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仲夏捂着胸口很害怕,“衙内,咱们好像是撞到别的船了。”
张连虎道:“别怕我去看看,敢撞我的船,反了天了。”
他气冲冲走出船舱,却见艄公躺在船头,一动不动,另有个彪形大汉立在他的旁边。
天色太黑,路边又无灯笼,只能借着船头悬挂的灯笼隐约看见壮汉一身黑衣黑帽,身高足有八、九尺,满脸杂乱的胡须,一只眼戴着黑色眼罩。
他手上拎着把大刀,锋利的刀刃在月色竟能反光。
张连虎倒吸一口凉气,回身一看,这船停在即将进入桥洞的洞口处,但偏偏在河中央。
他水性不好,现在是想跑跑不了,喊人没人应。
那壮汉先开口,嗓音嘶哑:“这船是你的啊?”
张连虎强装镇定,“你你你想干什么?”
壮汉把刀往船上一插,吐出两个字:“打劫!”
他官话并不标准,张连虎也听不出来哪里的口音。
张连虎嗓音止不住的发颤,“你别乱来啊,这可是东京,天子脚下,你要是害我,你逃不掉的。”
“废话少说,不给钱那就像他一样。”壮汉踢了一下艄公,艄公毫无声息。
张连虎大骇,艄公不会是被他杀了吧。
都怪那臭娘们,好好的酒楼不去,约的什么破地方。
他话锋立马一转,“行行,我给我给。”
他开始在身上一阵乱摸乱掏,钱袋、玉扳指、玉佩通通摘了下来。
正在此时,温仲夏从船舱钻了出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壮汉看到她,眼睛一亮,“有女的,还是个漂亮女的。”
张连虎骂她:“你出来干什么,找死啊。”
温仲夏一下便看明白此时的状况,瞪大双眼:“抢劫!”
她抓着张连虎的胳膊,慌慌张张,“快想想办法,你不是衙内么,你爹是中书大人,快叫官差来啊。”
“臭婆娘,别胡说,我不是什么衙内。”
张连虎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一般抢劫也就是抢点小钱,要是知道他是官员之子,可能就是绑架了。
他急得把手一甩,温仲夏站立不稳,扑倒在地。
壮汉很不满,“干啥子,对小娘子不得粗鲁。”
张连虎眼珠一转,看得出壮汉对这女人有兴趣,便把浑身的钱财丢到地上,谄媚道:“大侠,这是我所有的钱了,还有这个女人,都给你,你放过我吧。”
壮汉啧啧两声,望着地上颤抖不已的女人,摇头道:“大妹子你看清楚撒,他可是把你卖咯。”
温仲夏抬起头,帷帽遮住半张脸,看不大清,只是嗓音明显哽咽,“张衙内,你方才不是还向我发誓来着?”
张连虎神情却不耐烦,“老子发了半天誓,到现在连个手都没摸着,这种女人谁爱要谁要。”
温仲夏一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随后微微望着天,万分悲痛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来。③”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随后突然翻身滚入河中。
张连虎霎时惊呆了,等他奔过去一看,只看漆黑夜色下翻滚的河水,人已不见踪影。
“哎哟还是个烈女子咧,”壮汉拔起大刀,指着他,“好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
张连虎连连后退,喉咙发紧,“大大侠,我钱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啊?要是不够我可以派人去取。”
“原本俺是想要点钱就算了,但是你居然是个衙内,那俺就得重新合计合计了。”
张连虎转身想逃,可惜慢了一步,被壮汉一把揪住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拎了起来。
他又想喊救命,壮汉早有准备,一块臭烘烘的汗巾一把塞进他的嘴里,堵得严严实实。
这两条船在桥洞附近,天色黑,又被桥体遮掩,压根无人注意。
壮汉从背后掏出绳索,将男人手脚皆捆绑起来,然后拎到自己的船上,丢进船舱里。
张连虎像个蠕虫似的不停扭动,但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壮汉将船继续划到一处河边大树底下。
停下船后,壮汉从船舱又把人揪了出来。
“俺现在怎么处置你才好咧?”
“呜呜呜……”
“你想说话啊,想说话就点点头。”
“呜呜……”
张连虎疯狂点头。
“俺想想,”壮汉顿了顿,“可是俺就不让你说话。”
“呜呜呜呜……”
壮汉半眯着眼道:“俺最恨你们这些臭衙内,仗着家里成日家欺负俺们穷人,抢俺们的女娃娃,真他娘该死。
“不过俺不杀人,俺就是教训教训你。”
壮汉拿起那把锋利的大刀在男人身上比划几下,便划破了他的袄子。
袄子裤子被划烂后,张连虎从肚子到大腿处全露了出来,只剩裤、、裆还有一片薄布遮掩。
十分月的天气,冻得他哀哀叫唤。
壮汉又把刀在他的裤、、裆处左右比划,“你晓得那些太监是咋割的不?”
“呜呜……”
张连虎这下可真是吓坏了,鼻涕眼泪一大把。
突然他浑身一抖,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尿骚味。
这狗东西竟然吓尿了。
“放心,俺不直接割,俺听说用酒冲一冲,割掉就不会死人,俺正好有酒,烈酒。”
壮汉从船舱拿来一坛酒,拔掉塞子,直接将酒倒了下去。
这酒水极冰,躺在船板上的男人浑身颤抖不已,却又喊不出来。
连倒两坛,张连虎感觉下半、身几乎冻僵了,嘴巴堵得严实,连呜咽声也快发不出来。