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短篇·黑历史(12)

眼前渐渐变得明亮，我看见她了。

她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有眼泪但嘴角是向上弯着的。

我也在笑，只是嘴角有些咸而已，我决定一会要再吃颗糖。

大喜的日子，就应该吃甜的，越甜越好，甜的能让人笑出来才好。

我们喝了交杯酒。

有些醉，果然，我酒量还是不行。

她脸颊微红，她坐在我旁边，我轻轻搂住她的脖子。

或许是酒精作祟的缘故，我没忍住在她嘴角啄了一下。

她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新婚快乐，我在心里对自己也对她说。

大囍

“啪嗒”一声，门被人踹开了，我们被人拉开，我又被绑住了，她也被人绑住了。

直到这时我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是故意的！

故意放松监视，就是为了把她引出来。

mad，真卑鄙！

怎么，这难道就是所说的治疗？

我们被关进了一个柴房，过了一会有小厮过来，房内多了一把太师椅，太师椅上有一个人。

那位少爷的父亲。

他看向我，慢悠悠地说：“童儿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被人下了蛊术。”

“放心，父亲很快就能治好你的，不要害怕，也不要乱喊乱叫。”

我跪趴在他脚边，他粗糙的手从我的脸往下移，有些恶心。

我看着他得意的笑，好恶心。

他的手停了，他用力钳制住我的下巴，我不得不看着他。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我什么听不清。

我听见棍棒划破空气的声音。

“没事，一会就好了。”他说，“再过一会你的病就可以好了。”

我听见棍棒与皮肉相碰撞的声音。

“我会治好你的。”他说。

不，我不要！

她会被他打死的！不！

“求求您，放过她吧，我求求您……”我哭着说，“我…我不会跑了，求求您，放过她……”

“放过她……”

我拽他的衣角，我哭着求他。

只要饶过她，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放过她？”他低头狐疑地看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然后他猛地把我踢到一边。

我的头磕到地上，红嫁衣也变得污浊不堪。

“不要害怕，我会治好你的。”他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我回头看向她，她嘴唇发白，地上有血迹，可她还在安慰我，虽发不出声音，口型明明白白说着“不要怕，不要哭”。

不，我不能让她死，我不能……

我又爬回他的脚边，我哭着求他。

但这次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他喝着茶，冷眼看着地上的她，时不时发出笑声。

“咔嚓”老旧的木门被人打开，然后又被人关上。

“陶池，你说该怎么做？”不急不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来的人是那位少爷，今日逼迫我与他成亲的那位少爷。

“我…孩儿不知…”我听见他懦弱的回答。

“哼，”我听见这位少爷的父亲冷哼了一声，然后他鬼魅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流进我的耳孔里，敲击我的耳膜，真疼……

他说：这种人，违背伦理，违背道德，违背生理，只会带来麻烦。

他说：这种人，就应该浸猪笼，关入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

他指着我，对他儿子说：“磨镜之好，龙阳之癖，都是罪该万死的！”

呵呵，我磨境之好？那为什么要让你的儿子娶我！

当然我没敢这样说出来，毕竟我的爱人还在他手里。

“这些人给家族蒙羞，给祖宗丢脸！是万万不该存在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耳朵越来越疼。

“我磨镜之好，你忘了你的宝贝儿子是断袖了吗！？”我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

空气静默了几秒，然后有棍棒落到我身上。

很疼很疼……

我想再抱抱我的爱人，她以前说过，要是疼就咬她，这样我就不疼了。

但是啊，我怎么舍得咬她，抱抱就好，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终于抱住她了，我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她也紧紧抱着我。

这样就好，死在一起也挺好的。

“你说，乖乖当陶家的大少奶奶不好吗？何必遭受这皮肉之苦，执迷不悟。”

那位少爷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我想骂他，但是我没有力气了。

他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不想听。

有人蹲下来了，身上有一股凉嗖嗖的感觉，有药香味传来，耳边有人说话，那人说“要相信我。”

我愣住了，我疑惑地看着他，但他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什么意思？

相信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在帮我？

这样想着，然后感到有人轻轻踢了我一下。

我抬头，正好看见他不耐烦的脸，接着我听见他说：“呸，本少爷不伺候你，不知好歹的女人！”

然后他就像鬼怪附体了一样，痛哭流涕地太师椅上的人说：“父亲，我与她竟已拜过堂，她就算是我的人，还请父亲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说完，戏剧性地往前一跪。

……

我…是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听说，这位少爷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看着架势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算了算了，竟然他是在帮我，那我也就帮着登一出戏。

我摇摇晃晃地爬到他身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跪起来，也装模作样地哭着说：“陶伯伯，我…我想明白了，为了这个女人不值得，我也确实是被鬼迷了心窍…”

之后的之后，我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个太师椅上的人走了，之后这位少爷问了一堆傻问题，他果真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