给她们多个选择。

她转而看向一边迟迟不作声的青黛。

几个婢子都知道,青黛平日里是个嘴碎话多的,可自昨日得知小姐要被召入宫去,神色便一直不对。

她是个心气高的,虽是丫鬟的身,却有颗做小姐的心。她以为表小姐这是要进宫享荣华富贵去了,更是叹运命不公,恨得眼红。

听见其他两人都选择留下,她暗自轻嗤,如此胆色,活该为奴为婢。她端直了脊背,正色道,“小姐仁慈,青黛愿出府去。”

这个回答也是在阮玉仪的意料之中。

她来程府并没多久,跟着地方没什么感情也是正常,但这般频频找下家,旁人会以为她是个心性不定的,哪里敢信任,总有一日会把自己困在牙行里,再出不来。

阮玉仪只是轻叹一声,依照自己之前所说的,给了卖身契和银钱。她本是想着,若还有人希望离开,便多给她们添些银钱,往后日子也好过些。

只是眼前的是青黛,阮玉仪知她不喜自己,因而对她也并无什么好感,便只结了月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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