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同人）L'Amant(12)
“夸张了吗？”我抚上他的脖颈，感受到那种透出年轻气息的脉动，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我一度以为自己的确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在不久之后的某件事情上，判断完全错误了。
那是我为了和Tetsu的关系性质头疼的第三个星期，我偶然在一家咖啡馆遇到了那个女人。
瘦削的身材，刚刚遮住眼睛的短发，还有苍白的皮肤，那种用大号吸管喝香蕉奶茶的样子……
我一下子对她有种亲近感。总觉得和她似曾相识，而在开始与她交往之后，我便更确定了这一点。我喜欢看她笑，看她走路的样子，听她说话的声音，而到最后，一个念头突然窜进了我脑子里。
我应该和她结婚。
这个念头让我高兴又矛盾，我知道，一旦我真的作了那个决定，就必须同时作另一个决定。
这让我有点害怕，可是……
“哦，我知道了。”平静的表情，平静的就像听到一个再普通，再无聊不过的消息，Tetsu拢了一下头发，然后微笑，“你玩过火了吧？残局没法收拾了只好结婚？”
“这……”他笑得让我有点心里发毛。
“没关系，你不用解释了。”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早该料到会是这样，不要紧，你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嘛，什么时候婚礼？我会去送礼物给你的。”
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响。
事情太突然了，不管是她的出现，我的叛变，还是他的平淡。
自尊心再次遭到重创，Tetsu不哭不闹，不气不恼，甚至连一点明显的表情都没有，这也太……
“你把我当成什么？”我知道这么问很有一点“不要脸”的味道，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说了也没用。”他依旧淡淡地笑，接着便像个家长般的叮咛，“以后出任务别太玩命了，不然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人家会伤心死。”
伤心死……
伤心死……
我这么做，你就没有这种感觉吗？
突然有点气愤，也不知道是为谁。
从那次“谈判”之后，我没再找过Tetsu，没通过任何形式和他联系过，也没再去过他打工的那间咖啡屋。
我逃跑了，躲起来了，缩进了乌龟壳。
“你最近怎么精神恍惚啊？结婚恐惧症？”Yukki翻着卷宗，头也不抬地问。
我无言以对。
“现在，你不觉得自己有‘同’的倾向了吧？新郎官？”他的笑声传过来。
我只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婚期渐渐逼近，我开始试图放掉过往，放掉那段让我头疼的经历，可我没想到，婚礼，只是所有头疼事件的开始。
从那天的天气就可见前途多磨难了。
早上还是晴的，可晴天只持续到上午，交换戒指的时候天忽然阴了下来，吻新娘的时候第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往教堂外面走的时候雨已经势头迅猛地落下来了。
我只想快点上花车，回家。
但在看到雨中那个瘦小身影时，我的脚不听使唤的停下了。
是Tetsu。
看见我，他立刻走过来，左手撑着伞，右手攥着一大捧鲜黄色的玫瑰。
他一直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新娘，然后上下打量我身上的礼服。
“好帅啊，不过不如穿警服帅。”他还是那种淡淡的笑容，说完，他把那束花塞进我手里，“新婚快乐。”
那四个字说得很流畅，我听进耳朵，却觉得心里“咯噔”、“咯噔”响，而那些玫瑰耀眼的黄色更是让我差点当场发疯。
黄玫瑰？！
老天哪，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容我说什么，他就已经撑着伞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狼狈地钻进车厢。
“好漂亮的花。”新娘轻声感叹，随后又问，“那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拿过那束玫瑰，我一甩手就把他们扔到了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上。
黄玫瑰……
黄玫瑰……
我是知道这种颜色的含义的！
“请你滚远一点，永远不要骚扰我，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这种花语，只有黄玫瑰才有。
小川哲也……
你厉害，这就是你所谓的新婚礼物？
“你想什么呢？”新婚妻子靠在我肩膀上。
“没想什么。”摇下车窗，看着外头，我莫名其妙地笑，“我就是觉得真新鲜啊……都十月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雨……”
第六章
“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
“哪儿能。”
“那你怎么……”
“我没怎么。”
这是结婚两个月之后妻子和我的对话，也是婚姻出现危机的开始。
“你怎么老回来这么晚？”
“案子忙。”
“可是我刚才给Yukihiro打电话，他已经到家很长时间了。”
“我们的工作是分开的。”
“你们不是搭档吗？”
这是结婚四个月之后妻子和我的对话，也是危机进一步深化的开始。
“要个孩子吧。”
“还是不要吧。”
“为什么？！”
“我没时间照顾你们啊。”
“你……”
“睡了。”
这是结婚半年之后某天晚上我们的对话，也是争吵的导火索。
草草地应付了几句，我侧过身躺着，努力让自己睡着。但结果失败了，我怎么也闭不上眼睛，一把抓过床头的烟，我走上阳台。
我有点怀疑自己当初结婚的动机是什么，是传说中的爱情吗？还是仅仅是一时冲动呢？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的？我凭自己一向认为很厉害的自知之明确定我应该是个可以给女人幸福的男人，而不是“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