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问他:“不听话的狗,要它有什么用?”
那人更害怕,虽做好死的准备,但生本能未放弃他,身体不断后退。
司闻没杀他,一只耳朵足以让他反思。
他把枪扔给那人,说:“要知道命是谁给的,再有下次,烂的就不是耳朵了。”
那人猛点头,抱枪如抱祖宗,一个劲叩谢。
他们都是亚裔女人被拐卖到欧洲,阴差阳错生下来的,生下来被包装后卖到器官交易黑市,为有钱人家病孩子提供器官,大多死了,小部分活下来又被卖给雇佣兵公司。
他们几个太瘦个头小,被不正规公司的雇佣兵当发泄工具。
是司闻买下他们,给他们饭吃,他们发誓命是司闻的,他若要,他们便归还。
所以司闻的命令,大于天。
司闻转身走向赵尤今,告诉她秘书私自替东升制药许诺她很多药,身为老板他很生气,让秘书滚了,她的药得另想办法。
赵尤今闻言,眼瞪出眼眶,全力扑向他,却因实力悬殊被甩到墙根。
司闻顺手拿脚边细铁丝插进她肩窝,阻止她靠近,“不过我看你也没什么渠道,好心告诉你,你老公冯仲良来歧州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没什么办不到的。”
赵尤今的脸更加惨白。
她人脉广并不是自身本事大,是利用丈夫冯仲良禁毒局局长的身份获取便利。
冯仲良一心禁毒,对她不管不顾,利用起来很容易。她就以其妻身份为名头,在歧州做出今天的成绩,令众多男人对她唯命是从。
可如果冯仲良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她的下场不会比在司闻这里好。
第三十四章
知道赵尤今利用冯仲良的人不少,但他们也借此捞钱,不会告发她。
即便有人不要命想尝试,也会被赵尤今及其身后众人阻止,在冤书递到信访办前就被摁住,生死难料。
可司闻不同,赵尤今深知他手段厉害,若他对付她,她活不到明天。
赵尤今跪着挪向司闻,“我求你,求你别让他知道……”
司闻觉得有趣,便问:“冯仲良何等人物,只要他肯提供一点便利,很多商人愿意为他当牛作马,药虽只有我有,但钱不是,补不上药赔钱不也行吗?有冯仲良站台,即便赔偿金是天价,那些商人,也上赶着给你补。”
“不行!不能!”赵尤今绝不能让冯仲良知道那些事,她会坐牢的。
她哀求司闻:“求你,千万别让他知道,我会进去……”
司闻问她:“药和不让冯仲良知道你的事,选哪个?”
赵尤今立刻回答:“不让他知道。”
司闻又说:“我可以帮你瞒住,你要拿什么回报我?”
赵尤今不知她对他还有什么价值。
司闻告诉她,“我为你做主,你为我做事。”
赵尤今如踩缝纫机般点头,司闻示意手下,他们拿来货扔在她面前。
赵尤今一看,吓得结巴:“你你……你贩毒……你在犯法!”
司闻分析她的处境:“被劫的药给不到买家,你顶多倾家荡产,再无复起的可能,但如果被冯仲良知道你利用他身份赚脏钱,至少二十年起步。为我做事,你能自己补窟窿,还能在冯仲良面前继续玩两面派,不好吗?”
赵尤今不敢,司闻给她的选择是死路一条。她嫁给冯仲良后,是知道贩毒的下场的,她也知道冯仲良对毒品有多么深恶痛绝。
一旦被他知道,她不会好过,因为这比利用他身份捞钱更不可饶恕。
突然她一顿,不由得想,何不借“司闻贩毒”这点向冯仲良卖好,向他讨条活路?
深想一番又打起退堂鼓。
她跟冯仲良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了解他,即便是她上报这个消息,他也不会感念她的功劳,仍会对她公事公办。
想到这里,赵尤今不得不感慨司闻这手攻心之术恰到好处,她似乎再无第二选择。
她无奈地抬头,“我干。”
司闻并不意外,他费了那么大的劲,让她变成一个毫无选择之人,倘若她不按他的剧本来,他何必大费周章。
到此时,赵尤今还有问题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司闻回答得十分坦然:“你的手里掌握着涵盖整个歧州的人脉,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谁能被拉拢,谁是伙伴。”
赵尤今汗毛竖起,上贼船后才后知后觉这场算计早已开始。
她那点脑细胞仿佛被激活,支撑着她笨重的脑袋转动起来——
司闻早知道她是冯仲良的妻子,所以才在赌场出现,吸引她的注意。以这种方式与她产生联系,她不会怀疑他别有目的,她身边人也不会,毕竟是她一眼相中了司闻。谁能想到他是以猎物形式出现的猎手?
不过周烟应在司闻计划之外,他或许没想到她会动周烟,又或许想到了却不以为糖果会坐视不管。
她去糖果找周烟麻烦,司闻因此改变计划,从最初方案转到现在这个,直接将自己的真面目展示给她。
她的货被劫,她当时未多想,如今细想,她的安保措施不可能没提前做预案,却还是中了招,很难说背后没有司闻的势力暗中推动。
毕竟全歧州乃至全国,只有东升制药能给她补上窟窿,她必定会来找司闻。
若司闻一开始就让她参与进来,她肯定不干。
然而司闻不说最终目的,他一步步将她引入局中。
到最后,她看似有选择,实则别无他选。
司闻把人心琢磨得透,她再次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