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5)

作者:喜鹊鸣枝 阅读记录

“不必请太医。”许迦叶细弱蚊蝇的声音自床上传来。

秦安迅速膝行至床边,为她换了额头上的巾帕:“督主,您醒了?”

腰椎的疼痛向上侵袭至头顶,许迦叶轻喘着阖上了眸子:“把药给我。”

秦安悚然:“您已吃了一枚了。”

许迦叶朝他伸出两根手指,疼痛又向指尖蔓延过去,她无力地垂下手,搭在了床沿上:“再喂我……两枚。”

她如今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竟还得昏沉着脑子和这个指使不动的属下讨价还价,秦安的胆子是愈发大了。

她不吃药哪里有精力应付李砚辞,那些太医见她势弱,怕是会遵从他的命令强为她把脉。

秦安到底不敢忤逆许迦叶,他正要动作时,李砚辞走到了床边,把他拨到一旁,又朝他伸出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药。”

李砚辞身上的水汽已经散去了,但周身似乎仍透着寒意。

秦安不愿背弃许迦叶,垂头跪在地上,将李砚辞的话当作耳边风。

“把这个忠仆拉下去打,什么时候在这房中搜到了药,什么时候停手,若一直找不到,那就打死了事。”李砚辞冷声道。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宫人上前来欲将秦安拖下去。

许迦叶心想秦安真是个蠢才,她身体不好的事早已人尽皆知,有什么可瞒的,用他的时候指望不上,用不着他忠心耿耿的时候他倒是支楞起来了。

她浅吐了一口气,半睁开眼轻声道:“劳驾陛下喂臣。”

秦安本欲挣扎,闻言不由愣住了,按住他的宫人在李砚辞的眼神示意下松开了手,秦安低垂着头,从床边的圆角柜中取出瓷瓶递给了李砚辞。

李砚辞接过瓷瓶,从中倒出了一枚丸药,轻嗅了一下。

室内的光线于对许迦叶而言还是太暗了,她看不清李砚辞的动作,只能瞧见床边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听见药丸碰撞瓶身的声音。

她以为他默许了,便微微张开了嘴,等着他喂。

李砚辞喉结滚动,俯下了身。

权宦的青云梯(三)

就在此时,当值的十几个太医随刘采鱼贯而入,张太医也在其中。

李砚辞听到身后的动静,动作顿了顿,摩挲了一下许迦叶的嘴唇,站直身体,把瓷瓶抛给刘采:“让他们看看这药的成分与效用。”

刘采将药丸分发下去,太医们观察色泽、低头嗅闻,再抬起头时,不由面面相觑。张太医混在其中默不作声,陈太医恭敬回道:“启禀陛下,此药能短时间内激发人的生机,令人病痛全消,但却是涸泽而渔,恐会伤及根本。”

李砚辞呼吸一滞,默然半晌,再开口时,声音滞涩无比:“伤及根本……会有多少损害?”

陈太医沉吟道:“这就得看病人的身体状况了。”

李砚辞冷厉的眼神扫向张太医,抬手虚指了一下:“你来答。”

张太医神态自若,自一众同僚中缓步走出,向李砚辞行了一礼:“启禀陛下,只要好生将养,便无大碍。”

李砚辞略松了一口气,但目睹张太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还是心头火起,寒声道:“你医术既如此高明,便看看能不能治好自己吧,来人,把他拖出去杖责三十。”

许迦叶闻言命秦安扶她起来,张太医于她大有用处,万不能折在这里。

秦安见她脸上的潮红仍未消退,低声求她好好歇着。

李砚辞走到许迦叶床边,俯下身按住她的肩膀,手指摩擦过她左侧锁骨下方被烧成了糜艳红色的花瓣形胎记,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就是学不会顾惜自己。”

李砚辞手指擦过的力道不重,却令许迦叶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他取下她额头上的巾帕,从冰盆里取出一条新的替她换上:“人都烧糊涂了,还不消停。”

许迦叶轻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虚与委蛇:“臣能活到如今全仰赖张太医,陛下想要的东西……臣死后自会奉上,陛下何必急于要臣死。”

先帝李蕴和的生母身份低微且早逝,宫人们拜高踩低,是公主在太宗面前为这个大皇兄美言,使太宗发现了他的才能,多有关怀。

先帝感念公主的恩情,将她视作公主的遗属,时常召见照拂她。

李砚辞总是疑心先帝把暗地里的势力留给了她,她干脆借此吊他的胃口。

李砚辞见许迦叶为了区区一个太医动辄将“死”挂在嘴边,险些气笑了。

“气都喘不上来了,还要保这个、保那个,难道你的人朕动不得?”

可他到底还是沉声对宫人道:“不必打了,把他拖到朕瞧不见的地方,别来碍朕的眼。”

顺了她的心意又能如何?病恹恹的还要劳神,像什么样子。

他想要的东西,她得活着才能给。

“让他们走吧,这药不能和别的药一起吃。”许迦叶轻声道。

李砚辞闭了闭眼。

李乐衍一开始便知道了的事,许迦叶千方百计瞒着他,他一直在等她敞开心扉,没想到她打算瞒到他死。

他的退让怎么就没了尽头。

李砚辞到底没有拗过许迦叶,让太医们退下了。

再回头时,见她半睁着眼,累极了也不敢睡,他心中觉得无趣得紧,这十年光阴在他们之间什么都没留下,她像防贼一样防他。

罢了。

“朕走了。”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去,衣袂翻飞,似落叶委顿于地。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许迦叶提着的心放下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睡得并不安稳,背上的疼痛自现实蔓延至梦境。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