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觉得糖果空气不好闻,出来透透气,顺便抽烟,不知不觉抽半盒,她还没回去。
天凉了,她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却不管不顾,非要把手里的烟抽完。
路口有一群小孩在嬉闹,小小年纪却学大人故作成熟,上衣很短,露出大半截腰,裤裆快掉到小腿处,他们可能还觉得这样很美。
周烟心想,自己那么大时也这么幼稚?
应该没有。那时她打着好几份工,腰上贴着便宜膏药,一块钱一贴,轻易不露出来。
周烟入了神,司闻在她身后站了五分钟都未察觉。
司闻本就不爽,此时更甚。什么意思?现在觉得那些营养不良的小孩顺眼了?看不上他这三十多的人了?
想着蹚了周烟一脚。
周烟没防备,差点扑倒,火大地扭头就骂:“操……”看到司闻特有的腿刹住了,抬头果然是那张闭着眼都能想象出的脸。
“操什么?”
周烟:“我。”
第二十六章
司闻居高临下看着她:“起来。”
周烟起身,手捏住烟,想再抽一口,丢掉,却被司闻把她手腕拉过来,替她抽完那一口。
丢掉烟蒂,周烟抬起头来。
司闻很高,跟她差了十多公分,她看他,永远都只能仰起头。
她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看到他皱起眉。
司闻脚步错开,躲开她的视线。
周烟觉得好笑,他这是害臊了?他那身西装下哪里她没看过?想当初她害臊、难为情时,还是他逼她上呢。
原来男人都是提上裤子就以为自己是君子了。
周烟想着,无声笑了一下。
司闻没听到,看到了,长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问道:“你想什么?”
周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迷魂药似的,让她混乱了理智,或者说让她暂时忘却了与司闻之间不平等的关系,随后道:“我想你。”
她双眼撩人,似醉非醉,似疯非疯。这一晚,司闻的眉目间再次显露出温柔,问道:“你吃药了?”
周烟摇头,“你不是不让我吃?我就没吃了。”
他摸她嘴唇,柔软触感使他的呼吸灼人,他问:“你听话吗?”
周烟觉得可笑:“四年了,你觉得我不听话?”
这四年,司闻为所欲为,周烟从不反抗,有时被伤也会想不通,但只要司闻找她,她就会当作无事,她还不听话吗?
或许是洞悉到司闻对自己放宽的底线,又或是捕捉到他愉快的神情,周烟那逆来顺受的脸瞬间转变,平时在司闻面前收起的小肉垫也伸出锋利爪子,说道:“司先生要是觉得我不听话,可以再找一个。”
司闻微微皱眉,这小混蛋,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现在很会说话。”司闻不动声色地警告。
周烟点头,“谢谢老板。”
“……”司闻突然语结。她还挺蹬鼻子上脸。
司闻带着惩罚之意将手指探入周烟嘴里,谁知指腹一抵住那柔软舌头,身体就变得滚烫。周烟还不知死活地咬住他手指,眉梢含笑,用漂亮的眼睛勾引他。
两人体温不断上升,那边几个小孩停下打闹,冲他们吹口哨起哄:“亲一个呗!”
“哥们别怂啊,让她见识见识咱爷们的气势!”
司闻停下动作,走过去。
周烟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拿出烟盒和火机,点燃一支,再把剩下的收回。她左手抽烟,右手托着左手肘,过程中,目光始终未离开司闻。
司闻走到小孩中间,不知说了什么,他们便逃亡似的蹿离了胡同。
随后,司闻返回,周烟静静看着,觉得连路灯都格外偏爱他,将他的俊俏全部捕捉并放大,他已然是这条街唯一风景。
司闻走到周烟跟前,拿走她嘴里的烟,捻灭在墙面,一个抛物线扔到垃圾桶,然后搂住她,弓腰靠近她嘴唇问道:“刚到哪了?”
周烟嘴里烟味浓重,躲了一下,司闻不允许,扳过她的脸,偏要呼吸她的呼吸。
周烟被他半揽着身子,问道:“你刚跟他们说什么了?”
司闻狗德行,不答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你?”
周烟仰头,“不说别亲我。”
司闻侧首,颈关节脆响。
周烟不知死活地追问:“你告诉我。”
司闻以单手攥住她双腕,另一只手解下领带,将其手腕紧紧绑住,猛力一拽,周烟受力扑向他。他适时弓腰,瞬间封她的唇,辗转缠绵。
周烟猝不及防被舌头堵住退路,却迅速适应。
司闻点到即止,扯开她,看着她微红的唇说:“不要跟我讲条件。”
真是斤斤计较。周烟没理他,只想挣脱开这条领带。司闻不许,拽着领带长端,往更明亮处走去。
周烟像个罪犯,因为犯了什么罪被执法人员带出案发现场,可司闻又一点也不像正义的人,他才像罪犯,像一个成语:狼子野心。
周烟笑了,肆意而笑。
司闻未闻其声,却知道她在笑,这感觉很怪。
他带她走过了车,周烟挑眉,问:“不回家?去哪?”
司闻:“吃饭。”
周烟想起冰箱有吃的,说:“回去我给你做?”
司闻停下,周烟撞在他背上,撞得鼻子生疼。
司闻扭头:“我非得吃你做的饭?不能吃别人做的?”
周烟不吭声,她也没有很想伺候他,毕竟他也没给她开保姆工资。
司闻把领带扔给她,说:“拿着!”
周烟拿着领带,笑容消失。
司闻见她不高兴了,忽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