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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序(14)

作者:宁隺 阅读记录

“哪有,我都能念书瞭。”

最近,时新起瞭许许多多,分门别类的书,或者说,许多有本事的人,愿意把本事让人写在书裡,也更愿意多教些人。就连茶楼裡的评说人,看过一些门门道道,台上一讲,台下也有几十个人听进去。

母亲把孩子抱下来,暂且让他丈夫歇歇,说著:“姑娘想去就让她先去瞧瞧,又不远,总归怎麽都是值得的。”

两人把手伸给小孩,让她一边拉一个,“以后你也能帮上我们咯,是不是啊。”

本来得过且过,我居然开始期待。

无妄

漂亮,斑斓,迷人,招蜂引蝶,盛放和枯萎,是花的特质。

白垚自从到来花田,就仅仅离开过一次,

为瞭建起南归最后一站的驻地,隐匿在江流九曲十八弯的“坑院”。

这是牢牢扎进地下的根,既是名义上的保障,也是对未来以防万一的设施。在可能到来的一切危险中,守住最后可供运输的路线。

白垚给客人煮一壶茶,试探著问问朝中情况。

华琼泽闻言哂笑,“我一直在各处县,乡转悠,哪裡能窥见圣心。”

白垚不再提那些,隻是闲谈,“你这几年怎样,听说政绩还不错。”

“是啊,不错,有什麽旨意,照著做呗,总归会有个结果。”琼泽发现白垚看著他,“哈,是不是觉著我变化很大。”

白垚坦诚点头。

琼泽说:“知道自己轻狂瞭嘛,看的太高总会虚妄。何况,一个人能有多少机会,对元会纪年的大世界産生些许影响。”

听著话音安静下来,

白垚问:“你觉著那诏书有用吗?”

“你还要问这个”,琼泽说:“皇帝都说自己要死,世傢大族还能端著,个个鬼精人……这也是另一种意义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是,大傢都这麽想也不错。”

茶落盏中,白垚递给他,“今后什麽打算。”

琼泽抚开烟气,轻叹道:“消息还没到你这裡。皇帝说,来年我就是去北边的使臣,还算有点用。回来以后,还能在这裡就继续做官,不然,就跟著从闻他们,或者教书也成。

“诏书的事儿你也知道,还不知道……算瞭,走一步看一步。”

“你怎麽走?多少人一同,要不要添些保障?”

琼泽摆手道:“不用麻烦,随澶同为使臣,适时有蓝猎来接,够安全瞭。”

“还好,你表现好点,山高路远,让人关照些。”

白垚深觉烦躁,却不能随便指责,隻能说;“他们也不起个像样的名字,难道怕那块地活不长?就一直北边北边的叫著。越发像个不毛之地。”

琼泽附和:“说得也是,或许人傢真是那个意思。”

佞臣

君,不可不遂民意。

民,非君一己能撼动。

天下不解僵局,偏偏挡在生路前。

来年马快车急,把一月的路程,压到一旬。

“北边的……您,怎麽称呼?”

他抬眸,又低头继续看书,“名,拜晟。”

南边儿竟挑个傻的送来,“怎麽,小皇帝让你问名字来瞭?这样的话,不如自裁。”

琼泽当然不敢直呼其名,心道不如不问。

无非说:“北王,不斩来使。”

谁料拜晟如听笑话,“他已经给我使臣扣那儿,我还不能斩你?这什麽道理?”

好像是刻意冷落,琼泽一行被关半月禁闭。北地回暖慢些,寒气伺机徘徊,无孔不入,阴到骨子裡。

这天,院外熙熙攘攘,传来喊叫声。

直觉特别,琼泽依依不舍地离开火炕,整理衣冠,打算旁听。

就在他编撰理由,想,如何能让门卫放他出去看看之时,

随澶推开门,与他讲:“是江穑,他想替你留下。”

哦,江穑,是江穑!

琼泽看向挡在门口的随澶,尽力把急切压下去,问:“他怎麽在这裡?”

“不知道。”

……

随澶几乎没法无视他在颤抖。

“别想瞭,救不瞭。”

随澶觉得应该给个痛快,继续道:“你可知北王的使者是谁?”

琼泽听她这麽说,问道:“我认识?”

随澶:“当然,

张阖,张子阙。”

“小将军,你以为你有多重要。这麽多年,王上装作没看见你,已是够意思。有什麽跟我说便罢瞭,你这要做什麽。”

“让开。”

他要杀人,江穑见过,痛恨他说一不二。

不留时间反应,江穑就要往裡冲。

侍卫也纠结,该不该硬拦?算瞭

“行瞭,你动静不小瞭。”侍卫招呼人,“抬回去。”

拜晟即便对自己的守卫有信心,却并不意外这二人忽然摸到他跟前。

他隔著火盆瞥向随澶,那姑娘默默背靠柱子,眼神向斜下方散开,颔首低眉,站得笔直。

另一边,华琼泽自觉地蹲在木架小凳上,也隔火看他,视线不近不远,落于身前两尺,热气将其吹得摇晃。

“害怕什麽。”拜晟打破安静。“不请自来,问啊。”

嘶,好。

“您过目”,琼泽呈上折子,一排排簪花小楷罗列其中,

他此刻庆幸于蓝猎的准备,让他有机会讲述。

“故土昔日烽烟四起,多年采生恍若隔世。我等战战兢兢,惯于存活在不定人间。因为知道平静随时走入末端,因此如今性命正是幻梦。

“一切悲喜或奋发易逝,因此衆生皆本分,仅待接受大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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