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短篇·黑历史(14)
“你要娶我吗？”
“你想娶我吗？”
“你敢娶我吗？”
我连问了她三个问题，意料之中，她又答不上来。
习惯了习惯了，问了三次，一次都没给过回应。
“好，”我看着她张口，我听见她说，“我要娶你。”
好啊，那我们今天把这门亲事给办了！
[沈童·完 ]
荒唐（攻视角）
1.
我们分手了。
分得很干脆利落，让人猝不及防。
也是，她本就是一个干脆的人，这倒也符合她的风格。
她说她要结婚了。
她说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结婚？
我不懂，为什么女人就一定要结婚？
2.
我与她相识于2010年夏季，是人的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相离与2021年。
11年，我们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都没有动过要分手的念头，不知为什么，一次旅行过后她就要结婚了。
我不懂。
难道是我对她不够好吗？
3.
她是我的学姐。
我是大一新生，她是学生会成员。
我在学校门口遇见了她。
我拖着行李从大巴上下来，天热得很，行李也重得很。
不过，她倒是很热情。
下车还没走几步路，行李就被她抢了过去。
她一边替我拿行李，一边乐呵呵地说：“学妹，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了。”
紧接着，手上便多了一瓶矿泉水。
是她给我的。
她凑到我耳边悄声说：“公家的东西，不喝白不喝。”
我抬头，入眼的是她狡黠带这些得意的笑。
她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嘴角上扬，若隐若现的酒窝。
我之后也问过她，为什么她看见我就笑。
她说：笑是让喜欢的人看的。
是吗？我是她喜欢的人吗？我猜，也许是吧。
4.
她帮我把行李放到宿舍后，她提出要带我去逛逛校园。
我毫不犹疑地同意了。
事实证明，在中午的时候逛校园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刚走出宿舍大门，还没几分钟，她便带我去了食堂。
于是，逛校园临时改变为吃饭。
吃饭期间，她看了一眼周围，突然对我来了一句：“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情侣？”
我不解，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她皱眉，又低声说：“你看，我们周围都是情侣。”
这是，我才反应过来。下意识要站起，想要换一个地方。
她却按住我的手，勾起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开玩笑似地说：“怎么，怕学姐我吃了你不成？还是…耽误你找对象啊。”
一听这话，我慌了，忙说不是。
她又笑了，像一个计谋得逞的小人一样 。
她拍了拍我的手，又握住它，眼睛直看着我，她说：“没事，大不了学姐以身相许给你。”
以身相许……
这几个字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可能只是她无意间说的话，我却当真了。
那时候的我也真是傻得要命，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竟然开始了这段荒唐的恋情。
在之后，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也开始像正常情侣一样——约会。
5.
十几年前，同性恋还不被广泛认可。
我们偷偷摸摸地约会，偷偷摸摸地拉手，偷偷摸摸地接吻，偷偷摸摸地做所有普通情侣该做的一切。
说实话，我很害怕，非常害怕，害怕被人发现，害怕被人揭穿。
我感觉我有病。
大学，最好的年华，我应该好好学习，然后毕业，找一个上的了台面的工作，或许会再找一个男朋友。
这才是我正常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被打破了。
我也试过回归正常生活 ，但一看见她，她一脸认真地规划我们的未来，我就想算了吧，这样也挺好。
我感觉我可能是真的病了，病得不轻，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6.
就这样偷偷摸摸心惊胆跳地过了四年。终于，我毕业了。
我来到她所在的城市，我来到她所在的学校，我们开始同居了。
她是语文老师，我是数学老师，她是班主任，我是任课老师，唯一相同的就是我们所教的班级一样。
入职第一天，她牵着我的手走到教室，然后她就像一头猛兽，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布她的主权：“你们的数学老师，以后我罩着，欺负谁都不能欺负她！”
话音刚落，下面传来一阵议论声和哄笑声，我则红着脸站在她旁边，她紧紧拉着我的手。
坐在第一排的女孩仰着脑袋问她：“老师，这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声音要大不大要小不小，反正刚刚乱哄哄的班级一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向她，又慌乱又期待，她会怎样介绍我？
手心冒出汗，两手交握的地方又黏又湿。
她笑了，一如既往地动人，酒窝越来越明显，她这样介绍我：她是我的女性朋友。
女性朋友，我想，谁会介绍朋友还会分女性还是男性呢？只有在介绍伴侣的时候才会，所以“性”字可以忽略不计，那就是女朋友了。
这可能就是在变态宣告我们的恋情吧。
这一年是2014年9月15日。
7.
给人打工的日子真不好过。
我时常在她上课的时候偷偷留到班里听她讲课，虽然文学什么的东西我不懂，但我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如果是她，再无聊的东西都可以听进去，只要是她。
我是一个理科生，大学选的专业更是理科不能再理科了，这可能就是我情商低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