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61)
误会才好呢,早些死心回燕京,别往她面前凑。
邓隋道:“不必,挺好。”
闵月进来,告诉邓隋,替庾娘验尸的仵作死了。
“怎么死的?”
邓隋惊讶,她昨夜是突然想到仵作,只偷偷嘱咐了闵月去打探,对方竟能快她一步?
“昨夜喝醉跌进了护城河。”
叶荣咬牙,“她的动作倒是挺快,下次是不是就轮到我了?阿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邓隋思忖,除了庾娘的丫头,仵作可能知情,周氏身边的心腹又岂能不知?
她留了个心眼儿,对叶荣道:“大夫,常年替庾娘诊脉的大夫,参汤或许没有问题,那药呢?或者有什么丸药同参汤会相克也不一定。”
“对,你说得对,还有大夫。”叶荣急道:“我现在就去,一定赶在她前头。”
叶荣匆匆离开,生怕晚一步,大夫就叫周氏给灭了口。
邓隋看着叶荣的背影出神,周氏是可疑,可让她打消了疑虑的叶荣反而让邓隋有种奇怪的感觉。
太顺了。
她不信世上的男人得知妻子与兄弟有染,甚至还生了个不明不白的孩子,真的能毫无芥蒂。
丫鬟说,庾娘和叶荣没有红过一次脸。
邓隋承认自己戒心太重,她低声对闵月道:“周氏身边姓路的那个婆子,听说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寻个要紧的把柄,撬松她的嘴。”
“另外,找个人去趟榆林,将这封信送到韩骁手里。”
以大夫为饵,声东击西,双管齐下。
***
周氏自然听到了叶荣找大夫的风声,她冷笑,“咱们这个新奶奶可不简单,一进门儿就撺掇着叶荣找丫头,找仵作,找大夫……不像个新妇,倒像个查案的。”
路妈妈道,“听那两个丫头说,大爷和大奶奶似乎并未同房。”
“是吗?”周氏琢磨了一会儿,道:“她仗着兄长是韩骁,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辛苦经营叶府数年,岂能给他人做嫁衣,老爷本就心疼叶荣,如今又有她帮衬,这般下去,我的宪儿地位岌岌可危。”
“你让她们多上点儿心,盯紧了,看看她和叶荣到底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要是真的倒有些难办,倘若为假,叶荣能给她的,我未必不能,不过是利字当头。”
“要么将她拉拢过来,反为我们所用,要么将他们拆穿,将她赶出府去,也让叶荣吃回挂落,叫老爷知道,他这温良的儿子也是个奸险的!”
***
江珩病情加重,被兰濯和凤仪强制性地按着休养了几日。
竟去叶府同邓姑娘的夫君饮酒,兰濯想想,都觉得自家公子可怜。
不过,自找的。
特意送上门捧出心让邓姑娘踩,何必呢?
也该学学邓姑娘,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自古都是姑娘家情深难舍,怎么到了他家公子这里,倒反过来了呢?
他端着滚烫的药汁摇摇头,真是稀罕见的,这次恐怕是将半辈子的药都喝了。
江珩气色好了不少,只是整个人越发冷寂,他不再喝药,对兰濯道:“收拾一下,启程回京。”
兰濯和凤仪对视一眼,能放下邓姑娘固然好,可他大病初愈,因劝道:“公子,还是多休息几日吧。”
江珩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他想,或许日子久一点,离她远一些,他就不会这么痛苦。
“一刻钟,不走就别回去了。”他向来说一不二。
兰濯和凤仪不敢再劝,刚要去收拾行李,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扎进床柱,尾音铮铮。
凤仪当即追了出去。
箭上附了一封信。
江珩拆开看来,面色凝重,上面只有两个字:卿危。
“兰濯,不走了。”
扑朔
回春堂的大夫失踪了, 叶荣很是懊丧,“阿隋, 我真是太没用了,什么都办不好。”
邓隋并不意外,道:“一个大活人总不会上了天或是入了地,总能找到,他没有像仵作那般被灭口,咱们还有机会,别急。”
房门上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拉长, 邓隋朝叶荣抬了抬下巴。
叶荣本就急得上火, 偏周氏的耳目还如此肆无忌惮,他动身过去要好好发作这两个丫头一顿, 叫邓隋拉住了。
“周氏怀疑你我是假成亲。”她方才撞见这两个丫头收拾屋子时偷偷拿走了新婚夜铺在床上的白绢, 想必是周氏想借这个由头将她赶出府去。
她可不能走, 也不想节外生枝, 耽误功夫去和周氏打擂台。
“你以后都上床睡, 做些动静出来,封住周氏的嘴。”
叶荣脸色涨红,“不可,这……这……”
邓隋道:“只是做戏。”
***
江珩不知送信之人是敌是友,有何目的, 但他和邓隋的事, 知之者甚少。
邓隋有危险,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他借着夜色, 隐在暗处, 怪他耳力太好,邓隋似有似无的娇吟随风雪而来, 叫他浑身僵硬。
他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熟悉她婉转吟哦的每一声腔调变化。
她很愉悦。
诚如她所说,叶荣将她伺候得很舒坦,是他比不上的。
他会比他更温柔地对待她吗?
他该离开,或是捂住耳朵,可他却像一个受虐狂般,听完全程。
他眼睫上的雪化成水,从眼角滑落,晶莹透亮。
屋子里重归于静,江珩动了动有些麻木刺疼的腿,叶荣竟如此不知节制。
他看到房门打开,叶荣随意披了件长衫,胸膛上尽是抓痕,吩咐下人送热水过来。
江珩的拳头都要捏碎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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