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求毒(又名:药)(17)
顾漱调侃道:「医神如此殷勤相待,我怎麽受得起?」
「王爷万人之上,有什麽受不起的?」叶箬半是打趣地说。
此时叩门声起,一把声音从门外传来:「爷,泡脚的药水备好了。」
叶箬自觉地闪到了屏风後,顾漱便开腔:「拿进来吧。」
侍从把水盆放下,便被顾漱叫了出去。叶箬从屏风後闪身而出。顾漱突然想起之前在行馆,半夜在暖翁椅上小憩,醒来却在床上。而且那时脚也被泡过了。
顾漱半惊半疑地说:「上次是你吗?」
「哪一次?」叶箬带著迷人的笑容。
顾漱说:「你怎麽知道我睡前要泡脚的?」
「我可是医神,这种事情知道也没什麽好奇怪的。」
「也是。」顾漱嘴里顺著叶箬的意思,可心里却是不信的,只觉得此人可怕,在行馆出入自如,此时又避过了林麝的耳目入屋,要说他是鬼魅,顾漱也没不信的。
叶箬俯下身来,半跪在床前,伸手去捉顾漱的脚。顾漱脚一缩,忙说:「怎敢再劳烦叶先生?」
「你那些呆子下人手法不好,平白浪费了好药。」说著,叶箬就把顾漱的脚拉到手中,长指扣住顾漱纤细的脚踝,便动手剥下了白袜。薄袜贴肤,从脚上缓缓剥离,露出本来青白的肤色,脚背上的经络纤细清晰,让人心疼。
叶箬大掌揉搓著顾漱的瘦足,说:「搓暖和些,待会儿入热水感觉会好点。」
「嗯。」顾漱细声地应答著,冰冷的足部在揉搓下渐渐有了暖意,不再冰冷麻木,因此触感也敏锐了起来。摩挲著脚背的手掌是结茧的粗糙质感,摩擦的时候发出轻微细碎的声响,却能鼓动顾漱的耳膜,让顾漱耳根泛红。
叶箬卷起顾漱的裤管,那双瘦得过分的白腿便露在夜凉的空气中。叶箬引著顾漱的足部,放到药水里,然後起身从架上拿过顾漱常用的荷绿细绢方巾,那白皙的手指衬著那青色,竟是分外好看。
方巾湿水之後变得厚实,色水也蘸成深青,湿腻的触感爬上顾漱的小腿,竟让顾漱瑟缩著打颤。
顾漱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问道:「你是不是把情蛊拿了去?」
「拿了去哪儿?」叶箬边抹著顾漱的脚边问。
「你是不是对皇上下了情蛊?」顾漱凝眉道。
「你不是本来就打算对他下情蛊的吗?」叶箬没有直接回答。
顾漱愣了愣,才扭头说:「我不一定会下。」
「你就是不想要他的心,也还是想让他神智回笼吧?」叶箬抿唇,道。
顾漱辩不过叶箬——因为叶箬说的是大实话,他也没立场对叶箬的行为指手画脚,於是便丢开这个话题,说:「其实你可以洗快一点。」
叶箬的动作确实是慢得出奇,说他磨蹭也不是,大概是细致过头了,细致到像是要照顾到他脚上每一个毛孔似的。
叶箬说:「都还没按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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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办~我越来越爱巫医了~好喜欢这段洗脚啊~比H还喜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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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亡
叶箬说:「都还没按摩呢。」
叶箬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到顾漱胫骨後的腓肉上,让顾漱全身都发颤。
「不必了,本王很困。」顾漱硬冷地想抽回脚。
叶箬捉住顾漱的脚踝,说:「如果很困的话,就闭著眼睛吧,很快就会入睡的。也没规定你要醒著被洗脚啊。」
顾漱衹得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可是什麽都看不到,叶箬留在他脚上的指力反而更为明显了。有力的手指用温和的力度按捏著足上腿上的穴位,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在舒适的按摩之中,顾漱果然昏沉起来,本就劳累的他没多久就进入梦乡了。
顾漱醒来时是半夜,闷咳了好几声,一手按著牙板,一手扶著围栏,坐了起身,横竖睡不著,便起床点灯,披衣呆坐,托著腮想著胡帆起兵的烦心事,却是越想越难过,终是不得其道。
林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没睡下?」
「林麝,你进来吧。」顾漱揉揉额头。
门发出一点响动,便见林麝走了进来。
林麝道:「王爷保重。好好休息比较重要。」
顾漱何尝不想休息?但此刻他心烦,身体也糟,怎麽也无法安睡。
顾漱苦笑,不愿纠缠这个话题,便道:「你可见什麽人出入吗?」
「并无。」林麝说。
果然啊。林麝根本不曾察觉叶箬。叶箬果真能来去自如啊。
而这几晚,叶箬都会定时来帮顾漱洗脚。顾漱倒没抗拒,反正叶箬的手法是很好的,顾漱也难得的安然入睡,便由著他了。没过几天,顾漱算著赤麂也该回来了,赤麂也果真回来了。然而吓了顾漱一跳的是赤麂竟带著皇上来了。
顾泷一见到顾漱面黄肌瘦、一脸病容,心里像刀子刮般的痛,在顾漱要行礼之前就扶著说:「最近病得厉害吗?」
平日二人兄弟感情虽好,但也少见顾泷如此关心,顾漱一想到自己霸著别人的感情,便觉得怏怏不乐,於是便说:「社稷为重,这些小病小痛算不得什麽。倒是皇上龙体要紧,怎能跑到这里来?」
「朕决定与皇弟并肩作战,镇压叛党。」
顾漱一呆,道:「这如何使得?」
顾泷道:「朕已暗中调兵,且胡帆带兵也不多,我们若能拖他个一头半月,也无忧矣。」
「胡家军尤善急攻奇袭,皇城的禁军恐难防范,」顾漱叹道,「恐怕只能熬个十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