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修真界白月光(130)
殷怀昭这一盆凉水浇下后,温淮觉得自己已足够克制。
“师尊,我不信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触动,别人能在你面前如此逾矩么?”他面上扬起一抹冷笑,急迫地逼问林长辞:“除我以外,还有谁能这般吻你,抱你,与你同榻而眠?能在床笫之间做得那事而不受苛责?”
他喉头一动,一一列举道:“师兄,师姐,鹤……还是小师叔?”
林长辞攥住他的领口,阻止他越靠越近,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温淮停了一下,低声道:“还是说,师尊是在气我昨晚弄了你一手……”
“温淮!”
林长辞听不得他说荤话,耳根一红,当即喝止住。
“你听好。”林长辞一字一顿道:“我与你之间的事,无论后来如何,是喜是怒,与旁人无关。”
言下之意,他不算旁人。
温淮不说话了,一眨不眨地看着林长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近在咫尺的影子。
“今日是七夕。”他轻声道:“师尊,陪我过一回七夕,好么?”
他第一次下山过七夕,在成双成对里形单影只,看着心悦的人与其他人作伴,说不难受是假的。
林长辞平时纵着他,这会儿怎么就不能再纵容一回,把那劳什子宗主抛到脑后,无论是赏月还是放灯,身旁的一席之地只属于他。
他安静地等着回答,半晌,林长辞闭了闭眼,干涩道:“再让我想想。”
细数余下寿命,这也许是他们过的唯一一个七夕,没有前尘,亦不会再有往后。
“林长老。”
殷怀昭的呼唤声响起,伴随越来越近的脚步,打破了此方寂静。
“好。”温淮低声道:“只是……师尊的答案若不让我满意,我的行为恐怕也不能叫师尊满意。”
等了十余年,他不介意再等一时半刻。
察觉怀中人的僵硬,他蹭了蹭林长辞的鼻尖,随后松开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说定了,今夜为期。”
第77章 七夕
殷怀昭踏入门内时,红衣的人早已销声匿迹。
他端着竹筒,筒中斟着浅褐色茶水,当真打了凉茶回来。
“尝尝么?茶水添了桂花糖,十分馨香,不知是否合林长老的口味。”
既是特地买来,林长辞便接过品了几口,凉茶约莫浸在井水里冰镇过,淡淡的桂花香浮动,清甜沁脾,称赞道:“果然不错。”
殷怀昭随意一扫,笑意顿了顿,落到林长辞腰间重新系好的同心结上,又见旁边洒了些许桂花,笑吟吟道:“园中埋了条灵脉果然不一样,鸟也滋养得灵,晓得向人献殷勤。”
林长辞顺着他的视线落下来,心中登时了然,道:“鸟儿无心,不必在意。”
他起了身,道:“进来时还有许多人,这会子越走越少,倒是奇怪。”
殷怀昭见他不欲多聊,笑笑道:“人少了才好,到处都清净几分,我们不妨边走边赏,定不会像方才那般拥挤,失了仪态。”
林长辞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二人一道离开小亭。
走出拱门前,他感觉一道目光在注视自己的背影,目光里满是深沉。
林长辞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桂花园不小,除了上百株桂花外,还种了些其他花树,花叶相映,亭台游廊曲折回环,富有姿态。
两人一面赏花,一面随意聊了些事情,天色将晚时,堪堪出了园子。
殷怀昭看出林长辞的心不在焉,知晓因谁之故,刻意避开那个人,笑道:“长老莫不是乏了?”
他的背后,满城灯火徐徐亮了起来,宛如水滴相遇,一点一点汇成洪流。
灯火辉煌,人烟阜盛,白天的庙会到底不如夜晚热闹,一队城主请来舞狮的班子在路口架好台子,随着鼓点舞动起来,还有童子提着游鱼模样的灯走街串巷,引得青年男女纷纷停住了脚步。
一个不防,两人被欢声笑语的人群分割开来,殷怀昭想过来拉他,一股灵力陡然将他一护,顺便将他反方向带出了殷怀昭的视野。
眼见青年消失在人头攒动的对面,这里又有凡人,殷怀昭不敢轻易动用灵力,传音道:“林长老莫急,殷某已备好了船,在桥头等你。游船顺水直下,经过山头时,我们再下船,届时山上已备好瓜果,只管赏月便是。”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林长辞顺着人流越走越远,走到了长街尽头。
他回头去看,人海里没有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但那些面孔上的欢喜又是如此的相似,令他也微微放松了心弦,脚步也放慢下来。
也许不需要殷怀昭作陪,他自己散心足矣。
这的想法一闪而过,林长辞往前方看去,此处与对岸隔了一条河,穿过小桥,再从对岸往回走半程,便是殷怀昭所说的桥头。
今夜的终点是在山上,也就是说,他乘上船就不再有回头路。
林长辞的脚步蓦然踟躇几分,再一次回首往人海望去。
人海里依然没出现那张脸,花农们拣着热闹的氛围四处叫卖。
那些花装在竹篮中,外边洒了水,花瓣还算新鲜,侠侣们多被花农满口吉利话打动,乐得买上几枝。
也有人拦住林长辞,林长辞下意识道:“我独身在此。”
这位花农却不是为了向他卖花,而是从竹篮里抽出一枝格外新鲜的白芍药,笑道:“还请公子收下。”
林长辞惊讶道:“为何予我此物?”
花农笑容有几分促狭:“有人托奴赠予公子,还望公子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