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计划？”

陈玘看向张继科，后者还没来得及点头，隻感觉颈侧一阵凉意——一把匕首，张继科几乎没看清陈玘的动作，隻能凭触觉感到对方握著匕首的手很稳，不像是流落至边境军区，更像是刚下战场。

“陈玘！”邱贻可站起身来，陈玘却充耳不闻，抵在张继科颈侧的匕首又紧瞭紧，说：

“你们把马龙怎麽瞭！？”

—TBC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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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军区发觉之前，邱贻可带著两人火速撤离瞭现场，一脚油门开回瞭第六军区，至少那裡多少算是自己地盘。反观陈玘，他明明和张继科同出于第三军区，却对第六军区的路线如指掌，仿佛平常待在这儿的不是邱贻可而是他。

“龙仔呢？”陈玘用手扇瞭扇风，脖子上还挂著隔音耳罩，说：“热死瞭，怎麽没见马龙？”

“马龙他……”邱贻可欲言又止，“不在这儿。”

“他在这儿我还问你？”陈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哎这运输机坐得我腰酸背疼，还是沙发舒服。”

每半个月都有一趟往南海军区运送物资的飞机，合著陈玘是坐那个过来的。邱贻可跟著在旁边坐下，张继科极有眼色地给两人倒瞭杯水，不料陈玘却说：

“喝水能喝饱啊，快打电话把龙仔叫来，一起吃顿饭就算是接风瞭。”

张继科硬著头皮站起来，说：“我也不知道马龙在哪儿。”

“……”

陈玘和他大眼瞪小眼愣瞭三秒，突然反应过来，一脸瞭然，说：

“他把你甩瞭吧。”

一旁的邱贻可满脸黑线，“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算瞭算瞭，你也别灰心，”陈玘挥挥手，“龙仔心那麽软，再争取一下，说不定呢。”

张继科一头雾水，“说不定什麽？”

“说不定发你一张好人卡，将来还能做朋友是不是？”陈玘双手一摊。

……这是什麽？困兽计划的战斗力都是用情商换来的吗？张继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眼前两人扯皮要扯到什麽时候去，邱贻可终于忍不住出来打岔：

“张继科和马龙好著呢，你别在这搅浑水，他这次来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陈玘眉毛一挑，“什麽事？”

张继科没听见邱贻可说什麽，隻见他凑到陈玘耳边刚说瞭几个字，后者像隻山猫炸毛般浑身一激灵，再抬头时先前那份插科打诨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隻有凝重。

“困兽计划？”

陈玘看向张继科，后者还没来得及点头，隻感觉颈侧一阵凉意——一把匕首，张继科几乎没看清陈玘的动作，隻能凭触觉感到对方握著匕首的手很稳，不像是流落至边境军区，更像是刚下战场。

“陈玘！”邱贻可站起身来，陈玘却充耳不闻，抵在张继科颈侧的匕首又紧瞭紧，说：

“你们把马龙怎麽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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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0712实验体，培育失败——”

“TS0713实验体，培育失败——”

“TS0714实验体，培育失败——”

“TS0715实验体……”

蜂鸣声，机械声，红灯闪烁；播报声，宣告声，毫无情感。两个男人背著手站在巨大的玻璃容器前，对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充耳不闻。

“这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实验体……”

不同于对实验人员的刻板印象，说话的男人身著便装，腰背挺直，一看就出身不凡，说话时却微微低头，一副尊敬的模样。

看著容器内那“人”——实验体因过份瘦削而凸出的肋骨，他旁边的老者摇瞭摇头，花白的头发随之微颤。

“0415号（陈玘的编号）呢？”

0415号……年轻男子怔瞭一下，说：“TS0415号的精神控制程度低于90%……”

“他是成功的唯一可能。” 老者打断瞭他的话。

“可、可是。”

“控制程度不够会有失控的风险，我知道，”老者微微颔首，“但你要记住，隻有“血性”能使“兽”之为“兽”，否则，又和傢养的“狗”有什麽区别。”

“这……”年轻男子垂下头，最后说：

“我知道瞭，祖父。”

当天深夜，政委办公室的电话悄然接向军区总医院，铃才响瞭一声就被接起，像是对面一直在等待一则消息。

“准备手术。”

“是，老师。”对面立刻应下，随即彙报道：“TS0102号精神状态稳定，身体各项指标正常……”

“不是TS0102号的，”杨政委捏捏眉心，说：“是0415号的。”

“TS0415号？！”这个决定显然出乎对方意料，“可TS0415号不是……”

“执行命令。”听筒的声音毫无商量的馀地，“周末就进行手术。”

“是……”

办公桌上的档案袋厚厚一沓，身穿白色大褂的人好容易才抽出其中一封，拿黑笔涂涂画画，却还是能看出底下的字迹：陈玘--出院时间：本周周末

他把几个字徒劳勾去一遍再补上，就变成瞭：001号（陈玘的代号）--手术时间：本周周末。

对他而言是草草几个字，对有些人来说，却成瞭截然不同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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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跟你说好，你动作得快点，否则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行行行。”

邱贻可不知道多少次说起这句话，张继科从一开始的满脸凝重已经变成瞭满不在乎，他抓抓头发俯下身去看医院的通风管道设计图，而后想到毕竟是自己强行拖著两人上瞭贼船，于是又心虚补瞭一句：

“要是到时候出事瞭，你俩先跑就行，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