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笼中鸟(24)
很快他发觉林禹安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喉结被禁锢动弹不得,往里压着,痛得有点想吐。
“我让你咬了吗?”林禹安眸光清冷,手指还在逐渐收拢,他加深了力气,于是指尖陷入肉里。
贺风微微仰起脸睨视他,看似冷静的眸光颇有想摧毁他的意味。
他唤贺风“小狗”,又说:“就该听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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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风嗤一声,冷脸握住林禹安的手腕,指节拢紧,故意要把他的腕骨捏疼。
贺风盯着林禹安的脸看,但他完全没有疼的反应,还目光清冽地命令:“放开。”
林禹安的语气跟平淡反应挑起贺风的恼意。
迈一步逼近的同时,闯入他两脚之间,贺风低声嘲道:“林禹安,你要是没钱的话,还能这麽硬气吗?”
显然这话对于林禹安来说也不痛不痒,他问得单纯,很想知道答案似的:“不久后,你因为钱跪在我面前的时候,还能这麽硬气吗?”
贺风怒视他,眼里好像要蹦出火星子。
林禹安无动于衷看着他,眼中是故意忽略他情绪的漠意。
贺风猛然甩开他的手,大跨步离开。
林禹安转动手腕看去,眯眼能见贺风侧颈上,有他指甲掐下的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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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风跟刘锦都以为“贺风未成年男模”的热度过去了。
一大波黑粉就来袭。
这些黑粉可以称得上是有组织有纪律,找到锦河灿烂的官方号跟贺风的微博号,占领了评论区,敲下千篇一律的话术。
那就是让贺风这种无良练习生滚出锦河灿烂,滚出娱乐圈。
刘锦把贺风叫来办公室的时候,贺风难得一脸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阴阳刘锦的乌鸦嘴。
“这说明什麽?”刘锦双手交握搁在桌面上,很严肃地说:“我的一种高瞻远瞩。”
“现在怎麽办?”贺风往沙发上一坐,自嘲道:“要不我再去跳个楼?洗一波?”
“你最近在我们公司里,没跟谁闹矛盾吧?”
“你怀疑是内部人员啊?”贺风胳膊肘撑在扶手上,微微偏头:“要不你给林禹安打个电话问下是不是他干的?”
“你怎麽老是怀疑人林总?”
贺风回想着林禹安那句“不久后,你因为钱跪在我面前的时候,还能这麽硬气吗?”眼睛眯起来。
“你先发个道歉声明吧,那纪录片里关于你的内容得先删了,免得影响到其他练习生。”刘锦说。
贺风越揣摩林禹安的话,越觉得林禹安像是给他布了个大圈套,就等着他跳呢。
“贺风?”刘锦喊他一声。
贺风点头:“知道了。”
“你说这事闹的,你的生日单曲还準时发吗?”
贺风心中蔓上无力感,此时眼神有些迷茫跟犹疑。
见到贺风这样子,刘锦意识到,虽然他在锦河当了八年练习生,但这八年里,他只是唱歌练舞,社交方面并不广阔,所以现在在刘锦面前的,也还只是一个不太成熟的19岁大学生啊。
刘锦刚想劝劝他,他敛了神色开口:“发呗。”
刘锦皱眉:“到时候要是那些黑粉跑到你歌曲下边评论——”
贺风笑笑:“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一句话?黑红也是红。”
刘锦:“行吧。”
贺风倏而起身,略低着头:“那我先回去了。”
刘锦目送他走到门口,他无精打采搭上门把手,没急着开门,而是回过头来,深黑的眼睛望住了刘锦。
“哥。”
刘锦心里柔软了一回,问:“你还有事要说?”
“你会不会放弃我了?要雪藏我了?”
刘锦“嘶”一声:“那哪能啊,你那时是因为缺钱去当的男模,也规规矩矩的没什麽其他行为,你怕什麽?”
“谁相信呢。”贺风阴郁着眼。
“人酒吧也是有监控录像的呀,你这样,你先在微博上发个道歉信,然后我再想想办法,找找那酒吧老板,看能不能把你的事情澄清一下。”
“多谢哥了。”贺风朝他半鞠躬。
刘锦摆摆手:“你先回去组织道歉信吧。”
贺风关上门,满眼阴霾去往电梯间。
如果细想的话,贺风觉得自己没有错到要滚出娱乐圈,当时他确实是要赚些饭钱,刚好那个酒吧老板通融了他。
但是现在这时代,谁会去细想你的事,就算细想了,也可能会被某些人认为是一种开脱,那说到底,还是贺风错了。
贺风走到电梯前戳了下按钮,刚才的丧气已消散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渡过去。
电梯门开了,许渊站在里面,见了他问:“贺风哥你现在回家吗?”
贺风走进电梯:“嗯。”
“楼下好多黑粉。”许渊关切道:“还是打个车走后门吧。”
贺风笑笑,自我调侃:“要不是因为这事,我还不知道我能有黑粉呢,黑粉也是粉啊。”
“你没事吧贺风哥?”许渊瞧着他,他竟然真的在笑,许渊就说:“心态好也是一种实力,好样的贺风哥。”
贺风又“嗯”了声。
幸好许渊提醒得及时,让贺风安稳到了家。
他的卧室家具不多,除了床跟衣柜,就是张写字桌,他一回来就坐在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发呆。
在心里组织好措辞后,贺风双手靠上键盘,搁在旁边的手机却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不知为何他立刻就想到了林禹安。
但也有可能是骚扰电话或其他人,甚至有可能是……黑粉?
贺风点了接听竖到耳边:“哪位?”
那边轻笑了声,问:“你现在在干嘛呢?準备写道歉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