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源点头,凑到周烟耳边说:“我在里面,他要是再凶,你就叫,我就出来。”
周烟假笑一下,没想到自己竟“沦落”到要被弟弟保护。
周思源回到房间,关上门。
周烟站起来,一阵头晕袭来,晃晃悠悠往后退,到沙发处已退无可退,眩晕感仍在,头重脚轻的不适感让她后腰以沙发靠背为轴,整个人往后,摔进沙发里。
司闻稍一侧身将她接住,周烟闭着眼,在他身上缓了缓,把腿也挪过来,坐好。
司闻看一眼她脖子上的吻痕,目光转向别处。
周烟捕捉到他的动作,生气地问:“不是让我过去吗?你来干什么?就那么急?”
司闻不说话,这是他擅长的状态。但周烟如今已不是以前的她,忍气吞声不再是常态,最近她在他面前收放自如,他强她就弱,他弱她就气焰嚣张。
司闻不动声色道:“你怕什么,不是说我是你男朋友,你男朋友亲你还挑时候?”
周烟惊讶于他的不要脸,不过此时她也懒得理他,走到门口打开门,不客气地说:“你给我走!”
司闻站起来,拿上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刚出门又转身。
周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闻就伸手把她拉出门外,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问她:“你说,我是你的谁?”
他的呼吸扑在周烟脸上,她突然忘记怎么强硬。
司闻又问:“说话,我是你的谁?”
周烟心思混乱,之前放的狠话全忘了,答道:“男朋友……”
司闻手往下,把人抱起来,继续问:“男朋友要亲你,还得挑时候?”
“不用。”周烟含糊道。
司闻接着说:“现在男朋友要你亲他。”
周烟在他鼻梁上敷衍地亲了一下。
司闻不太满意,“不对。”
周烟说:“你把我抱太高了,我够不到你的嘴。”
司闻抱着她往后退两步,后腰抵在楼梯扶手上,稍稍一仰,周烟的嘴唇就和他的贴在一起。
亲到周烟嘴麻,司闻才放过她,满意地走了。
周烟狠狠瞪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
真是个混蛋!
对门的妇人打开门,把刚蒸的鸡蛋羹端给她,说:“这是给思源的,他打完针就没吃饭了吧?”
周烟站好,接过来道谢:“谢谢大姐。”
妇人摆摆手说:“别老跟我这么客气。”
周烟转身进门时,对方又喊住她:“看起来不太靠谱啊,孩子。”
这话虽没明确指向,但周烟知道妇人在说司闻,估计是从猫眼看到了刚刚的情景。
周烟淡淡一笑,自嘲道:“可能我也不靠谱吧。”
妇人爱操心,不过既然周烟有打算,她也就不多嘴了。她也笑笑,催促道:“快去吧,一会儿鸡蛋羹凉了不好吃了。”
*
刑侦一队。
纪凭生已经颓废好些天了,郑智看着他那样,心里别提多糟心。
三子几次想进来汇报事情,郑智都把他拦在厅外,不想让纪凭生听到,主要是不想这些事再给他增加压力。
汇报完后,三子朝办公室望了一眼,小声问道:“啥时候是头?”
郑智也不知道纪凭生怎么了,自从开始调查司闻,纪凭生就没一天状态正常的,可他又不敢问,只说:“很快就过去了吧?他之前在禁毒大队的经历不怎么好,不也过去了?”
三子叹了口气,和机关那边的同事出警去了。
郑智给纪凭生沏了茶,端到他跟前,说:“刚三子说,冯局过来了,昨天来的,先去了趟禁毒大队,上午在机关开会。咱们查司闻的事肯定瞒不住了,你有什么打算?”
纪凭生在擅作主张调查范昶那案子的时候就想过结局,他觉得自己能为所作所为负责,便抬起头说:“咱们过去吧,别等冯局来找我们。”
话刚说完,一个穿透力很强的声音闯进来:“你还知道去找我!”
他们闻声回头,正是冯仲良。
纪凭生和郑智站好,身板笔挺地叫人:“冯局。”
冯仲良摘下帽子,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扭头劈头盖脸地骂道:“活腻歪了?谁让你们调查司闻的!上报!等待命令!你们都当多少年差了,这点纪律还没背会呢?!”
郑智张了张嘴,想把责任揽过来,可比起纪凭生,他还是多犹豫了一两秒。
纪凭生主动承担责任:“是我的错!我出于怕错失先机的考虑,逼着郑智跟我一起去了药谷。”
“不是!是我要查的!我没经过警队允许就私自调查了范昶表弟。”郑智不想让纪凭生背锅。
冯仲良更加生气,怒道:“你们俩这是还在我面前演兄弟情深呢?”
纪凭生出列,说:“是我的错!请求处分!”
冯仲良看他至少还有担当,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说:“处分的事等会儿再跟你们算,先说说你们查半天查出什么了。”
纪凭生把近来调查的进度如实汇报,“就是这样。”
他们查到的都在冯仲良的猜测之中,他打开随身带的水杯,捻了点刑侦队里的便宜茶叶,拂开上前帮忙的郑智,自己到饮水机接了杯热水,把茶叶沏开。
他吹吹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口,才又说话:“如果司闻真跟范昶有联系,并且干的是同一类事,你们俩活不过这个月底。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听指挥、擅自行动!”
郑智哆嗦了,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纪凭生抿抿嘴。他其实想到了这些后果,只是他豁出去了,也觉得自己经历过多年前的鲁莽行事,多少有了些经验,在这次调查司闻的事情上,不至于刚交锋就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