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笼中鸟(25)
是林禹安。
贺风拧起眉头:“跟你没关系。”
“我不是说了,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禹安的语气是一种淡淡矜傲,贺风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样子,眸光清凉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漠然。
“不需要。”贺风直接挂了电话。
刘锦说过会帮他解决后事,还轮不到林禹安呢。
道歉信发出的当晚,贺风意外圈了些觉得他很可怜的粉丝。
但正是有这些人站在他的立场上发言,又使那些黑粉猖狂了,直接开始抹黑贺风。
说贺风早就不干净了,还说贺风当男模的时候就跟很多女人睡了。
黑粉们甚至还编造了看起来很真实的聊天截图,内容是贺风为了赚钱跟许多富婆暧昧。
而这条带着聊天截图的微博,被好多人点赞,下边全是带节奏的评论,还有一些路人在骂。
这些人激情敲下的文字,把贺风贬得十恶不赦。
半夜两点,贺风看见这些黑评后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天杀的!难道还要他在网上证明自己是处男吗!
真是欺人太甚张口就是黑啊,贺风差点就创建小号去跟他们对骂了。
还好刘锦及时给他打来电话,让他风起云涌的内心平静了些。
“你还没睡?”刘锦在那边翻了个身,窸窸窣窣的,“你看见那些黑评了?”
“看见了,还有一个人说我看起来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刘锦跟他开玩笑:“你不是吗?”
贺风为自己辩解,义正词严:“当然不是了,我敢说对于我不喜欢的人,我绝对不会这样。”
刘锦的粗嗓子在黑夜里显得沉甸甸的,莫名有一些安全感:“不管他们说什麽,你可得忍着,你既然要做爱豆,承受这些评论也就是你的工作,明天带你去找那家酒吧的老板,你快睡吧。”
“多谢了哥。”听了他的话,贺风完全镇定下来,放下手机躺好準备入睡。
但还是一夜未眠。
窗帘没拉,晨曦的光洒进来,天边的日出看起来充满了希望。
可贺风的前程却像一缕风藏在迷雾里,捞来捞去也抓不到。
刘锦开车到他小区楼下给他打电话,“下来吧。”
趁贺风还没来,刘锦下车抽烟,才吞云吐雾两口,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这麽快?”刘锦回头扫他一眼,“很早就醒了麽?”
贺风背着光,眉眼像拢了层黑气,他走过来拉车门,“没睡着。”
刘锦正在地上按烟头呢,闻言仰脸问:“你不会用小号跟黑粉对战了吧?”
贺风摇头,他坐上了车。
刘锦夹着烟盒坐进来,把盒子随手一扔,发动车子,说:“我们先去买点好烟好酒。”
贺风说:“好。”
刘锦瞟他一眼:“这钱我就先给你出了,毕竟那时候你穷苦,我也没怎麽管你。”
贺风欲言又止,在车子驶离小区后,他低声说:“当时你也很穷,还到处挤人酒局来着。”
刘锦幽幽瞧他一眼:“……”
刘锦带着贺风买烟酒,贺风就跟在他屁股后头,看起来乖乖的,付钱,刘锦感叹:“其实我要是再老几岁,直接能生下你。”
“赶紧的吧。”贺风提了袋子就走。
车子停在歇业酒吧门口,贺风打开后备箱提出袋子。
一个穿西服的男人走出来,沖他摆摆手:“这里转让了,不做生意了。”
“诶哥。”刘锦一路小跑到人面前,给人递烟。
他卑躬屈膝的样子打动了贺风。贺风跟着走到刘锦身边来。
“我们找酒吧老板有点小事。”刘锦笑着说。
男人夹烟的手指微微一偏,不让刘锦点火了,眯眼问:“什麽样的小事?他现在可不怎麽方便见人吶。”
“还不是我这位小弟,小的时候爹不疼娘不爱,为了吃口饭,来这酒吧卖酒,谁知道一下就被卷进去了?”刘锦说得哀怨,像是为贺风打抱不平,“这事情一发酵,网上那些人铺天盖地的骂他。”
男人摆摆手打断他:“帮不了帮不了。”
说罢走到一边去,把烟按灭在门框上,见刘锦跟贺风还站着原地,男人拔高嗓子:“请回吧?”
贺风想说几句,刘锦拽过他的袖子,沖那男人笑得讨好:“这烟酒,就给你放这儿了啊。”
贺风把袋子放在地上,按刘锦的意思上了车。
离那酒吧远了,刘锦一掌拍在方向盘上,贺风看他沉闷脸色,说:“辛苦了。”
“忘记给名片了!”刘锦又“啧”一声,“到时候他要是改变主意,还能给我打电话不是?虽然我们锦河灿烂只是个小公司,但也是有名有份的。”
贺风一手支着额头:“现在怎麽办?”
“先回公司一趟,那帮年纪小的,过几天要出一个舞台。”
“嗯。”
半小时后,贺风睁开眼,眼前都是熟悉的景,快到公司楼下了。
前边有个咖啡店,屋檐下只坐了两个女生在互相拍照。
“醒了?”刘锦努努下巴,“要不要买咖啡喝?”
“不想喝。”贺风坐直了又说:“你想喝的话,我下去给你买。”
“行。”刘锦停了车,“你去吧,随便给我买杯冰的就行。”
贺风径直走向咖啡店,一个女生擡眼把他看了看。
贺风戴了口罩,并不怎麽担心,他推开店门,看见系着围裙的老板手里拿着薄毯往侧门去。
“诶老板。”贺风喊:“买咖啡。”
“扫码可以下单哈。”老板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