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稳。

其他人也是，甚至连司礼长老也是。

六个人就这样各自稳着，谁也不知道他们丹药练得到底怎么样。而司礼长老，作为掌管白芷会的实际人，他们各自有着心中的考量标准。

那当然是要记录的，比如说炸鼎了，弟子的心态如何，比如说，弟子的言行举止，操作是否得当等。

总而言之，也是个不得半分休息的苦差事。

云境外。

为他们吶喊助威的人有些已经累了，最终没忍住去休息，于是又一批新人接替上去，使得场面活力依旧，热闹喧天。

不知过了多久，历时数天的白芷会终于以三道钟声停止。

六位弟子停止手中动作，最后将各自装着丹药的瓷瓶递给司礼弟子，最后便由他们交予长老一一点评。

决赛的题目共有四道——愈伤丹、延寿丹、化形丹，生影丹。几种丹药各自有疗伤、延长寿命，同兽类交谈，制造幻影的功效。难度不分高低。

玉无初抽到的是愈伤丹，需要诸多补血养气的灵植炼制，显然他也是知道这一点，加的每一个灵植都极其正确且珍贵。因此出品的丹药品质自然也不差，是上品。

“八点八分。”

是个很好的分数。

玉无初听了松了一口气，然而一想到赤心草只有两个名额他知道自己不能高兴太早了。

抽到化形丹的是玉无珩和无常峰弟子。因着一些细微差别，玉无珩得了个九分的高分。

第四五两位抽的是延寿丹，因品质中品但不足上品，给了八点七分。另一人也有些不足，是八点五分。

最后一个是生影丹。

因这颗品质实在太好，长老都询问他是如t何做成的。

而当事人只是说他制作这颗丹药时想要了自己的双亲，虽然不想煽情，但当时实实在在想的确实是他们，或许是心中太过思念他们，这能叫人短暂制造心中所想的生影丹才会如此之好。

这途中，他依旧不忘感谢赵长老。

——是他赠了鼎给他。

云境外。

有人听了他的故事潸然泪下。也有些不屑一顾说着他装模作样，当然，后者的声音是极小的，微不足道的。

“九分！”长老看着面前的玉卓羽，面色动容。

啊啊啊啊！九分，天啊是九分！

玉卓绥听到这话，一个箭步跳起来，高兴的模样看着迫不及待要冲进云镜里似的。

远处，也在听着的赵无高百年不见的嘴角扬笑。

同行长老瞧了，摇摇头笑他这时候不掩饰神情和想法了。

外头人各自欢呼，可云镜里听见得了九分的玉卓羽有些恍然，周围的声音好若在此刻无限变小，小的他几乎听不见声音了。

九分，他吗？

是吧？好像是他。

他此刻心中还有些不敢相信。

同样的九分，司礼长老宣告了结果，“玉无珩，玉卓羽并列第一。”

接下来的时间，云镜以极速撤下，一群人冲上来为他们庆祝。外峰弟子摇着旗帜，喊着口号将玉卓羽齐力抱起来，欢呼。

“第一！第一！”

还有许多是为玉无珩来的，他们虽不敢如此对为玉无珩庆祝，可气势场面也不能输了去，他们吶喊着，欢呼着。

注意到这些的玉无珩：“……”

等庆祝的差不多，司礼长老终于拿出了彩头。他送到两人手里，最后道：“恭喜你们。”

玉卓羽心情激荡接过。

玉无珩点头谢过。

慢慢的，凑热闹来的人离开，有一有二，场面的人也渐渐四散而去。

“师妹，我没赢。”玉无初从云境走出来，看着姜止吟心情不好道。

“已经很厉害了。”姜止吟真诚说着。

玉无初：“完了，师尊再也不会教我做桃花酒了。”

有正离开的人悄悄瞅一眼过来，看着玉无初在这诉苦，好似吃到什么八卦似的。但多数人只瓢一眼，便赶忙移开，速度之快，像生怕当事人发现似的。

不过就算这样，姜止吟也注意到了。

她睫羽微垂：“无初师兄，我们换个地方说。”

沉浸在苦恼中的玉无初自然不知她突然的要求为何，只是有些麻木的点点头，准备同她走。

“留步。”

玉无初扭头便看到玉无珩走了过来。

“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玉无珩上前，看着姜止吟这般说一句。

话罢，人忽然又走了。

玉无初有些莫名其妙来回看了两人：“师妹答应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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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要说什么？”

玉无初不知道姜止吟为何避开问题把他带到无人地里, 一脸懵。

“无初师兄知道为何桃花翁不愿教你你酿酒吗？”

“不知。”他说，“为何？”

玉无初也很想知道答案，完全忽略了眼前这位“师妹”方才对桃花翁的称呼。

“不是不愿, 是时机不对。因为师兄太过急躁，也太过自负。”

自负。

这还是第一次听有人用自负两字说他。

桃花酒是需要心境好做的酒才美味, 这些玉无初都是知道的，但他如何急躁、自负？他明明那么调整自己的心境了。

等等，时机不对？这什么意思？

玉无初忽然注意到前半句，沉默看她。

“师兄何不试着放低期待？”

“放低期待就可以？”玉无初嘴角微动，道：“能有何不同？”

有时过高的期待得到的结果不如意，反而多一些专注少一些期待能得到不一样的结果。姜止吟建议道：“何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