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夫君(111)
满庭芳探头看瞭一眼窗外,天黑得连路都看不清瞭:“你指的风景是?”
虞雁书也觉得自己的理由太蹩脚瞭,不得不承认下来:“好吧,我在想他现在怎麽样瞭。”
送别越重霄时,虞雁书隻嘱咐他注意安全,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思绪似乎也随著越重霄一起离开瞭,尽管人在济世堂内,却总也无法集中精神。
“别想瞭,他答应过你不会有事,爬也得爬回来。”满庭芳拉起虞雁书,“在这之前我要照顾好你,免得他回来瞭我隻能把一个憔悴的阿鱼交给他。”
虞雁书露出些许笑意,正要随满庭芳去休息,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呼唤。
“虞——”
这声音又短又急,还未完全出口就被强行掐断瞭。
虞雁书猛地转头看向窗外,隻来得及看见一片一闪而逝的衣角。
“怎麽瞭?”满庭芳问。
虞雁书凝著黑夜:“方才那人好像是……元淳。”
计中人
林阔迎风而立,玄甲骑兵在他身后列阵排开,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前方,隻待一声令下。
王得全则在看誉王,他的身上有著超脱一切的镇定,这让王得全感到安心——不管这场仗结果如何都有誉王顶著。
“衆将士听令。”誉王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够落进衆人耳中,“出击。”
林阔早已等待多时,闻言一夹马腹,宛如离弦之箭飞射出去,玄甲骑兵紧随其后,黑夜瞬间沸腾起来。
马蹄踏破毫无防备的营帐,惨叫声随之响起,染瞭痢疾的犽族士兵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隻能任由林阔他们砍瓜切菜一般屠杀,偶尔有人举起兵器也挡不住战马冲击。
王得全面露喜色,哀嚎落在他的耳中犹如天籁。还好他听瞭誉王的建议,没有错失这个天赐良机。
随著营地裡的纷乱趋于平静,火光渐渐亮瞭起来。誉王抓住缰绳:“走吧王知州,我们去看看情况。”
王得全喜滋滋地诶瞭一声,连骑马的技术都好瞭起来,竟然能跟誉王并驾齐驱,两人一同入瞭营地。
迎面血腥味儿浓厚,王得全捂住鼻子,脚下没死透的犽族人仍在挣扎,喉咙裡溢出咕噜咕噜的血泡声。
王得全骂瞭一句,绕开尸体,却见林阔快马跑瞭回来,面色有些凝重。
“回禀殿下,情况有些不对,犽族大军似乎不在这裡。”
“什麽?”王得全一惊一乍,指著地上的尸体问他,“那这些是什麽?”
誉王命令林阔将俘虏集中起来,越重霄皱眉扫过,俘虏的头脸都被乱发遮著,看不清楚面容,身上虽然穿著带有犽族特色的衣服,但大多都不合身,确实可疑。
林阔接过一支火把,走到俘虏面前报上身份,询问有没有会说汉话的人。
听瞭林阔的话,俘虏群情激愤,顿时又响起一片啊啊呜呜的声音,还有人想扑过来,反被狠狠踹瞭回去。
林阔越发怀疑,这些犽族人为何如此奇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为瞭验证自己的猜想,林阔抓住其中一名俘虏的头发,迫使他扬起脸看自己。
火光之下,俘虏的脸上满是惊恐与血腥,然而他平整的眉骨却能令人一眼分辨出来,他根本就不是犽族人,而是地地道道的汉人。
“怎麽回事?”
林阔冲进俘虏群中,一连检查瞭十几个人,个个都是汉人。其中有人被林阔吓到,用手指著自己的嘴巴拼命摇头,示意他已经没有办法说话。
林阔胸口起伏,犽族军营裡竟然都是汉人,那犽族人去瞭哪裡?他们刚刚杀的都是自己的同胞?
王得全见状脸色惨白:“殿下,这是怎麽回事?”
林阔摔瞭火把,怒道:“我们上当瞭!这是犽族设的陷阱,将掳走的灵州百姓毒哑充作犽族士兵,诓骗我们自相残杀!”
王得全心髒高悬,比起死瞭的灵州百姓,他更担心的是真正的犽族人在哪裡?
越重霄按住腰间短刀,当机立断道:“殿下,此地必有埋伏,我们快些撤退。”
“对对,撤退!”王得全如梦初醒,拖著肥胖的身子滚到战马旁边,试瞭几次都没能爬上去,忽然听得山呼海啸的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周围火光大盛,真正的犽族大军来瞭!
王得全啊瞭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嘴裡不停念著完瞭完瞭。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他竟成瞭案板上的鱼肉。
事发突然,越重霄与林阔最先反应过来,命令骑兵收拢阵型,将誉王和王得全护在中间。
犽族大军渐渐靠近,为首之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头戴古铜抹额,肩披兽皮,一双眼睛如狼一般闪著幽光。
越重霄认识他,他是犽王最疼爱的小儿子托裡,也就是当初落进越含英手中,被拿来换取火灵芝的人。
“是你。”托裡吐出清晰的汉话,抬手指向越重霄,“越傢人。”
当日被俘,对托裡来说简直是毕生难忘的奇耻大辱,即便后来杀瞭越含英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听闻越重霄没死,托裡的恨便转移到他身上。
王得全惊疑不定,犽族头目和越重霄好像很熟,那越重霄岂不是……
“奸细,你是犽族奸细!”王得全气急败坏,“一定是你暗中勾结犽族,表面上当向导为我们带路,实际上却把我们带进瞭犽族陷阱裡。越傢狗贼,你就该被砍头!”
“哈哈哈哈哈!”托裡现在满心都是抓住越重霄的兴奋,吐出一长串犽族语言,身后士兵按照他的吩咐取出弓箭,逐渐缩小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