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他明明可以在她上门时就用冯仲良威胁她,却偏要折辱她,让她历经污糟后才亮出冯仲良这张牌。
她有种错觉,他似乎不是冲她的价值,而是在对付她。但是为什么?为了周烟?为了周烟就能让他疯狂至此?
很快,又来了一个人,脸上有疤,看着凶却有忌惮,一直不敢看司闻的眼。
他是薛鹏。
薛鹏蜗居许久,司闻终于派人将他接出。
这一周,他听从司闻手下指挥,绕了大半个国家抵达歧州,又经多人轮流护送,总算见到司闻。
司闻把赵尤今交给他,说:“给她讲讲规矩。”
薛鹏看一眼落魄的赵尤今,质疑道:“她药被劫,失信了,那她关系网不都断了?”
司闻却道:“只要你给她补上货,关系网自然修复。”
薛鹏微怔,先是迷惘,随后恍然大悟。
赵尤今也听懂了,后脖颈浮出一层细密汗珠,一摸透心凉。
司闻见他们仍未完全明白,勉强解释:“是你要走货,急需渠道,不是我。我没有货要出,对赵某的资源也不感兴趣。”
薛鹏攥紧拳头咬紧牙。
司闻继续淡淡道:“你要想利用她拿下歧州,就给她补上货。我补不了,我这个人心地不太善良。”
薛鹏青筋暴起,神色难看。
司闻知道薛鹏有钱,只是缺渠道,又说:“四千万给我,我就发货救急。”
薛鹏几乎咬牙道:“我暂时没那么多钱。”
司闻坐下,跷起腿,左胳膊搭椅背,右手放膝盖,气定神闲,矜贵非凡。
他轻启薄唇,淡淡道:“那等你何时有了,我们何时再聊。”
薛鹏不能等了,他们这行瞬息万变,他近来被禁毒局紧盯,几乎被遗忘。
这行当只认货和渠道,不认卖家。他的老下线已被抓光,开辟新渠道、挖掘新下线耗时久,还得防警方卧底,司闻和赵尤今是他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他不能错过。
有些人站过金字塔顶端,绝不愿再回山脚,司闻正是看准他这心思,狠敲一笔,他却无力回击。
最后,薛鹏说:“好,我想办法。”
司闻站起来,系上西装扣子,漂亮的手指慢慢动作,赵尤今和薛鹏恨恨看着,牙痒痒。
司闻手下很识趣,给薛鹏和赵尤今交流、分析局势的机会,聊完后搜身一遍,确定无窃听、偷拍装置,最后送赵尤今回去,其余人看好薛鹏。
*
司闻驾车来到附近分公司,换车后开回市里。
途中,他手机响了两次,都是消费信息。他看了下周烟的消费记录——
四块五、三十二块?
她买了什么?
他给她打电话,她正在吃饭,边吃边吸鼻涕,应道:“喂。”
“你在干什么?”他直接问。
周烟回:“吃泡面,吃完抽根烟。”
司闻又说:“在家里等我。”
周烟才发觉司闻最近在国内的时间太长了,便问:“你最近都不出国吗?”
“这也是你能问的?”
周烟吃了一口泡面,被辣得嘴唇鲜红,说:“那你等着吧。”
极具挑衅意味,司闻调转车头,开往她家。
周烟刚吃完他就到了,开门看到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惊讶道:“你……”
司闻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一只手扯开领带,逼退着周烟。
周烟想提醒他,刚说了一个“我”字,司闻就直接吻住她,揽住她的腰。
周烟奋力挣扎,与往常的顺从态度截然不同,也和那晚拼死抵抗的劲头有所不同。
司闻明显感觉到她抗拒,却又克制,尽量不发出更大声响。
周烟快哭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司闻动作愈发激烈,突然,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姐姐。”
司闻停下动作,看过去,一个迷迷糊糊的小男孩站在门前。
周烟趁机一脚蹬开司闻,趁着他不在状态,把领带扔在他脸上,恼怒道:“进门能不能先看看有没有别人?”
司闻的火熄灭了,为她整理好乱掉的裙子。
周烟瞪了他一眼,走向周思源,蹲下身子,摸摸他的额头,轻声问:“怎么出来了?头还疼吗?饿不饿?”
周思源摇摇头说:“姐姐,我还要打针吗?”
周烟回答:“不打了,思源好了就不打了。”
周思源却道:“再打一针吧,这样我就不会那么容易感冒发烧了。”
周烟搂住他安慰:“我们思源很快就会好。”
周思源的小手也搂住她,接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问道:“姐姐,那是你同事吗?我好像见过。”
一提司闻,周烟就来气,敷衍应道:“嗯。”
“为什么你同事要咬你脖子?”
第三十五章
司闻坐得笔直,看似不在意,其实脊柱发凉。
以前他在公众场合与周烟亲热会兴奋,但这次不同,周思源太小,他不能放肆。
周烟面对周思源的问题,脸色难看,觉得司闻有病,没干过好事。
周思源好奇不已,又说:“我看他咬你脖子了,也像亲。姐姐,他为什么亲你?”
周烟松开他,揉揉他的脸,像是不得已承认一般:“其实,他是姐姐的男朋友。”
周思源明白了,但仍担心地说:“可他好凶。”他还记得这人曾让周烟滚下车。
周烟想了想说道:“那次我们吵架了。”
其实她没说错,当时他们确实在吵架,不过是单方面的。司闻总能因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对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