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167)
越疼,思绪反而越来越清晰。
因子虚咬牙,抬了眼睛是眼神一暗,好像是挤满了寒霜,好像是装满了淡漠。
他比划了一下了一下权持季的身高,发现自己一抬手的角度,可以很顺手袭击权持季的脖子。
不可能的,权持季才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权持季没有那么傻。
因子虚慢慢地缩成小小的一团,心中百转千回:就凭着自己带走了庄琔琔,权持季就会让自己不得好死,留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在身边,权持季哪里会是这样的白痴。
他只是拖慢了死亡的进度罢了,若没有抓住时机触底反弹,自己就会变成权持季的刀下亡魂。
卖棺材卖久了,因子虚知道死人是最不被重视的东西,在死人的东西里面偷工减料是最简单的,出于对死人的了解,因子虚可不想当这样的倒霉蛋。
权持季还要找庄琔琔,现在不过是为了在寻找庄琔琔的过程中自己能配合一下,减少麻烦罢了。
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一个心智未全的王身边只能留在一双决策的眼睛,因子虚想要那个位置,权持季就不能留下。
成败一瞬间。
第89章 梳
因子虚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清新的水汽,衣服换回了一身灼眼的红色,发尾还是湿润,洗干净泥巴之后,他从一只藏狐变成香香软软还可可爱爱的小雪狐,狡黠地眯起眼睛,顺势就挤到权持季怀里来。
他太多疑,总是想证明世界上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权持季现在还和他谈笑风生,不过是肮脏的欲/望还没有消尽,因子虚又太冰雪聪明,自觉地拿出他所认为的诚意:靠在权持季怀里,把松垮系着的衣服敞开。
衣料是权持季特意寻来的好料子,寻常人家拿来裁嫁衣的水绸,光华流转又轻薄,可以勾勒出因子虚的身段。
权持季却是把他抱了起来,特意忽视因子虚的搔首弄姿,端端正正地把因子虚放到梳妆凳上。
因子虚:“???”
镜子里面的自己露着的半边肩膀被权持季提了起来,端端正正地捻好放回到了锁骨上面,在因子虚的衬托下,权持季好像一个一丝不苟脱离了低俗想法的大圣人啊。
更叫因子虚接受无能的是,权持季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附到他的耳边说:“既然都伤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克制一下,现在别做了。耽于美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子虚百口莫辩:“……”
在他想象里面,这几句话就不是权持季能说的。
一直想在水池子里面扑通扑通的难道不是权持季吗。
因子虚自觉,他已经不年轻了,他老了,难道他的欲/望还能比权持季要强吗,这些事情难道还要权持季来提醒自己吗?
这就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头发已经擦干,抹上一点发油之后,权持季用两指捏住因子虚的头发,手腕灵活的绾,篾子梳,一点一点的调整着角度,发丝在指缝里面顺出来,轻轻柔柔。
他低头嗅蔷薇一样,呼出的气息打在因子虚的脖子上面。
因子虚没话找话,镜子里面的场景和他想象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叫人如坐针毡,只好出声缓解尴尬:“看不出来,你会给别人梳头。”
“从小就会了。”权持季的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从镜子里面来看,好看得惊心动魄,叫因子虚心情恍惚。
权持季继续说,好像是很喜欢和因子虚分享生活里面的一切:“琔琔的头也是我梳的。”
因子虚几乎一下就想起了庄琔琔那光明的大额头和紧绷着的发根,条件反射一样绷直了后背:“……”
其实,他还是挺喜欢披头散发的。
可是,权持季现在摸着自己的头发的手是那么的轻柔,好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因子虚还是怀疑,要是庄琔琔的头发也是权持季梳的,接下来自己的头皮会不会被权持季一整块掀掉。
但是这时候因子虚可不敢说什么叫权持季放手,离自己的宝贝头发远一点。
话说,怎么权持季就会给别人弄头发啊,因子虚用了很久才掌握了这项技能。
他还是一个小鬼头的时候玉叶金枝,家里有的是钱,上赶着的。人要替他梳头,那个时候吃穿都花哨,一根头发上面许沉今能给自己穿上十来个珠子,走在路上珠光宝气。
后来到了凉都,自己也就胡乱拿发带低低地系了一下,得益于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只要把头发全都别在脸后,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手法有多么粗暴。
直到收留了小碧螺春,因子虚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就把自己的头发交给了小碧螺春,美其名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为了展现凸碧的尊老爱幼,为了让十里八乡都知道他收养的孩子是最最聪明能干的,这件事情自然而然由小碧螺春一手包办。
然后回京,他又变成了高高在上许沉今,风骚不减当年,用着价值连城的玉冠,还专门请了一个门生负责他的头发,就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
至于流放奉安城的时候,自己这一顶头发特意不修不剪不打理,好不容易才把它弄成了鸡窝样,难道因子虚要的是好看?
兜兜转转,其实因子虚最喜欢的还是小碧螺春给自己梳的头发。
柔荑一样软乎乎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把头发梳顺,指腹轻柔的按压头皮,两个大拇指对在一处给自己放松着后颈,最后把头发束了起来,戴上凸碧挑好的竹钗子,然后他们相视一笑,耳边是凉都的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