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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莲他害人不浅(100)

作者: 稚夏 阅读记录

沈夫人也连连摇头,劝道:“儿啊,你求娶公主娘亲没有意见,只是你为何要答应圣人去景春?景春那样遥远,气候严寒,你这样的身体,真去了景春你怎麽能受得住?你真的舍得离开爹娘,离开家人吗?”

“是儿子不孝,去景春是儿子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沈父怒目圆睁,“好,你如今为了儿女情爱竟敢忤逆父母,如此大事不问过家中长辈便擅自决定!你身为沈氏长公子,是族中子弟的表率!你如今擅作主张,可承担得了后果?”

“儿子认罚,绝无怨言。只是,从小到大从不曾向爹娘求过什麽,这一次且当作是儿子此生唯一一次的任性,还请爹娘应允。”

话音刚落,只见沈父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着,平日里梳理得整齐的头发此刻也显得有些淩乱。

“住嘴!”沈父怒气沖天,将手中的玉佩狠狠摔在地上,“逆子,不知好歹的东西!”

啪嗒一声。

玉佩瞬间四分五裂,碎成了好几片。

只见沈溪亭蓦地变了脸色,他不顾背上的鞭伤,猛地起身扑向那碎在面前的玉佩。

“长公子!”

“溪亭!”

老仆看着沈溪亭长大,何时看过沈溪亭露出如此神情?

只见沈溪亭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玉佩碎片,闭了闭眼,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沈溪亭忍着痛一片一片拾起玉佩的碎片,他声音几乎颤抖着,“二十年来,我一直按照爹娘的心意活着,爹娘想要儿子如何,我便如何。可如今——我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一回。”

重逢

夜深人静。

鹤守玉睁开眼的一瞬间只觉周身疼痛欲裂, 待看清周遭熟悉的布置,才发觉自己已回到了公主府。

他正趴在床榻之上丝毫动弹不得,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口, 带来钻心的痛楚。

思绪渐渐清晰,昏迷之前的那一幕浮现在眼前。

是赵玉妗毫不犹豫地扑上来, 替他生生挡下了一廷杖……

她怎麽可能受得了?

鹤守玉顿时面色苍白,他鬓发淩乱,狼狈不堪,挣扎着试图从床榻上起身。

这时,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闯入。

玄风一身黑衣,看到鹤守玉此刻的模样蓦地变了脸色,他连忙将鹤守玉按回了床榻上,“公子要做什麽?你伤成这样如何能下床?”

“玄风……你怎麽在这?”

“属下再不来,公子都要死在这了!”玄风难得如此强硬地对他说话, 又从袖口内掏出几个瓶瓶罐罐,“这些都是之前谷内带来的秘制金创药, 我看公主府的人给你上过了药, 他们才走, 我才敢进来。公子快躺下,属下替您上药,再用这些好得快些。”

鹤守玉却无力地摇摇头,追问道:“公主如何了?”

“……”玄风的动作一顿,皱着眉,言语之中隐隐不忿,“公子现在还关心公主做什麽?如果不是公主任性妄为, 公子怎麽会受这麽重的伤?”

鹤守玉却变了脸色,急促地喘息着:“……闭嘴!”

“是属下失言了。”玄风看鹤守玉的脸色, 极力忍耐着,“公子放心。公主并无大碍,在宫中养伤。”

“公主现在宫中何处?”

“在冷宫旁的一个偏僻宫殿。”玄风轻叹一声,“属下恳请公子好好休息,先不要管公主之事。就听属下一句劝吧,您如今这副模样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帮到公主?更何况谷中——”

意识到赵玉妗此刻的处境,鹤守玉顿时颓然地闭上了眼,半晌后,才哑声问:“谷中怎麽了?”

玄风有些犹疑,“如此大事我传信回谷中,可却未收到任何回信,倒是有些蹊跷。”

***

月光如水般洒在镜湖轩内。

赵玉妗只身一人坐在石阶之上,看着皎皎月色,小时候在冷宫时,她与越珠妙珠就这样三个小姑娘齐齐坐着一排,一起看月色。

这是那时候她们每日都会做的事情。

可如今,却又是她只身一人了,也不知越珠妙珠听闻她的消息会有多着急……

这几日,除了替她诊脉的太医与侍奉的宫女,便再无人来看她,就连姝妃也没有来过。

万籁俱寂中,赵玉妗的思绪忽地被打断。

一阵缥缈而凄厉的歌声幽幽传来,那歌声起初似有若无,宛如一缕幽魂在暗夜中游离,时断时续,飘忽不定。

渐渐地,歌声愈发清晰,那声音时而高亢尖锐,时而低沉幽怨。

赵玉妗皱眉。

歌声是从冷宫的方向传出来的……

她很快想到,上一世那个因失去幼子而崩溃发疯的冷宫妃子,在她的印象之中,那个妃子一直疯疯癫癫的,头发淩乱,整日抱着个布娃娃哼着歌谣。

无论谁和她说话她都不会应上一句。

就连太监宫女都能拿她出气,好在赵玉妗怎麽也是个公主,小时候也替这疯女人赶走过几次那些故意欺负她的人。

到后来,那妃子倒是看见她也不乱叫,甚至默许让赵玉妗接近她。

可惜最后,她还是死在了冷宫之中。

……

翌日清晨,赵玉妗再次见到了绣夏。

绣夏只身一人前来,手中提着永安宫中的膳盒。

“你怎麽来了?”

“奴婢是来为公主送早膳,这些姝妃娘娘让奴婢送来的。”绣夏似乎看穿赵玉妗的疑虑,笑了笑,打开膳盒将早膳一件件摆在了桌案上。

绣夏又拿出一根银针,仔细地一道道试毒之后,将没有变色的银针递到赵玉妗的面前,“殿下放心,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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