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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莲他害人不浅(99)

作者:稚夏 阅读记录

太后惊怒交加,难以置信往日里如皎月一般出尘之人竟会说出如此的话语。

“沈溪亭!你乃我沈家所有希望的寄托,你的才能谁人不知?你这番言辞,简直要让全天下读书人耻笑于你!哀家与兄长一心栽培你成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壮大我沈家,延续我沈家的荣耀!你如今竟然说为的是儿女情长?”

沈溪亭却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义方既训,家道颖颖。岂敢荒宁,一日三省。这麽多年晚辈往日不曾行差踏错过,此番贸然求娶,除了晚辈的私心,却也是不愿看公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日后若公主不愿,晚辈自不会勉强公主。”[注]

“你以为哀家关心的是檀华吗?哀家问的是你!沈溪亭,如今沈家在朝中的势力所剩几何?你若是耽湎于儿女情长,如何能对得起族中那些长辈的期许?”

“再者,檀华与你根本就不合适!”太后再次怒斥道,“她恣意妄为,自小又在何处长大的,你不是不知!甚至连书都没读过几本,如何能与你相配?”

沈溪亭闻此微微蹙眉,不疾不徐地回答道:“是溪亭配不上殿下。即便殿下目不识丁又有何妨?晚辈已学尽其能,无需殿下再为学业之事烦忧。她只需随心而为,做自己想做之事便可。”

太后面色遽沉,“好,好个随心而为。她身为皇室之女,安能随心而为?你又肩负着沈家的兴衰,你以为你能真的让她随心而为吗!”

“晚辈定当竭尽所能。且圣人也已应允晚辈所求。”

太后面色腾地变了,“什麽?圣人答应了?”

“是。”

“你如何说服的圣人?”

“晚辈自请离京,前往公主封地,无召不再回京。”

“……”太后顿时浑身瘫软,靠回了椅背之上,许久,太后颓然地闭上眼,指了指殿门的方向,“滚……你给我滚回去,就当作是哀家眼瞎,竟把你视若己出栽培了这麽多年。你回去,若是兄长也应允,哀家自然也不会多管。”

***

沈府门前。

老仆提着灯笼站在门槛处,不知等候了多久,直至看到沈溪亭未乘马车,而是只身一人走在街巷上,清瘦的身影在月光的勾勒下显得格外落寞。

老仆连忙迎了上去,有些担忧地问:“长公子,你可回来了!”

“爹娘呢?”

老仆欲言又止,“老爷和夫人在祠堂等您。”

沈溪亭却不意外,点点头,“走吧。”

……

沈家的祠堂四周环绕着古老的松柏,祠堂的朱红色大门厚重而古朴。

祠堂内屋顶高悬,木梁交错。

气氛凝重而压抑,一排排灯架之上燃着白色的蜡烛,烛火摇曳。

沈父背对着他,而沈母则是一脸哀愁、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沈溪亭没有犹豫,径直踏入祠堂。

“父亲。”

沈父转过身来,面色阴沉地看着他,“跪下。”

沈溪亭没有说什麽,他白玉般的指节撩开衣袍笔直地跪了下去。面前是一排排沈氏列祖列宗的牌位,仿佛都在无声地盯着他。

沈溪亭缓缓垂下头,自幼便背负着家族的沉重使命,犹如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着他。在外他是风光无限的沈氏长公子,是太子少师,却唯独不是沈溪亭。

父母日複一日的叮咛与嘱咐,族中长辈的期许,都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不愿殿下往后被困顿在京都之中,不愿她与他一般。

沈父身旁站着t一名家仆,将手中的戒鞭递给了沈父。

沈父的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逆子,你可知错?”

沈溪亭却无奈地笑出了声,那一声轻笑像是解脱,他第一次与父亲的意愿背道而驰,他说:“孩儿无错。”

沈父一挥手,手中的戒鞭毫不犹豫地抽在沈溪亭的背上。

一下,两下……

沈溪亭的身躯纹丝不动,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沈父的每一鞭都不留情面,沈溪亭一尘不染的锦袍上渐渐有鲜红色晕染开来。

沈父怒不可遏,“你背负着家族的大义与责任,事关婚姻大事,你怎能如此为所欲为?”

“孩儿从未忘却家族的使命,但此事,孩儿决不让步。”

“好一个决不让步!”沈父手中的戒鞭更加用力地抽打下去。

“啪——”

又是一鞭。

沈溪亭面色已经惨白,却依旧挺直着脊梁,一如往常一般,像松柏一般端正着身姿。

“老爷,求您别打了。长公子本就病体初愈,如何能经得住啊?”老仆看得焦心不已,甚至想扑上前去为沈溪亭挡鞭子。

老仆被年轻家仆一把拉开。

沈夫人再也看不下去,哭着连忙上前拉住夫君的手臂,哀求道:“老爷!求你别打了!下手这般重,儿子才病愈多久,再打下去要如何是好?”

沈父持鞭的手顿住,怒斥道:“让他在家中好好养病,早日回去教太子殿下,他倒好,一声不吭地就去了梧桐书院教书。原本说是为师长代课便罢了,如今我看倒是存了私心!”

“……儿啊,你快认个错吧。”

沈夫人又心疼地走到沈溪亭身边,试图将他拉起身,可未料到他竟摇摇头,纹丝不动。

沈父看向沈溪亭,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伸出手不容置喙道:“将玉佩给我。”

“儿子不能给。”

“给我!”沈父却不由分说地扯下沈溪亭腰间的玉佩,“你以为这枚玉佩能证明什麽?你以为公主会因为一枚玉佩就嫁给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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